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归于斯莱特林》 第175章 哈利的心结

    
        

    尽管没有摔伤，但哈利还是被庞弗雷夫人要求着留在校医院观察。


    哈利看着桌上被捡回来的光轮2000的残骸怔怔出神，感觉像是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都一门心思地要逗他开心。海格捎来了一束地蜈蚣似的花，看上去像黄色的卷心菜；金妮满脸绯红，带来了一张她自制的祝愿康复卡，那张卡一直尖声尖气地唱个不停。球队队长伍德也来了，用一种空洞、沉闷的声音说他一点儿也不怪哈利。


    但哈利的心情没有丝毫好转。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他在观众席上看到了那条一闪而过的大黑狗，还有摄魂怪降临时他耳边出现的声音。


    哈利夜里躺在校医院时，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上的一道道月光，那声音一次次在他耳边回响。那是他妈妈生命中最后时刻的声音，她在试图保护他——哈利，不受伏地魔的伤害，还听到了伏地魔杀害她之前的大笑……


    恍惚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冰冷潮湿、破旧不堪的老宅，一个虚幻的黑影安静地漂浮在老宅之中，一条大蛇盘在他身边，魔杖在他手中泛着幽幽的充满恶意的冷光。


    额头上的闪电疤痕突然一阵剧痛，他满头冷汗地醒来。


    ……


    卢平教授回来上课了。他看起来好像病了一场，旧袍子更加松松垮垮，眼睛下面有暗黑的阴影。同学们就坐时，他微笑望着大家，但他们立刻爆发出一片控诉之声，七舌八嘴地抱怨卢平教授生病期间斯内普教授的行为。


    所有学生都很高兴，这一次哪怕是斯莱特林的人也不例外，因为他们可以不用写斯内普教授布置的整整两页羊皮纸的家庭作业了。


    格兰芬多输给赫奇帕奇后，德拉科就解下了他胳膊上的绷带，一言不发地模仿哈利摔下扫帚时的狼狈样子，脸上带着诡异的坏笑。


    在某节魔药课上，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地下教室里模仿摄魂怪。罗恩终于忍不住了，朝他扔了一颗巨大的、滑溜溜的鳄鱼心脏，正中他的脸，却被斯内普教授扣了格兰芬多整整五十分。


    但哈利没有心思去生德拉科的气。在某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下课之后，他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直到教室里只有他和卢平教授两个人。


    欣克庞克贴在玻璃壁上，发出可怕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看来我们有相同的想法，哈利。”


    卢平教授露出一个笑容，他正想和哈利单独谈谈，“我听说了比赛的事情，很可惜。”


    哈利不知道他说的可惜指的是比赛输了还是他的扫帚坏了。


    “那棵打人柳是我到霍格沃茨的那一年他们栽的。人们过去经常玩一个游戏，就是设法去摸那树干。后来有个叫戴维·格杰恩的男生差点瞎了一只眼睛，学校就不许我们再靠近它了。没有一把飞天扫帚能顶得住的。”


    卢平教授追忆着说道。


    哈利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每提一次他就要伤心一分。他犹豫着说道：


    “你也听说摄魂怪了吗？”


    卢平教授迅速看了他一眼，说道：“听说了。我想谁都没有见过邓布利多教授发那么大的火。这些家伙蠢蠢欲动有一段时间了……邓布利多不允许它们进入校内，它们非常恼火……我猜它们是你摔下来的原因吧？”


    “是的。还好有人帮了我一把，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哈利犹豫了一下，想问的问题忍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为什么它们会对我有那样的影响？难道我真的……”


    “这与软弱没有关系。”


    卢平教授断然说道，“我听过你的事迹，一年级成功保护了魔法石，二年级战胜了蛇怪……谁能说你软弱？摄魂怪对你的影响比较大，是因为你过去的经历中有过别人未曾有过的恐惧。”


    一缕阳光从窗口照进了教室，照亮了卢平教授发白的头发和他年轻脸庞上的皱纹。


    “摄魂怪是世上最丑恶的东西之一。它们在最黑暗、最污秽的地方出没，在腐烂和绝望中生活，它们把和平、希望和快乐从周围的空气中吸走。就连麻瓜都能感觉到摄魂怪的存在，尽管麻瓜看不到它们。”


    “摄魂怪靠近时，所有美好的感觉、所有快乐的回忆都会从你身上被吸走。如果可能的话，摄魂怪会一直把你吸到跟它一样，没有灵魂，充满邪恶，只剩下一生中最坏的经历。”


    卢平教授轻声安抚道，“而你最坏的经历，哈利，足以让任何人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你不用感到羞愧。”


    “当它们靠近我时——”


    哈利听着卢平教授的解释，突然有点释怀。他盯着满是杂物的书桌，嗓子有点发紧，“我听到伏地魔在杀害我的妈妈。”


    卢平教授的胳膊突然一动，似乎要抓住哈利的手臂，但他克制住了，只是眼底有一抹沉重的悲哀。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沉重起来。


    “它们为什么要去赛场呢？”哈利心中满是不解与怨恨。


    “它们饿了。”


    卢平皱了皱眉头，啪嗒一声关上了公文包，“邓布利多不让它们进学校，所以它们的猎物来源枯竭了……我想它们无法抗拒魁地奇球场周围那一大群人的诱惑。它们会觉得这是一场盛宴。”


    “阿兹卡班一定很恐怖。”


    哈利嘟囔着道，卢平教授阴沉地点了点头。


    “那座堡垒建在茫茫大海中一个孤零零的小岛上，其实并不需要高墙和海水把人关住，因为犯人都被囚禁在自己的脑海里，无法唤起一丝快乐的念头。大多数人几个星期之后就疯了。”


    “但小天狼星布莱克躲过了它们。”哈利慢慢地说，“他逃走了。”


    卢平教授的手一抖，公文包从桌子上滑了下去，他赶紧弯腰接住。


    “是啊……我没有想到……”


    他喃喃说着，在心里把没有说完的话补全，‘要走早就能走了，他是个阿尼玛格斯，能够完美瞒过摄魂怪……为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越狱呢？难道真是为了哈利而来吗，小天狼星？’


    “教授，我记得你在火车上用过一种魔法，能够抵御摄魂怪……可以教给我吗？”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带着渴求。


    卢平教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着说道：


    “我听说斯内普教授在我生病期间跟四年级的学生们讲述了守护神咒……那我这个正牌教授怎么也不能比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