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看着他的女孩，为了其他男人，急到恨不得哭出来，心里的怒火不减反增。
他冷笑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求我么，来，求我，我就松开他。”
慕念瞳孔猛缩。
顾聿珩淡淡笑道：“别求他，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慕念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顾聿珩这么一说之后，她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傅斯年长指更加用力，顾聿珩疼得闷哼一声，身体几乎失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窒息的感觉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他。
但是他知道，他就要赢了。
慕念只要求傅斯年，他就赢了。
“我求你松开他，请你松开他……好不好？”慕念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其缓慢，“如果这样不够的话，我下跪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下跪。
傅斯年冷笑：“你跪，今天你只要跪了，我就松开他，否则……”
他话音还未落，瞳孔便猛地收缩。
他直接松开了顾聿珩，一把抓住慕念的胳膊：“慕念！你怎么敢！为了他，下跪！”
傅斯年双眸猩红，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慕念垂着眸，一脸坚毅，她的膝盖还是弯曲着，但因为手臂被傅斯年抓着，所以没有办法跪下去。
面对他的质问，她十分冷静：“不是傅爷要我跪得么？”
傅斯年眸色阴郁，扣着她手腕的手指尖颤抖。
她怎么敢！
“傅爷那我在意的人威胁我的时候，我哪次没有妥协呢？这次也一样，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即便整个厉家你都看不上眼，我能怎么办，我不跪，眼睁睁看着这些年来唯一对我好的人，被你这样欺辱吗？”
慕念幽幽反问时，顾聿珩已经摔在温泉池里。
他脸上的眼镜，裂了更多条缝，碎片落下割伤了他的鬓角，但是他全然不在乎。
他呼吸很沉，薄唇却微微上勾着。
他赢了。
“我对你不好？”傅斯年反问。
“好，也就是在我生完孩子之后就要跟我离婚，又或是把我和我的感情当一文不值的物品一样践踏。”慕念冷冷说着反话，“傅爷，我倒想问问你，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怎么就不能放过我的孩子？”
“慕念！”他指尖下意识往前。
慕念仰起头，露出白皙的天鹅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掐死我算了，反正死了，就见不到你了。”
她宁愿死……
也要……
见不到他。
傅斯年有一瞬恍惚。
那个温柔照顾他，陪伴着他度过黑暗岁月的小哑巴，会说话了，他曾经是多么想要听她说话，而如今，他却怀念她一言不发的时候，至少这样她不会说这么伤人的话。
傅斯年的指尖垂了下去，而后转身就走。
门被他甩得破风响。
慕念眼眶一红，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撕开伤口的感觉，太致命了。
她的心脏，有种生理般的疼痛感。
温泉池里的顾聿珩，用尽力气才站起来，他一瘸一拐走到她身后，用力地抱住了她。
慕念狠狠一颤，下意识推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