这个夏天酷热难耐,每天买雪糕的人很多,小卖铺里的雪糕早已供不应求了。放学后,夏楚楚买了两根雪糕和小雯边走边吃。距离上次见许逸轩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不知为何,他竟然连续一个星期没有来学校。
即使平时的他有些淡漠,却从来没有旷过课,所以这次夏楚楚的心莫名的有些不安,难道、、、、、他会在那里吗?
一个街角的分岔路口,夏楚楚和小雯挥手道别。看着小雯渐渐远去的身影,夏楚楚突然向相反的方向跑去。渐渐的她体力有些不支,真是的,早知道多锻炼一下了,夏楚楚懊恼不已。
转角处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见他蹲在地上,刘海遮住了脸,他的表情越发扑朔迷离。地上散步了十几个烟头,长短不一,他看起来比上次还要颓废、、、、、
待呼吸缓和了一些,夏楚楚才悄无声息的走近他。她慢慢的蹲在他的旁边,看着铺了一地的烟灰和烟蒂,她感觉触目惊心。他究竟经历了什么?眼前的男孩看起来如此悲伤,目光呆滞,悲伤地已经流不出泪了。
“逸轩,没事的。”夏楚楚轻轻的握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肩膀轻轻地颤抖着,夏楚楚也忍不住抖了一下。许逸轩迷茫的抬起头,眼睛空洞毫无焦距。“我没事。”他声音沙哑的厉害,平时那个动人好听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
夏楚楚记得初二的元旦晚会上,他代表着全班演唱了一首歌。是陈奕迅的《好久不见》。他嗓音低沉,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唱到动情处他还流下了眼泪,惹得在场的女生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当然不包括她、、、、
这么好听的嗓子,此时完全变样了。“我、、、、”许逸轩忽然抱住她,和上次的拥抱不同,他这次抱得又紧又疼。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许逸轩的肩膀轻轻的颤抖着,像一个受伤的孩子。
“我妈没了。”说完了这句话后,许逸轩将她抱得更紧了,肩膀也颤抖的更厉害了,夏楚楚还听见他隐隐约约极力克制的啜泣声。
什么?夏楚楚大吃一惊,怪不得他最近旷课,原来、、、、、夏楚楚抿了抿唇,她实在不懂如何安慰他,只能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好难受,很难受。”许逸轩靠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捂住双眼,泪水却仍然从指缝间流了出来。“一切都会过去的。”夏楚楚轻轻地安抚他,虽然她知道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怎么可能会过去?过不去也回不去了。”许逸轩显得非常气愤,又无比伤感。他能做什么?他什么也不能做,他知道母亲身患恶疾但是却无法治好她,他知道母亲的病因但是却不能、、、、他不能、、、、
没有能力真的是一件极其悲哀的事情,爱的的人离你远去,恨你的人却活的自在。生活就是这样不公平,但是没有办法,让我们无能为力了?
许逸轩留下悔恨的泪水,如果当初陪母亲多母亲,母亲走的时候是不是会安心一点。母亲死的时候那个男人一点悔恨都没有,如果不是他,他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如果不是他,他的母亲又怎会这么快死去。
许逸轩握紧拳,手臂上的青筋夸张的暴起,他现在好想拿一把刀将那个男人捅死。可是他不能,母亲临死的时候叮嘱他不要责怪任何人,不要伤害任何人,一切都是命。
可是他放不下,怎么也放不下。
“逸轩,你、、、、”夏楚楚慢慢的擦掉他眼角的泪痕,但是很快又有新的泪珠落下。许逸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突然、、、、“嘶、、、、”夏楚楚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洁白如玉的手臂上流下了一道鲜艳的血迹。
虽然被他咬的地方生疼,但是夏楚楚却没有推开他,只是极力隐忍着,她懂,他比她更痛。
终于,他放开了她。望着她手臂上的惨状,他神色紧了紧,“怎么不推开我?不痛吗?”“没有你痛。”夏楚楚淡淡的开口,她轻描淡写的将袖子向下拉了拉,正好遮住正在冒血的伤口。
闻言,许逸轩的瞳孔倏地放大了。没有人懂他的悲哀,一个私生子而已,谁又会去真的了解他的伤痛。他一直将自己埋在最深的谷底,画地为牢,不愿倾诉。
以前没有人愿意听他的伤心痛处,现在他不愿将自己的伤口暴露给别人看。因为,爱你的人不舍得你痛,不爱你的人不懂你痛,恨你的人巴不得你痛。
许络只记得这里了,过多的回忆他不愿想起,也想不起来。睡梦中的人原来就是曾经那个爱笑的女孩,安慰他的女孩,被他咬伤的女孩、、、、只可惜,他没有即使将她想起,但是幸好,彼此的缘分未尽。
“楚楚、、、楚楚、、、”许络轻轻的握着她苍白而柔软的手,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害怕弄醒她一样。他喊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梦中的人却没有醒来。
许络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目光无比眷恋的看着她的睡颜。
第二天,夏楚楚早早的醒来,昨晚她睡得极舒服。由于暖气坏了,所以这几天她都是冷的睡不着,但是昨天不知道为何,她像靠着一个暖炉一般,整个人都温暖无比。
夏楚楚伸了一个懒腰,却碰到了一个不明物体。呃、、、夏楚楚受到了惊吓,这是什么东西在她床上啊?虽然她住的有些偏远,但是应该没有那个东东吧?
她的心快速的跳着,大脑不受指使的掀开了被子。“干嘛?”许逸轩莫名其妙的被吵醒,有些不悦的睁开眼睛,才发现某人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你怎么在我床上?”夏楚楚怒了,这人是流浪汉吗?敢情是到她家蹭睡来了。
“又不是第一次在,有没有好大惊小怪的。”许逸轩不满的夺过被子,继续沉浸在美梦里。夏楚楚愣了,他还有理了。“你给我起来。”话音刚落夏楚楚又掀开了被子,拼命地摇晃他。
“你给我起来,起来听见没啊?”夏楚楚心累的坐在地板上喘气,这个人是死猪啊,怎么摇都摇不醒。要不是因为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她早就将他扔在对面的河里去了。
“别那么紧张,小心伤口又裂开了。”许络舒服的躺在被子里还好心的提醒她,看着她恼羞成怒却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忍不住一勾手,某人又重新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