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府
    看着坐在桌前,又开始翻看卷宗的小女人。湛王盯着,移不开眼
    不是都已情不自禁吗之后,不是应该再说点儿什么吗或再做点儿什么吗
    不是都要哭了吗然后,她不是应该寻求点安慰,或听他讲些儿什么吗
    她一句话,一个举动,把他这心里搅的酸的甜的缠绕成了一团。
    缠缠绵绵什么的,刚露了一点儿头,湛王还没品过那个味儿,她就去翻看卷宗了。什么柔情蜜意,戛然而止
    看着容倾目不转睛,专心致志的盯着卷宗看的入神。湛王不受控的生出一股被冷落之感,那独占欲,那总矫情又冒头了。
    “主子”
    齐瑄声音打破沉寂,湛王抬眸,表情索然,“何事”
    “边境传来的。”齐瑄把信双手递过去,低低又加一句,“应是三皇子来的。”
    湛王听言,面无表情接过,打开,上面内容映入眼帘,分外简短的一封信,三句话
    皇叔,别闹
    皇叔,把刻着我名字的大印放在容九身边,您是怎么想的您就不怕她睹物思人不过,她若是喜欢,皇叔只要不介意,那大印送给她也没什么不可以
    嘿嘿嘿这是最后一句。
    看完,合上,转眸看向容倾。
    “容九”
    “嗯”应的心不在焉。
    “云榛刚来信了,向你问好。”
    “哦”答的漫不经心。
    “容九,地上掉的那是不是一张银票”
    “哪里哪里,在哪儿”说着,低头,四处张望,寻摸。
    “本王看错了,继续看你的卷宗吧”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湛王的背影,容倾眼中溢出点点笑意,转头,看向青安,“王爷真的很可爱是不是”
    “是是吧”青安应的分外有压力。首先评论主子,那是犯错。其次,在她眼里,湛王爷怎么都跟可爱沾不上边儿。
    看青安满是惶然,容倾轻轻一笑,不再多言。
    容倾刚才的反应:云榛在容倾眼里,不如一张银票。极好
    刑部
    刘正接过容倾让人送来的函文,不敢耽搁,当即打开,呃
    只是,当看到上面的字时,眼睛不由直了一下。这字是为了隐藏什么玄机奥妙,所以才故意写这般丑的吗
    刘正看着,不由琢磨,要看到真实的内容,他是不是要火烤一下,或泼上点儿酒水什么的那样才能看出其下的玄妙。
    想着,下意识的研究了好一会儿,翻来倒去,仰着趴着,变着花样的端看。
    这态度
    可说是职业病使然,看到不合理的,反射性的开始怀疑。
    从湛王府出来的函文,这字丑成这样,怎么想不合理。如此,定然有什么秘密在其中。
    看看湛王那性子,物如其主,也应是捉摸不定,高深奥妙才正常。
    端看,良久,无发现,皱眉,轻喃,“是我想太多了吗”
    他跟王妃书信来往,为的也只是查案,又不是要谋反。所以,没必要搞的太神秘,太玄妙吧
    而且,就算要玩儿高深,湛王妃也理当有所交代才是。没的这么耽误工夫,让他在这里猜猜猜吧毕竟,现在可不是考验他智力的时候。难道是湛王看他不顺眼,这么作他玩儿的
    呃这倒是极有可能。
    等等
    跟湛王妃书信来往猛然想到这个,刘正心头又是一动,难道湛王妃是怕惹出什么闲话来,所以才故意写成这样的若是王妃想的倒是够周全的。不过,也多余
    她也不看看自己夫婿是谁,谁敢呀
    不过,不管是不是,能把字写成这样也是挺不容易的的。
    一纸信函,因怕看漏或看错了什么,刘正反复看了几遍。之后双眼瞪的直冒泪花,差点没瞎。
    按按眉心,这样也挺好,总是比直接面对王妃,然后被湛王秋后算账的强。
    想到湛王,刘正头皮就发麻。太不讲道理了。就眼下这事儿,又不是他主动早上湛王妃的,他明明是被湛王妃找的那个。
    如此,湛大王爷心里不愉了,直接向王妃发话,让王妃不要再管不就行了。单单的来警告他是个什么意思
    现在,王妃这书信又来了,王爷大概又看他不顺了。这事儿
    他们两口子不会是觉日子无趣,专门戏弄他玩儿的吧
    容倾一封信把刘正折腾的不行。不过,刘正心里叽咕叽咕之后,该办正事儿,还是要办。
    “杨虎”
    “小的在”
    “你去梧州一趟,把梧州知府赵子翔带到京城来,要快。”
    “是”
    “记得让他带上他两个下属。”
    “是”
    杨虎领命,急速离开。
    刘正看着手中函文,凝眉,希望这一次能够有所突破。
    湛王府
    午后,容倾小憩起来,看着慵懒靠在床头的男人道,“王爷不起来吗”
    “下午无事。”
    “没事儿也要起来呀不然,你晚上会睡不着。”
    湛王听了,翻看着手中书,眼帘未抬,随口道,“本王今晚没想睡。”
    闻言,容倾拢头发的手一顿,
    容倾拢头发的手一顿,看着湛王好一会儿,才道,“趁着夜黑风高,要去做什么吗”
    这问话出,湛王抬眸,看着她道,“不是杀人越货。”
    “哦”
    不是杀人越货,那就是没什么危险了。如此,没再多问,容倾抬脚走出。
    湛王看着容倾背影,眸色幽深,本以为,看到她努力关心他,他的感觉应该是满意。然,事实却是心口发软,更多的是不舍。
    “王妃,舒姨娘来了,在外求见。”
    “让她进来吧”
    “是”
    对话落入湛王耳中,眉头不觉皱了一下。府内碍事的人好像不少。
    “婢妾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
    “谢王妃。”舒月起身,看着容倾,不待她问,既道,“王妃,婢妾娘亲病了,我想回去看看。求王妃,王爷恩准。”
    求王爷,王妃恩准
