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学子都是石回信年后办完石慧琴的丧事搬出晋宁公府才约定好住在一起的,包括石回信共有六人,在春闱上都是榜上有名。
只不过名次有前后,除了石回信另外只有两人有殿试的资格,其余三人也都在等殿试之后安排去处。
大家也一起约定好的将来一同扶持,谁有好处就想一想对方,谁有难处大家就拉一把手,他们都没有什么后台可以倚靠,只能互相抱团相助了,免得日后被人给欺负了连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虽然大家私底下也有一些小心思,但是人都不是什么坏人,也不会去做什么害人的事情,听到石回信这样说了,也明白石回信不愿与童铃儿有什么瓜葛,于是便连忙保证。
“回信兄,你且放心吧,今日这事情咱们不会传出半句。”
“谁要是敢说你的不是,咱们便同人家好好讲讲道理。”
“就是!”
石回信听大家这样说,也尤其感谢:“多谢几位兄台。”
“这算得什么事情,不过回信兄啊,你当真看不上这位童姑娘?她家中不是与晋宁公府走得近,少不得也是一位官家贵女吧?”
石回信心道童铃儿这个官家贵女实在是太有水份了,而且心思不正,弄得童家的兄弟姐妹对她都很有意见,若是换做聪明些的,就该夹着尾巴做人。
她这是聪明过头了,把别人都当成傻子。
自以为将自己的名声经营得很好,长辈们都很喜欢她,觉得是童家的兄弟姐妹欺负她,可是在不少人心中,觉得这姑娘实在是不懂事,不懂得团结家中的兄弟姐妹。
更重要的是童家的兄弟姐妹厌恶她,便是童将军对她有几分关怀,可是日后童将军不在了,她相当是与娘家反目,非但没有娘家了,甚至娘家还反过来还找你报当年被欺负的仇。
这样的姑娘,只要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是不能娶回家的,娶回来对前程半点帮助都没有不说,还沾惹了这些仇怨。
石回信到底没有将童铃儿的事情拿出来说,他道:“此事不要再提了,我与这位童姑娘确实是不合适。”
几人见石回信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是傻子,心想着这其中定然有不好说的缘故,于是也不问了。
“既然不合适便算了,经过此事,想来这位童姑娘应该不会厚着脸皮再来找你,再过两日殿试的结果便要出来了,按照回信兄的本事,定然多的是人愿意与你结亲。”
“可不是。”
石回信笑了起来:“那就借几位兄台的吉言了。”
石回信心中松了口气,以为童铃儿放弃了,可是到了第二日,晋宁公府突然来了人,说是王氏想要见他,石回信不好拒绝,只能换了一身衣裳去拜见王氏。
等到了晋宁公府见了王氏,王氏脸色有些不好,问他愿不愿意娶童铃儿。
石回信有些懵:“老夫人为何这样问?先前在下已经拒了,便没有想过要反悔的意思,在下与童姑娘实在是不合适。”
王氏问他:“昨日她可是去见了你?”
石回信点头:“确实是,不过就是说了两句话,在下的想法也表达得很清楚。”
王氏道:“昨日铃儿回了童家,便一声不吭,一头扎进了家中的湖里,被救上来之后便哭哭啼啼的,实在是可怜。”
“跳、跳湖?”石回信当场就懵了,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啊,他对这位童姑娘可没做过什么的。
王氏伸手拧了拧眉心,有些头疼:“可不是,她身边的婢女说她是因为见了你,被你拒了,绝望之下这才跳的湖,她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都不在了,童将军对她也是心疼,实在是不忍心,便来求了我。”
“若是你愿意,晋宁公府定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石回信回过神来,却是坚定地摇头:“老夫人,也不是回信不给您这个面子,上次老夫人提这事的时候,回信既然已经拒了,自然是没有反悔的意思。”
“而且此事,回信并没有什么错处是不是?若说要我来负责,实在是过了,莫不是旁人看上了我,她哭两声,或是找个湖跳一跳,我便要娶她了。”
“虽然说是跳湖,可是老夫人应该知晓,自家院子的湖,那有多深,怎么也淹不死人的。”石回信心中对童铃儿厌恶至极,“她此举,不过是在逼迫童家,逼迫老夫人帮忙,押着我娶了她罢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石回信也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的了。
王氏大约也明白童铃儿的心思,心中也是烦她,可是她寻死觅活的,童丰又亲自来求,她只得硬着头皮找了石回信,不过石回信不答应也是在她预料之中的。
现在就开始这样闹了,这日后遇上什么事情不如意了,莫不是继续寻死觅活的,这样的女子娶回家,哪里能有什么消停的日子,她要是强硬将童铃儿塞给石回信,石家怕是不过不好。
到时候石家过得不好了,自然就会怨上她这个做媒的,她远着石家怪不着她,自然就会把这事情算在她亲孙女苏莞身上。
石回信道:“老夫人也应该明白‘娶妻娶贤’的道理,回信没什么本事,虽然也有心想要娶一位妻族对我日后前程有助的妻子,可若是她是一个贤惠善良的女子,我也不会只看重家世。”
“到底娶妻,娶的也是要与我相伴一生的人,自己喜欢的,觉得与她相处的日子很好,那也是可以的。”
“可是这位童姑娘,实在是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与童家的兄弟姐妹不和已久,说起来,她借居童家,童家可怜她,将她养大,虽然说不上锦衣玉食,可是也是也过得不错的。”
“可是她非但不感恩,还与童家的公子姑娘闹矛盾,闹得众人皆知,坏了童家公子姑娘的名声,说是童家的人欺负她一个孤女,觉得她可怜。”
“真要说起来,这寄人篱下哪里能一点委屈都不受的,她心中也早该明白这个道理,童家的公子姑娘与她最初的时候其实也没有什么恩怨,只需她费心些,好好与大家相处就好了,人家也不是少了一口饭,非要将她赶走。”
“如此结果,大约是她自己受不得委屈,也是事事都想着自己,自私且不懂事,于童家而言,颇有些恩将仇报的意味。”
“如此一位姑娘,恕我实在是不能娶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