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脸上带着笑意，朝那男人看去。
“竟然还有这种事？”
“你要不信可以四处打听打听，这两天刚有一个外地来的土豪被哄骗着买走了很多品相极差的玉石毛料，那傻瓜这次少说也被人宰了三四千万呢，这位夫人，我可是一片好心才告诉你的。”
麻姑反问：“那你觉得自己挑选的这几块毛料石怎么样？”
那男人一脸得意：“不是我自吹，在赌石圈里没有人不知道我郑飞的大名，我品鉴这些石头可是有真本事的，咱说一些行话你也听不懂，就这么给你说吧，这个行业需要的就是经验，你看看那丫头才多大年纪，她要能真的懂赌石这个行业，我的脑袋砍下来让她当球踢都可以。”
麻姑呵呵一笑，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
“既然你这么肯定自己的能力，不如就和我的品鉴师比一比吧。”
男人来了兴致，一脸势在必得：“怎么比？”
麻姑道：“切石！”
“没问题！”
顾楠一朝那兴致高昂的男人瞥了一眼，转身对麻姑道。
“你确定要在这里切石？”
麻姑扬眉：“怎么？顾小姐不敢赌？”
“就怕你引火上身。”今天这场闹剧，搞不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麻姑脸上带着一抹深入骨髓里的自信。
“谁不怕死的来招惹我，我会让他明白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儿。”
身为纳森家族的大小姐，她有不可一世的资本。
可顾楠一心里却有些担忧。
毕竟这里是南疆而不是北州，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李长贵毛遂自荐：“刚好我带了切割机，二位就去我那帐篷里一较高下吧。”
麻姑点了点头。
*
原本宽敞的帐篷里，此时挤满了人，除了两方比试的人之外，还有很多来赌石的客人纷纷跟过来凑热闹。
顾楠一手里总共四块玉石毛料，为了公平起见，郑飞也拿出四块自认为品相最好的毛料与之应战。
“先来切我的吧。”
郑飞一脸自信地把自己准备切割的毛料石放在切割台前。
李长贵作为裁判，亲自帮忙切割。
放在刀口，按下开关后，切割机开始嗡嗡运作了起来。
郑飞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石头，当看到切割出的内部情况后，满脸欣喜。
“第一刀出水了。切，继续切下去。”
李长贵点了点头，认真地寻找第二道线条切割了下去。
“是冰种！”
“我擦，真的是冰种啊。”
“老郑，你发财了啊。恭喜恭喜。”
“老郑在品鉴玉石方面可是咱们南疆数一数二的呢，他能爆出一块冰种也不稀奇。”
“呵呵，那丫头刚刚嘲笑老郑的毛料石品相极差，没想到人家老郑第一块就爆出了冰种翡翠，如果这一整块不出杂色的话，少说也要五百万了吧？”
那人话音刚落，切割面已经变了颜色，水头不足，杂色太多，价格从五百万瞬间降到了五十万。
那几个刚刚还一脸吹嘘郑飞的人，此时不约而同闭了嘴。
郑飞一脸失望：“竟然有杂色？”
感觉自己的心情瞬间从天堂跌入了地狱里。
有人安慰道：“老郑，你也别气馁，毕竟很纯的冰种翡翠也不是那么好遇到的，我看这块已经不错了，最起码能打磨两只冰种镯子。”
“是啊，现在的冰种市场价很高的，一只手镯最起码也能卖个二三十万。”
听到旁人的劝说，郑飞心里平衡了一点。
毕竟这块毛料是他花了五万块入手的，打磨一对手镯就能赚二十来万，的确是已经不错了。
“那就切第二块吧，我还就不信今天爆不出好料子。”
李长贵将郑飞的第二块毛料石放在了切割机上，结果这一块还不如上一块好。
花了三万多买的，最多也就能打磨一些饰品几千块卖出去，所以算下来是赔了。
第三块依旧如此。
郑飞的脸色随着自己那几块毛料石相继切开后越来越难看，眉心紧紧皱到一起。
“他娘的，怎么这么衰。”
虽然赌石输赢各占一半，可他觉得今天自己挑选的几块都是品相很不错的。
“到第四块了。”
这次郑飞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当第一刀落下时，他甚至绝望地闭上了眼。
这时，人群里有人惊呼。
“糯米种啊！”
“真的是糯米种，老郑，你这次发大财了。”
郑飞睁开双眼，情绪激动地看向切割台。
虽然比不上帝王绿和冰种翡翠，但能爆出一块糯米种也是不错的。
而且，这块毛料石少说有二十多斤，拍卖到五六百万不成问题。
郑飞顿时觉得腰板又挺直了，长长出了一口浊气，一颗沉重的心平稳地落了下来。
他那张脸上又浮现出不可一世的神态，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朝顾楠一看去。
“大家都看到了，我这四块毛料石爆出了一块足足有二十斤重的糯米种，呵呵，小丫头，如果待会儿你这四块毛料石爆出来的没有我这块好的话，你可就要输了。”
顾楠一神情淡然，丝毫没把郑飞的挑衅放在眼里。
她拿起笔在自己挑选的那四块毛料石上画下切割线。
“开始吧。”
李长贵问：“从哪块开始？”
顾楠一淡淡瞥了李长贵一眼：“随意！”
“那就从左往右依次顺序吧。”
李长贵将最左侧的那块毛料石搬起来放到切割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块石头上。
这块毛料石个头不算大，也就比成年男子的拳头大一点，三四斤左右。
只需切一刀就能看到内部的情况。
随着机器摩擦石头发出的刺耳声，在场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盯着。
当切割面暴露出来时，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