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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素雅的和室中，孙启元和朱博安坐在长桌的末端。
所谓和室，就是传统日ben房屋所特有的房间。
地面上铺着大小完全一致的竹制叠席，可以通过叠席的数量来计算房间的平方。
叠席其实也就是榻榻米。
两面纸糊的拉门，也就是隔扇，外加拉窗，将此处空间与外界隔绝, 给人一种幽深又玄妙的感觉。
和室起源于汉唐，那时就已经有在地面上铺上一层竹制的筵席，隔绝来自地面的湿气。
孙启元打量着略显简约的房间，大大方方地坐下，心里念头微动，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老板说让自己怎么方便怎么来, 那接下来不就瞎扯淡吗？
合作什么的先放在一边，他就挺想和这位打一架的，所以先前的言语才会如此直接, 不客气。
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犬山贺应该是当代最强的刹那言灵拥有者。
门缓缓拉开，孙启元和朱博安同时看去，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惊讶。
因为那里站着一排穿着白色和服的少女。
她们的气质各不相同，有温婉者，也就是温和柔顺、婉约有度的少女，有清冷者，冷淡而又与众不同。
表情管理大师朱博安第一次动容，细微的表情变化被明显的捕捉到。
孙启元倒没这么喜怒不言于色，他的眉头微微上挑。
美人相陪，少女簇拥，你们蛇岐八家就拿这个考验他？
“呵……”
这家伙不加掩饰的嗤笑一声，真是被人瞧不起。
玉藻前俱乐部的招待虽然不是最高档次，但即便是这种程度，他孙启元也没有经历过。
长见识是一方面，动容就是另外一方面。
简单来说就是，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招待方式。
倒不是怕自己没有经历过, 而且保持不住。
更荒唐的事情他都见过！
只是单纯不喜欢而已。
“没有喜欢的吗？换一批！”
作为家主的犬山贺威严十足, 淡淡吩咐道。
这老头没啥诚意，并没有拿出自己最为满意的藏品。
“不用！”
孙启元打断道:“我家老板是正经人，如果让他看到我在外面瞎搞，肯定要批评我的。
有事就说事，直接开门见山，不用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犬山贺倒是有些诧异地看着孙启元，这个年轻的混血种还挺有意思。
在他的身上看到少有的节制。
根据搜集的情报来看，这位还真不是什么放荡的人，不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虚伪者。
于是乎，他对着那些女孩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这些女孩们其实都挺漂亮的，虽然不是最顶尖级别的，但随便拉出来一个都不会比陈雯雯差。
再说孙启元，他瞥着旁边的朱博安，心里若有所思。
回去的时候确实应该警告一下杜奇，要对其他非凡者加强管理。
诱惑很多, 底线必须要有。
他可不希望真有什么失控现象出现。
无论是混血种还是非凡者, 都得注意心性。
掌握力量，未必就是一件幸事。
因为有特殊能力在手, 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而且面临的诱惑也会变得很多。
就拿孙启元自己举例，他今天可以在这里搂着这些少女们，明天可以再过分一点。
不说失控，随着底线的一次又一次突破，力量带来的快感，特殊能力带来的捷径，这样的经历会让他沉迷其中的。
那个时候恐怕也就离废掉不远。
节制与自控，才能让他在这一条路上走的更远。
这家伙能后来居上，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煤球一天到晚想着睡觉，偷懒的情况下，在杜奇忙于琐事，仅限于表层的扮演时，孙启元已经想到这一步。
如果路鸣泽知道的话，或许会说——他未来绝对不会止步于武器大师。
言归正传。
“那老夫也就直接一些，你或者说你们老板，打算怎么合作？”
犬山贺端起面前的清茶，轻轻抿上一口。
这确实够直接。
“得看你们！”
孙启元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是一句废话。
因为，他又把皮球给踢回去。
“所谓合作，双方得有一个共同目标，你说呢？”
“说的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很赞同！”
“那这个共同目标？”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目标！”
要求开门见山的孙启元，说着一堆废话。
不是什么‘我赞同’，就是‘确实是你们想的那种’。
你问有真正透露出什么吗？
没有！
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犬山贺忽然沉默下来，有些吃不准面前这位的路数。
要求直接一点的是他，不正面回答的还是他。
简直就像某些绿茶女生，希望主动一点，再多表达表达心意，等到男生真的表白的时候又绝口不提，一会说我把你当哥哥，一会又是怎样怎样。
和室里突然陷入安静，孙启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不太合适。
“做决定的是老板，就如你们蛇岐八家，真正拿主意的不是那位大家长吗？
我只不过是过来接触一下的而已，看一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性，以及有没有这个必要。”
孙启元开始扯淡，以上全部都是假的。
这家伙的话里话外给人一种我是来接触的意思，相当于两国之间的使者，代表某一方前来。
所谓接触，不就得有一方主动才行吗？
两条平行线不会相交，可其中一条主动转变方向，不就有相交的可能？
对于孙启元的回答，犬山贺自然是不满意的。
“那你觉得是否有必要呢？”
“犬山贺族长，您应该是当世最强的刹那言灵拥有者吧。
证明是否有必要，不就是你，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孙启元有些心累，绕来绕去他就是想要和这位交流一下而已，没那么多坏心思的。
听到这话，犬山贺忽然笑出声来。
当着客人的面这样笑肯定是不礼貌的。
所以，犬山贺很快正色说道。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我不应该带你来这里的，你想要的应该是一个能够战斗的道场。
你指明老夫，其实是想要挑战我，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