    不止是单单的求容倾。这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可却透着一份细致。
    最直接的,湛王现在人在跟前,没人敢把他忽视。与其说舒月现在在请示容倾,不如说她实则是在请示湛王。如此
    湛王准了,万一舒月回去有个好歹,出来什么意外。那么跟容倾无关。因为是王爷应允了的。
    同样,王爷若是不准。那么,那一句没人情味儿什么的,也说不到容倾身上去。
    容倾看了舒月一会儿,转头,看向内室,“王爷”
    “准”
    湛王话出,舒月随着俯身,“谢王爷,谢王妃。”
    容倾点头,没多言。只是盯着舒月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在依依不舍吗”
    湛王那似漫不经心的话入耳,容倾透过屏风,看着男人那模糊的身影,嘴角浅笑淡淡。
    刑部大牢
    “相公,相公”身在牢房的顾婷,看到吴铭彦瞬时激动起来,声音染上颤意,“相公,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相比顾婷的激动,吴铭彦很是平静,甚至有些淡漠,“我们已和离,再叫相公已不合适,以后你还是叫我表哥吧”
    吴铭彦话出,顾婷眼泪水即刻掉了下来,“过去都是我的错,你怨我也是应该”
    “过去的事,我已不想再提了。你一直嚷着要见我,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表哥”
    “若只是要叙旧的话,那就没必要了。”吴铭彦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顾婷看此,立刻急了,也顾不得装可怜扮柔弱,诉说往事言说亲戚情义了,“表哥,求你去湛王府一趟,求求湛王妃,让她帮帮我吧”
    吴铭彦听言,顿住脚步,转头,看着顾婷,眼底染上清凉。来此,他就曾预想过,顾婷要见他无非就是为了这个。然,现在亲耳听她说出来
    她是真的很自私。
    只要自己能过的好,只要自己能如意。她可以为难任何人,包括她的父母。
    “相公,看在我们相识十多年,又夫妻一场的份上,求你帮帮我,帮帮我”说着,直接跪倒,痛苦,痛哭,“这地方,我真的受不了了,再待下去,我会死,会死的”
    痛哭,在这牢房之中,这是最熟悉的一种声音。还有,痛苦,懊悔,祈求,当走进这里才会真切认识到,犯了错真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表哥,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再帮我这一次,我”祈求,泪眼汪汪抬头。然,却发现眼前已没了吴铭彦的踪影。
    “表哥,表哥,吴铭彦”
    “顾小姐别再喊了,吴公子已经走了。”一女差上前,不咸不淡道,“顾小姐在牢中,可能有些事儿还不知道吧吴公子他因为牵扯到这起命案中,最后虽免于牢狱之灾,但却毁了前程,以后,这官场之上是没有他一席之地喽所以,想让他帮你,怕是没可能的了。”
    女差话出,顾婷瘫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吴铭彦是她最后的希望,若是连他都不帮她,那
    “刘大人呢我要见刘大人”
    “刘大人很忙没空见你,顾小姐还是”
    “你,你去告诉刘大人,告诉他杀死董清涟的不是我,是吴铭彦,是他杀了人,我是为了替他。”
    “好,那我去换件衣服。相公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湛王扬眉,容倾已走开。
    等她一会儿
    坐着等女人梳妆,感觉挺新奇,不讨厌。只是
    “下官叩见王妃”
    “刘大人”容倾瞬时停下脚步,随着问,“可是案子有什么进展了”
    “是,下官”
    “刘大人起来说话吧”
    “是”刘正站起,看着容倾,表情凝重,“下官听从王妃建议,派了衙役去下面的个个县衙去补充材料。当资料完整,结果骇人。那失踪的一百多个孩子,生辰在九月九日巳时的竟有七十八人。”
    容倾听言,凝眉,“核实了吗”
    “是。”
    容倾沉思,轻喃,“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些儿童失踪案,怕是很不单纯。”
    刘正点头,肃穆道,“下官已传了梧州知府入京,让他暂不要声张,隐秘的彻查梧州,还有其下每个县区,若是有消息即刻来报。”
    “刘大人想的周全。”
    “王妃过誉了,都是多亏了王妃的提点。”说完,拱手,“王妃若是无其他吩咐,下官就先告辞了。”
    “刘大人在这里稍等一下吧我画了一张明子的画像,我去拿来给你。”
    “是”
    刘正应,容倾抬脚向前,走出几步,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怡然自得坐在小亭子里的男人道,“相公,你身体上有钱吗”
    “无”
    “哦,那我拿几张银票装上。”容倾说着,往正院走去。留下刘正僵硬的站正原地,木木转头,“王王爷”
    看着刘正那紧绷的表情,湛王微微一笑,悠悠道,“本王今日才发现,刘大人竟是此尽职尽责的人。”
    这夸赞,刘正后脑勺发凉。
    瞎眼,要命,他刚才竟然没看到这位爷。不过,他刚才站的离王妃够远吧除了基本的客套之外,并无说任何讨巧卖乖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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