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没偷二没抢你们凭什么抓我？”
“放开我！再不放我要报警了！”
没人搭理牛志奎的大呼小叫，三人动作麻溜把他弄上车，蓝色的商务车很快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根据上级领导交代，对牛志奎的审讯工作连夜进行。
商务车风驰电掣把牛志奎带回纪律委的审讯室。
十多平方的小房间里，头顶一盏白炽灯把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照的灯火通明，牛志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涂德宽亲自带了两个人坐在对面审讯桌后，喝水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开始今晚的正式审问。
“姓名？”
“.….”
“问你话呢？姓名？”
听到对方的询问，瘫软在椅子上的牛志奎突然像是被人打了一针兴奋剂从椅子上坐起来两眼直勾勾盯着涂德宽：
“你们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凭什么抓我到这来？”
涂德宽见状“啪”的一下把手中一支笔重重放下，冲牛志奎呵斥：
“牛志奎你给我老实点！”
“我警告你最好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纪律委的审讯室！”
“我们既然把你弄到这来必定是手里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如果你态度好一点配合调查说不定还有宽大处理的机会，要不然结果会怎样希望你自己想清楚！”
涂德宽一番话掷地有声，像是一记记铅球重重砸在牛志奎的心坎上。
这家伙平时做的亏心事不少，被涂德宽这么一说脑子里费劲在那想，“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颗雷炸了？”
牛志奎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他故意避开涂德宽刚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一个劲胡搅蛮缠：
“我牛志奎跟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不服！我要求申请法律援助！在我的律师没来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涂德宽笑了，“你还知道法律援助？”
他看出牛志奎一副不见怪才不落泪的嘴脸，换上淡淡表情对牛志奎说：
“看来你对我们纪律委的工作程序还是不太了解啊，这样吧，我也不想跟你啰嗦，我手里有你手机上近阶段上网时间和内容，这是一份打印出来的资料你要不要看一看？”
牛志奎心里一凛。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参加竞聘活动，根据对方刚才几句话推测，他们抓自己过来的原因难不成跟竞聘活动有关？
他脑子里瞬间反应过来，“难道是自己在竞聘活动中作弊的事被发现了？”
想想又觉的不可能，自己作弊的事情只有小范围内几个人知道，这才过了没几天怎么可能那么快泄露风声？
牛志奎自觉心里有了底后，冲涂德宽嘴石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涂德宽见自己把话说到这种地步牛志奎还不松口，索性把话说的更直白：
“牛志奎，人事部组织的干部公选竞聘活动出现严重舞弊行为，这种事处理结果要是严重的话很有可能涉案人会被开除。
我劝你最好三思而后行，别让唾手可得的立功机会告吹了，真要是那样的话你可能一辈子彻底毁了！”
打蛇打七寸！
涂德宽语重心长一句话瞬间让牛志奎脸上变了颜色。
他现在已经确定，纪律委的人抓他审讯就是为了自己在干部公选竞聘活动中作弊的事，他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快败露。
现在想因为什么原因败露这件事已经没意义了，牛志奎心里更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听从审讯者的劝说老实交代有立功表现。
他冲涂德宽伸出一只手，“有烟吗？”
审讯经验丰富的涂德宽心里一喜，他知道被审讯对象主动要求抽烟意味着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逐渐崩溃。
一支烟递到牛志奎手上。
涂德宽站在那静静盯着牛志奎脸上表情变化，见他闷头把一支烟抽完眉头皱成了麻花一样。
紧要关头，涂德宽适时在牛志奎背后加了一鞭子。
“牛志奎，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心里应该清楚，其实你作为当事人之一，目前来说到底在整件事中需要负什么责任很难说。
但是如果你现在什么都不说我可要保证你事情调查到最后你一定会被单位开除，因为你是当事人，却不老实交代。”
牛志奎听到“开除”两个字浑身明显一颤，紧接着他问，“如果我把整件事如实交代呢？你们会给我什么处分？”
涂德宽说：“坦白从宽一向是我们的办案原则，只要你在这个案件的办理中你确实有重大立功表现，我们拿出处理意见的时候一定会酌情处理，不过…..”
涂德宽话锋一转，“如果你要是一直这么石更扛着什么也不说，我们也没办法帮你，毕竟这种时候人人都只顾着自己。”
牛志奎听完涂德宽的话，将手里快要的烟熄灭像是终于下定决定说：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兑现承诺，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考虑到我有重大立功表现。”
涂德宽爽快答应：“那是一定的！”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赶紧示意身边的工作人员打开录音设备，详细纪律下牛志奎交代的内容。
说实话，牛志奎今晚的审讯结果其实非常重要。
纪律委凭着一份举报信想要把竞聘活动中存在的舞弊行为调查清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若是当事人牛志奎主动开**代，情况则大不通。
当牛志奎详细交代自己在此次竞聘活动中作弊的全过程时，审讯他的人听他提及园区干部科长金新城提供了最重要的帮助纷纷有些吃惊。
大家想不通。
金新城作为人事部的干部科长，在程部长三令五申要求此次竞聘活动务必公开公平公正的情况下怎么会干出这等糊涂事？
审讯结束后，涂德宽立刻把牛志奎交代的情况向金浩然汇报。
金浩然拿起电话打给程大伟：
“程部长，牛志奎交代了，他亲口指认你们人事部的干部科长金新城在考试中偷偷给他手机帮他作弊。”
这样的审讯结果同样让程大伟大吃一惊。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握着电话对金浩然说：
“立刻派人把金新城抓回去审讯，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收了牛志奎什么好处居然连最基本的人事干部素质都扔了？”
金浩然赶紧转脸对下属涂德宽指示：“立刻把金新城抓回来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