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凌雪点头，这个世界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了。
江凡搂住凌雪的腰，两人一起朝前踏出一步，空间在他面前扭曲了起来。
“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
一声愤怒的吼声从天穹之上传来，天空中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云。
紫黑色的闪电，从云层之上落了下来。
无数的死亡生物，宛若黑色的潮水一般，朝着两人涌来，几乎要把一切淹没。
然而，所有的攻击全都落在了空处。
江凡和凌雪，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
两人仿佛置身于天空之上，所有的攻击都伫立于大地，怎么能伤害天空呢？
“死亡世界的主宰，你愤怒了吗？”
江凡用带着轻佻的语气向天空质问道。
【我没有愤怒的情绪，愤怒的是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就不是你吗？”
【我是世界，世界不是我。】
“还真是推卸责任的好借口。”
江凡毫不掩饰的嘲弄一声，“死亡世界的主宰，你想要入侵地球的原因，难道就是为了从地球上，收集万物生灵的灵魂，不，收集万灵的情绪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我明白了。”
没有得到回答，这本身就意味着一种回答。
江凡搂着凌雪的腰身，就这样准备离开这个世界。
在两人的前方，空间塌陷了。
无穷无尽的黑色雾气，将两人的周身笼罩起来，仿佛就连世界都被黑色的雾气遮蔽了。
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山峰消融了，亡灵生物融化了，黑雾仿佛成为了天地之间的唯一。
只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从黑雾的下方升起。
江凡和凌雪的身影，就这样被黑雾和黑色的火焰所吞噬。
天穹之上，紫色的落雷降落下来，已经塌陷的空间再一次遭受了更加彻底的毁灭。
黑雾，火焰，雷暴，似乎永无休止。
不知过了多久，两道白色的身影，再一次从毁灭当中走出。
黑雾，火焰，与雷暴似乎尽皆被江凡踩在了脚下，无论怎样肆虐，都无法伤害到两人一丝一毫。
“这招叫做时光不灭领域。”
江凡用轻柔的声音对身边的爱妻解释道，“我们可以身处这个空间的任意一个时间节点，或者是当做我们身处那个时间节点，对方的攻击无论如何都无法攻击到我们。
不过这个手段也不是没有弱点，如果对方的攻击可以同时攻击过去和未来，或者是同时在过去和未来存在，那么我无论藏身在什么时间节点都是无济于事的。”
凌雪疑惑道：“就这样把这一招的奥秘说出来，真的没有关系吗？”
没有无敌的神通，只有无敌的人。
江凡现在还称不上无敌，更不用提他的神通了。
在自己并非无敌的情况下，自己手段的情报就非常重要了，一旦把自己的手段情报都给说出来，就很容易被敌人针对，然后用针对性的手段给解决掉。
时光不灭领域，就是一个很强的神通。
哪怕凌雪对时间之道没有任何了解，也知道这一招的强大之处，简直就是无敌的神通。
可是现在，江凡竟然把招数解析出来。
就连招数的破解方法都说出来了。
难道他真的以为对方没有破解的办法吗？
“没有关系，因为这一招对方也会呀！”
江凡云淡风轻的解释道，“一个世界的本质，本来就可以理解为时间，空间，能量，物质，但是物质也可以和能量互相转化，时间和空间也是一体的，所以时空和能量就可以理解为世界的本质。
死亡世界的主宰作为神明，自身的意志就化身为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时空都可以完全被死亡主宰掌控，更不用区区一个时光不灭领域了。”
凌雪若有所思：“所以，如果死亡主宰有这一招的破解方法，他早就用出来了吗？”
“不，他不会用出来。”
江凡轻轻摇了摇头，“死亡主宰可以看成是一个人工智能，而且是掌握了世界的人工智能，他拥有最强的计算能力，但是人工智能和人类始终存在一个差距，有一件事情，是作为人工智能的本质，永远无法理解的。”
“你是说，犯错的能力？”
凌雪迅速回答道。
“没错，就是犯错的能力。”
江凡点头，“人类本质是一种情绪化的生物，会受到七情六欲的纷扰和催动，这是阻碍人类进步的最大阻力，也是推动人类进步的最大动力。
死亡主宰作为绝对不会犯错的神，那就绝对不会去做，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正如它只要一念之间，就能摧毁过去和未来，将我们两个彻底斩杀在这里，但是，它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会伤害到它自己。”
凌雪嘲笑道：“死亡主宰会害怕受伤？”
江凡：“我们不害怕受伤，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用剑，去刺破自己的皮肤，因为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更不会伤害自己，只为了消灭两个细菌。”
凌雪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不产生伤害死亡主宰的念头，死亡主宰就不会攻击我们？”
江凡：“没错，就是这样。”
这一瞬间，神在凌雪眼中的形象出现了裂痕。
哪怕以前的她无所畏惧，也不代表她就会小看神，只是感受到了江凡心中的阴影，凌雪就能感觉到，那来自心灵层面的，至高无上的压迫。
只是现在，神的形象崩塌了。
这，就是神吗？
比想象中的要弱很多。
并不是指力量层面的弱小，而是指心灵层面的弱。
【人类，你真的不想杀我吗？】
死亡主宰的声音，回荡在天穹之上，又仿佛近在咫尺，直接出现在了两人心中。
【我曾经发动亡灵天灾，在地球上引起了无边浩劫，无数的人类死在我的手上，人类文明险些被我摧毁，难道你的心中就没有一点怨恨吗？】
江凡依然搂着凌雪的腰，一步一步朝着外界走去。
“不恨。”
他非常简短的回答道。
【我无法理解。】
江凡：“仇恨没有任何意义。”
【用仇恨做自己精神支柱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就换一句，仇恨对现在的我没有任何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