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品儿派过来的人，名叫刘山，约莫三十岁左右，是个少说多用的老实人，在珠宝界似乎很有名头，我在网上一搜，竟然能搜到他的介绍。
看完后觉得还真是年轻有为。
高品儿算是尽心尽力布置周全，我将这个恩情记在了心里。
没用多少时间，我就从珠宝店到了李众山约好的酒店——雄霸天下。
我看这名字，笑了。
这开酒店的人还真是豪横，连这样的名字都敢取，真不怕同行的人找店里麻烦？
似乎是看出我对酒店名字感兴趣，刘山在一旁解释道：“陈总，这酒店背后还是有来头的，在市里没有人敢轻易招惹，甚至还以在这吃饭为荣。”
我挑眉望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酒店除了有后台，还有众多vip客户，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仅要有钱还得有权才可以入会。”
“来这吃饭大多数都非富即贵，普通人吃一顿就够吹嘘了，渐渐这里就一家独大，无人敢惹了。”
听了刘山的话，我大概有些明白，这意思是从侧面表明约我在这吃饭的人，不是好惹的。
如果要演，就得演的真实。
当然，李众山约我在这吃饭，怕也是有震慑我的意思，可这又怎么样？
我不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人。
戏已开始，大家都是戏中人，停是不可能停的！
我收回眼神，意有所指：“那也得看对方什么人，才能算招惹。”
刘山面皮一紧，眼神闪烁一下，看向我的眼里多了几分打量，但到底没说什么。
最终，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恭恭敬敬地请我进去。
一进去，穿着中式旗袍古典气质的迎宾小姐看见我们，精致的脸庞带笑，迎了过来。
“请问先生是几号包房。”
“天字一号。”
听到我说的包房，迎宾小姐的表情更加恭敬，腰弯地低了些，柔声开口：“几位贵客，这边请。”
这里的迎宾小姐受过专门的训练，不远不近地走在我们前面，为我们引路，还时不时停下脚步，好让我们能跟上。
想起她们听到天字一号包厢的反应，我玩味一笑，看样子李众山在这里算得上“大人物”了。
几分钟后，我见到了坐在包厢里的李众山。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目光矍铄，在看到我身后的刘山后，对他自然地一笑。
刘山也回以一笑，见此，我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刘山和李众山认识。
“陈小弟，你可算是来了，让我好等啊。”李众山从座位上站起，引我入座。
我连忙受宠若惊自己落座，不让李众山动手，一个底层小经理面对大客户恭维的样子演地出神入化。
我满面笑容客气道：“李总，真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耽误了些时间，让李总久等，为表歉意，今天这顿饭的账算小弟的！”
李众山摇了摇头，故作生气道：“说好我请你吃饭，却让你请我，传出去，我李众山还要不要面子了？”
我没过多推辞，顺从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着，谈正事前我和李众山寒暄一会儿。
李众山突然偏过头，对他的人说道：“阿德，你出去帮我看看车停好了没？”说完，看我一眼。
我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对阿杰和刘山说道：“你们也一起去看看。”
大家都是聪明人，彼此间心照不宣。
很快，偌大的包厢内，只剩下我和李众山两人。
李众山先是长叹一口气，试探着说：“今天看到刘山，我才知道陈小弟你人脉广啊，能叫上刘山一起过来，要知道他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听到这话，我略微诧异，倒没想到高品儿随便派过来的人，李众山都结交无门。
这么个人，居然一点傲气也没有，还真让人难以相信和奇怪。
我面上不显，装作无意道：“我这不是真心诚意想和李总做生意，才豁出一张老脸，把他给请过来，好给李总吃一颗定心丸。”
李众山闻言大笑几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个人倒是有意思极了，既然如此，你老哥我也不瞒着你，这次，我可是要和你做大生意。”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指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了洗，很是谨慎，不愧是千年老狐狸。
我和他对视着，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假装为难：“李总，这事好办也好办，难办也难办。”
翻译一下，就是，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办，但是钱得让我满意。
李众山眯眼看我，神色里更显满意。
这年头，不怕人贪，就怕人油盐不进。
毕竟，钱能买到都不算是东西。
李众山比了个二字，我摇摇头，比了个四字。
只有足够贪心，李众山才会相信我，但又不能太贪，不然，他怕是会被吓跑。
但我对这圈子又不了解，也不知道行情怎么样，所以，我比了个二，剩下的就看李众山的反应了。
“二？陈小弟，二怕是有点多吧？”李众山皱起了眉头。
看这样子，我说多了。
利益分成我是不在乎，目的为的不是这个，我也不会真干这种违法的事。
这些说辞总归要真实点，李众山这个老狐狸才会信，我诚恳说：“李总，我是缺钱，要不也不会做这种生意。之前，我可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我着重咬重本本分分四个字，意思是告诉李众山，我背景清白，只要足够小心，绝不会查到我头上。
果不其然，李众山动心了。
他的眸子里闪着精光，装出有些难答应的样子：“陈小弟，你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可谁都有难处，你这么做，我也很难办。”
顿了一下，又说：“这样，我给你交个底，我是公司周转困难，才铤而走险做这生意，充其量我也就是个中间人，挣口饭吃，我手上拥有的权利，实在给不了你二。”
老狐狸！实在狡猾。
如果不是我早就了解李众山的底细，还真有可能被他给骗过去。
“那李总的意思是？”我装作犹豫又迟疑的模样，片刻后，像是下定决心般地说道：“最少也得要一，不然，这生意我不做。”
“风险这么大，要是被抓到，我是钱也没挣到，还得搭上后半生，实在是亏。”
见我坚持，李众山思量再三，还是答应了我。
只是，在答应我之前，还卖惨说：“陈小弟，我和你一样都是万不得已，也不为难你。”
“当然当然，还多谢李总宽容。”我表面恭维，心里早就骂翻了天。
当我不知道你把霍家的钱都卷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