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再入仙岩山：他不是他
站在上面看着这里不算宽大，但是走起来，水仙才知道有多难，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用完之时，她才走到了山脚下，而她，终于看到了那条能出去的路，同时，那也是一条通往天上的路。笔直得就像是被竖劈的白岩上挂着的藤条和踩过的脚印，外加旁边茂盛的树与草，无不在表示着这就是外出的路。无力的坐在地上，仰望着山顶与天空。
“果然，变太啊！”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水仙，心里势必要爬上这插入天空的白岩，起身，深吸一口气，拉着藤曼，踩着白岩一步步的往上爬，可才没走几步，脚一打滑，瞬间整个人掉在了地上，摔得她手生疼。
“我还就不信了，那变太能爬上去我就不能。”
捡起藤曼，栓在身上，又拉着慢慢往上爬出。还真别说，下定决心做的事，还真有可能成功。
一个时辰以后，水仙终于爬到了三分之一处，可手上，脚上，全身上下都没力气了，往上，感觉距离比天还高，往下，感觉下来就会被摔成肉末，这让她上下两难。一不小心，手上的抓力放松，整个人掉落了下来，被吓得半死的水仙此时也只有大声喊叫，闭上眼睛等着疼痛来临，可好久，似乎已经停了，疼痛都还没到来，微眯着睁开眼，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有些熟悉的人，睁大眼，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
“木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水仙微微倾斜就环抱住了木天，原来，她那么希望他的到来，那么希望他在身边，那么希望他兑现他的那句“我保护你”的承诺。可瞬间，被人无情的丢在地上，打得生疼。
“脏死了。”
木天看了看身上被鼻涕眼泪打湿得地方，很是嫌弃。
“你如果不是他，又何必救我。”
有些事，有些人做得，有些人还真的做不得，看着远去的背影，在这荒无人烟之地肆意狂哭。
旁晚，小妍来了，看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差点以为她死了。
“小姐，你何苦要离开呢？难道这里不好吗？公子对你这么好，我也对你这么好，你何苦非要离开？”
“可是，他不是他，你们不是他们。”
所以，一个人愿意和另一个人靠近，是发自身体的诚实还是心里的不由自主？
小妍也听不懂水仙到底在说什么，只能扶着她往回走，可漫漫长路，水仙一天没吃饭，还消耗了那么多体力和精力，两人要在天黑之前回到屋子，怕是有点难。
“小妍，你回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一晚就好了。”
说完，水仙倒在地上，睡着了。
“公子。”
小妍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木天，明明很关心的样子，为什么非要表现得如此冷漠呢？
“你先回去吧！”
小妍离开。木天看了一眼地上随意躺在的水仙，眼里看不出情绪。一把捞过地上躺在的人，抱在怀里，瞬间离开了此地。
木天去而复返，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心里一片柔软。伸手摸向她的脸，在想她初次醒来抱着他哭时，也想摸他的脸。他拿起放在被子里的手，摸上自己的脸，他笑了。抱着床上的人走向外面，一直走，似乎要用这短暂的一路来走完这慢慢的一生，来到白天时她爬过的山，看向怀里的人，她沉睡的样子一样好看，像鸟儿一样的往上一飞，一手拉藤，一手护住怀中的人，在手起藤动之时，脚也在不断的踩着白岩，直直的一路往上。
水仙醒来时，躺在雪山上的茅屋中，头有点痛，脑袋里有些懵。
“我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天都快黑了？”
说完，起身朝山下走去。她忘了为何要来这里，忘了为何会在这里，忘了这仙岩山的一切。
在她看不到的某处，木天一直守着她，认真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可爱的轻轻敲着自己的头，看着她因为想不起来而微微翘着嘴巴，而后又笑了笑。
此时的仙岩山已经不是从前，没有堆积的雪，没有飘着的雪，阳光明媚，吹着微风，一切刚好。
木天一直跟着水仙到了山脚，看着她安全离开，他转身离去。幽灵谷里，小妍在到处找，可怎么也找不到。
“公子，小姐不见了。”
“嗯。”
“公子把小姐送走了？”
木天离开，小妍蹲在地上哭了许久。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才没几天就送走了，以后，都要是她一个人了吗？以后，都要背着两个人的名过一个人的日子了吗？她以为水仙的到来会是一个改变，毕竟水仙的到来，让她见到木天的次数多了许多，现在，他又要一连几个人见不着一个人了吗？
幽灵谷里，本来就安静，现在更是死一般的寂静。木天还是保持着回来时的样子坐在桌子旁一动不动。不想再被这样低落的情绪所控，木天出门，走向远处，有许多蝴蝶在天空飞舞，好自由。
“怎样才能像你们一样自由自在？”
“人，哪来的自由。”
木天听到背后的声音，只是一句，便知是谁。
“师父，你怎么来了？”
“难道此时你不需要师父的到来？”
“师父，你都知道了。没有按你的安排来做，你责罚吧。”
木天伸出自己的双手，这就是平时师父对他的责罚，打手心。
“一切随缘，何必强求。”
仔细一看，这不是夜跃几人遇到的给自家孙子采药的老者吗？
“师父，难道你不怪我吗？你用千辛万苦在白岩下采到的药给她解毒，吩咐我留她在这里住一年的，可现在一月未到我就送她离开了，我真是该打。”
木天用自己的左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他本来就没想清楚为什么他要送她离开，现在因为师父的不责罚，他更想不明白了。
“算了，各自有命，也不是手先犯的错。有缘自会再见。”
“有缘自会再见，真的还会再见吗？”
木天思索着师父的话。他虽在幽灵谷生活了十几年，可出去的次数还不到十几次，真的还会再见吗？
“许多事情是说不准的。”
就像他本以为要木天留下水仙，可一向不会违背师命的木天还不是违背了，所以，一切只能随缘。
“师父，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在这里陪徒儿多住几日好不好？我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