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婆子就带着杨乐提着拜师礼等在庄子门口,不一会石家的妇人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两户人家,孩子们穿着洗的干干净净的旧衣裤,有些紧张的站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院门开了,阿威看到门口等着杨婆子笑道:“杨阿婆,你们来的这么早啊?”
杨婆子红着老脸笑着,“是早了点啊!”
“没事,陆先生和刘先生都在教室里。”阿威把他们带进院里,带到教室交给了两位先生,看着四个孩子行了拜师礼。
杨婆子和石家的那三户人家,从教室出来对阿威说道:“阿威,我们想给老爷和夫人磕个头,你看成不?”
阿威摇头道:“不用了,夫人不喜欢人跪来跪去的。”
“这点东西是我们的心意,阿威小哥你收下。”几人把买来的两包红糖放在阿威面前,冲着院子鞠了一下躬才走了。
几日后的一天,周嘉下衙刚到了庄子,楚峰满脸愤怒地追到了庄子上,周嘉看着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心想:难到自己做了啥对不起他的事了?
谁知楚峰一把拉着周嘉就开始冲他低声诉苦:“嘉和兄,田鲲那狗胆包天的杂碎,把去年收获的稻子选了稻种偷卖给了大齐来的商队,我这次要被罗掌柜和田鲲那狗杂种害死了。”
周嘉看着垂头丧气的楚峰,宽慰道:“你别着急先坐着歇会儿,我记得上次听夫人说过,新稻种有什么周期?你等我把夫人请来和你解释。”
楚峰冲着周嘉的背影喊道:“哎!周期到底什么东西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周嘉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急匆匆的找李虞去了。
不一会儿,就带着李虞来了厅堂,李虞见楚峰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苍蝇了,刚想说话,
楚峰就急切的问:“李夫人,您快说说周期是什么意思?”
李虞看着楚峰火烧眉毛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楚掌柜,为什么我们一直都保留着育种田,还在加大规模育种,不鼓励百姓用新稻种留种,因为我们的稻种存在一定的周期,新稻种种下每隔两到三年就会严重的退化,种出来的稻子会长得参差不齐,还会严重减产,这些大掌柜都清楚的。楚掌柜你查清楚没有?田锟卖给大齐的稻种,是他田里留下的种子还是今年运到的?”
“是田鲲家收获的稻子里选出来的,”楚峰站了起来,心情有些激动,“照夫人说的两到三年算来最多明年大齐就要自讨苦吃。
“没错,”李虞有些奇怪的看着楚峰:“你怎么快就查到田鲲贩卖了稻种给大齐的?”
“是啊!青山兄,你简直是雷厉风行嘛!”周嘉好奇的看着楚峰笑道。
“这,嘿嘿!”楚峰尴尬的笑了一下,避开了李虞夫妻的问题,“两位请放心,田鲲那狗东西已经被我们秘密关押起来了,就等上头消息下来,看怎么处置他了。”
李虞撇了他一眼,心想:不就是密探嘛!用得着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楚峰从李虞这里知道了稻种有周期的事,心情松快了不少,冲着两人拱了拱手:“嘉和兄,李夫人,趁天色还早我就回城去了。”
“好,”李虞和周嘉站了起来,周嘉拍着他肩,“知道你忙,我也不留你了。”
等周嘉送楚峰回来,李虞看着他笑道:“小喜,你几时和楚掌柜这么熟了?还称兄道弟的。”
周嘉揽住李虞往正院走:“他就是个话痨,一有闲就跑衙门找我说话,慢慢的就熟络起来。”
日子一晃又过了小半个月,小泥鳅、麦子、小结巴、毛豆四人还是咬紧牙关守着秘密,如意观察几人的同时见几人练功回去,依然咬牙坚持跟着水生他们一道去割草喂牲口,放鹅放鸭,也越发的满意起来,对李虞禀报道:“夫人,那几个孩子眼前看起来都还不错,交待他们的事他们也守口如瓶。”
李虞点头道:“这些孩子在那牛蛇混杂的地方也能活到现在,也是有些心性的,再等些日子才把实情告诉他们。”
“是,玉米地里的黄豆已经开始熟了,老邹头说昨晚靠山脚的篱笆墙,不知道被什么野兽扒开了一处,幸好他们发现的及时,今早我去看了一下觉得那蹄印应该是野猪的。”
李虞兴奋的站了起来,“野猪?咱们看看去。”
“我给您带路。”如意带着李虞去了玉米地,财叔和大山他们在玉米地里拔黄豆杆,李虞看了一圈后肯定有野猪来过,指着靠山脚的一圈地道:“在这里挖一条壕沟,插上竹竿做陷阱,告诉老邹头发现野猪不要去追。”
“好,我这就让他们出来开始挖。”如意把老邹头他们从玉米地里喊了出来,大家拿起锄头铁锹开始挖起了陷阱。
老邹头还把上次做陷进拔出来的那些竹竿,从庄子里拉了过来插在里面,忙了两天才把陷进挖好,大家就暗戳戳的藏在窝棚里等着抓野猪,吃大肉。
这时,远在京都的楚昱昊收到了云洲四海钱庒送回京都的密信,还有周嘉递上去的陈条,有到云州后周家和王家发生的几起事件,还有周嘉变相的诉苦。
楚昱昊看到王家小姐派人劫持李虞不成反被李虞掳走,把王家小姐和劫持李虞的护卫送作一堆时哈哈大笑起来。
“陛下看到什么高兴的事了?笑得那么畅快。”沈忠想着扭头看了一眼皇帝,站在楚昱昊身后的小太监也一脸好奇的撇了一眼皇帝手上的密信。
楚昱昊笑着把密信递给了沈忠,“阿忠,你看李夫人做事还是这样率直。”
“李夫人,没听说过哪位大臣的夫人行事率直啊?”小太监站在后面垂头想着。
沈忠看后也笑了起来,“陛下,李夫人行事风格还是依然那么直率。”
楚昱昊笑着点点头,看到李虞说想收容一些孤寡老人和孩子,怕人说闲话就冒用了自己的名头时,暗自发笑,你们夫妻办事还怕人说闲话?怕我猜忌倒是真的,不过两人这样懂事倒真的让楚昱昊心情愉悦,暗道:如果大雍的官员都像周嘉夫妻这样体谅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就好了。
看到王淳虐杀无辜女子和王政、派人掳劫李虞的恶行时,气得拍案而起:“看看,这就是大雍世家大族的后人,一个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一个老子和闺女一样的胆大妄为,连一品夫人都敢派人掳劫,朕看王家的气数算是尽了。”
您都说王家气数尽了,还能不尽吗?沈忠躬身捡起了被楚昱昊掀翻在地的卷宗,放回桌案上,“陛下,您别为这样的人家气坏了身子,您还有许多像周大人一样的臣子啊!”
“嗯!”楚昱昊站起来在御书房来回踱了几步,想到周嘉写来的诉苦陈条,摸着手上的扳指,心想:朕赏赐点什么给他们夫妻呢?好像还没赏赐过他家小儿,几岁大的孩子因该还没取大名,朕就赐个大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