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震惊，季阳的声音都尖锐得失了真。
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这些。
钟声在耳边回荡，一点点地提醒着他，就在这短短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明胤没说话，只是双眸死死盯着山顶上的那道身影，双拳紧握，浑身僵硬。
他何尝不是满心震惊？
如果是换在以往，夜曦玥撞响风离钟，他不会觉得如何。
因为那时候，但凡有实力闯到前面的，都可以做到这件事。
夜曦玥境界虽然一般，可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她绝对有那个本事。
可——现在不一样！
萧明胤是亲自试过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的风离钟，到底有多么难以应付。
他没成功，司寒也没成功。
可到了夜曦玥这，怎么、怎么就这样成了！？
而且...
看起来，竟好像还是那样的轻而易举！？
这一刻，萧明胤心底无数情绪翻涌而上。
他脸色紧绷，站在那处，久久没有开口。
季阳本还想问，可转眸看到他这番样子，心脏也是狠狠跳了跳，连忙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神色复杂地朝着山顶看了一眼，莫名冒出一个念头。
——到底有什么，是那个女子做不到的么？
......
夜曦玥成功撞向风离钟，为之震惊的，又何止萧明胤等人。
钟声传开，整个汨罗镜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无数目光汇聚，看向那个身形单薄却挺直的身影。
司寒在听到声音的一瞬，就立刻仰头看了过去。
他的眼中浮现一抹深深的震惊之色。
身边的几人却已经议论起来。
“那是夜曦玥？”
“是吧，就是她。“
“...司寒师兄，您刚才不是说，风离钟有问题？怎么现在——”
除了最开始的那人，司寒之后又接连出手，救下了好几个学生。
现在大家都凑在一起。
他们对司寒充满感激，又知道司寒也是玄海长老的徒弟，与夜曦玥关系匪浅，说话就更随意了些。
看到这般情况，干脆直接开口问了。
可是这些问题，司寒也没有答案。
钟声悠悠。
他忽然想起之前，夜曦玥坚持要上山的神色。
那样坚定，那么执着。
好像...笃定自己能成功一般。
有什么从司寒心头划过，他却没能抓住，很快又消散。
“啊！”
正当司寒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的时候，旁边忽而传来一道惊呼之声。
他迅速回神，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怎么了？”
却见一个少年正一脸惊骇地指向身前不远处的地面。
“这、这、这里的紫水晶——消失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
但司寒只顺着看了一眼，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方才，在那少年指向的位置，分明是有着一簇紫水晶的！
可现在，竟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而那一道深邃裂缝，还存在着，冰冷沉凝，无声而尖锐地提醒着他们，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整个汨罗山，几乎都已经被这些突然冒出的紫水晶覆盖，为此还有不少学生受了伤。
可现在，居然...就这样毫无动静地...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