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晕倒了”
胤禛转身一看,立马冲了过去。
凌娇娆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很重,而天已大亮,她惊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香轩的屋里,又瞧青莹端了膳食进屋,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你可算醒了。”
“我”
眼看凌娇娆面露羞涩,青莹偷笑着:“姐姐想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吧”凌娇娆没出声,青莹又笑道:“七阿哥抱你回来的。”
凌娇娆期待的神情瞬间凝固,她记得当时抱她的不是胤禛吗怎么会是胤佑看着青莹诚实的脸庞,不像说谎。
“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起身下床梳洗,青莹瞧她身子晃动显得虚弱,关心道:“这两天姐姐还请安心歇息,乾清宫有我替姐姐侍奉着。”凌娇娆点着头,接过青莹手里递来的粥喝着。
门外突然有人进来,凌娇娆霎时惊愣的望着张易霖不慌不忙的跨进门槛,青莹知情一样屈膝行礼。张易霖从容点头,瞧青莹知趣的退出房门,他才对视着凌娇娆一双诧异的眼。
“你怎么来了。”
“昨儿进宫替德妃娘娘把脉,正巧路过,得知晕倒的人是你,便求了青莹,顺道过来看看你。”
“岂敢劳烦张御医,若被知晓,娇娆的罪过可大了。”
“娇娆,你就别跟我说这些官话,也没人瞧见,无碍的。”
张易霖口气温润,知道凌娇娆担心什么,凌娇娆没有拒绝,伸出一只手,张易霖拿出看诊箱子,坐在她的对面,像照顾平常病人一样替她把脉。片刻后缓缓出声:“身体并无大碍,有些心力交瘁所致,别太劳累。”
“劳烦张太医。”
凌娇娆客气的回着,张易霖抬头看着她平淡的神情,隐有怜悯的神情,终忍不住劝道:“娇娆,你我之间还需这样客气”
“谢谢你还能来看我。”抬眼望住张易霖从容不迫的神色,他到底知不知道凌玉要嫁给胤禛的事低眉之间,忍不住问起:“听说姐姐要出嫁了。”
她终究还是问了,张易霖默默的将她蹙眉的片刻收入眼里。
“是啊,她自有喜欢她的人,没想到会是四王爷。”
凌娇娆强自镇定,放在双腿的手捏的很紧。“当初还以为她非你不嫁,没想到竟生出这般变化,到是她的福气。”
张易霖轻叹一气,缓慢的收拾着诊箱。
“你昏倒的时候,我瞧见四王爷抱着你”
“”凌娇娆惊讶的表情打断了张易霖的话,一会儿又才缓缓说道:“当时晕倒,四王爷抱着你的时候,一旁的太监宫女也被吓呆了。”张易霖回忆着胤禛抱着凌娇娆,那些想去帮忙的宫女太监被胤禛怒吼:都给我滚开。
“我不是”被七阿哥抱回来的吗她没敢说下去,张易霖摇头称道:
“如今看你脸色不好,索性给你带了些补药。”说着张易霖就从箱子内翻出一包药放在桌上。凌娇娆感激的点着头,想起德妃之事,慌要开口,却又不想他落人口实,张易霖仿若洞悉一切,探了探门外仿若无人,轻柔细语道:“宫内阿谀讹诈,如今朝内弹劾太子,阿哥王爷蠢蠢欲动,逅庭争斗险恶,你可千万别管闲事。”
“我算哪门子,倒不会自不量力,还请不必担心。”
“那你也要小心,青莹那丫头的蛊毒可并非一般人所下,你可当心。”
凌娇娆再次点头,张易霖瞧她无意在和他多说,只得告退。目送了张易霖,看见青莹站在角落里,虽然青莹面带微笑,但这一刻她觉得青莹的笑容并不如从前自在。
“姐姐,张太医对你可真好。”
“别瞎说,我们只是旧识。”
“是啊,医术精湛,为人谨慎,就连来看姐姐也小心翼翼。”
青莹瞧着凌娇娆躺入床中没在搭话,知趣的说道:“姐姐,我去乾清宫了,你好生歇着。”
凌娇娆“嗯”了一声,闭眼睡去。
永和宫
永和宫院里,皇后坐在凤架上,看着她的人马正排查着永和宫内从管事的人到后院的厨娘,这德妃信佛吃斋开小灶众所周知,想来她堂堂大清皇后还未能这般,她凭什么。今天她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本事飞出她的五指山。
德妃跪拜在屋内的佛坛前念着佛经,并未理会皇后在外的举动,一旁嬷嬷看的焦急,都什么时候了,德妃竟如此的淡定。
“江德海,可查出什么了”
“回皇后娘娘,并无所获。”
皇后查了一会,放眼看着德妃在佛坛的虔诚的神情,嘴角一歪,示意让人去佛堂里收,秦嬷嬷带头冲进去,屋内宫女太监惊叫出声,丝毫没有惊起德妃分毫的波澜。
“德妃娘娘,得罪了。”秦嬷嬷一声令下,太监们就在佛堂里收起来,德妃没出声,也没人敢拦。果然,一会便有人拿出一包衣服,呈在了皇后的眼前,江德福扯开一看,果然是一件带血的衣。
“德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德妃缓缓站起身,从容的看了眼那件血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德妃妹妹,你就是不服本宫办事这人证物证俱在你永和宫内,你还不承认”
面对皇后的威逼,德妃瞪眼迎上,皇后一怔,德妃淡淡道:“人证物证这人证指控,物证血衣,就算那日小方子说的是实话,试问穿血衣的人在哪里她就真的是我永和宫的人”皇后目光森冷,一瞬后深邃笑道:
“好,本宫向来公正,此事就请皇上做主。”皇后说完,转身上了凤架,摆到去了乾清宫。
“娘娘”李嬷嬷焦急声音响在耳边,德妃沉了一口气,到底是谁要陷害她
“不用怕,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李嬷嬷,替本宫拿那件赤岭轻羽来。”赤岭轻羽,金丝线打造的蓝色羽毛外披,乃先皇赏赐,有凤来仪,免赦罪之意。李嬷嬷会意,亲自拿了轻羽替她披上,德妃虽容貌不如从前,但凡这骨子里的高贵尊容也是无人能及。
乾清宫
时近冬日,天渐冷,乾清宫内数阿哥贝勒叩于前堂,听闻一身皇后驾到,停止了一席谈话。
“臣妾参加皇上,臣妾有事奏请。”皇后说完,听见身后一干人下跪叩拜。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皇后坐在一侧的凤椅上,等待着即将进来的德妃。胤禛,胤祥,胤禵三人对视,感觉事情不妙。胤禵正要上前询问便听见门外有太监来报:
“皇上,德妃娘娘在外候着。”
皇帝沉重的凝视了皇后一眼,淡淡说:“宣。”
“宣德妃娘娘觐见。”
众人朝门口望去,正见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着蓝色羽披华贵无比的夫人,此人正是万千仪态从容不迫的德妃。
皇帝见到德妃的容颜颇为感触,不禁眼神温润了一阵。皇后眼尖的看出那蓝色羽批乃当年先皇所赐,这可恶的德妃,竟然穿着先皇所赐的赤岭羽衣前来,摆明是给她下马威。当年若非她耍小聪明岂能得先皇所赐,岂能轮到她,真是气死她了。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吉祥,皇后娘娘金安”
“德妃,你起来吧”
“皇上,臣妾奉命所查德妃宫内,在永和宫查的血衣一件。”皇后示意江德海命人呈上来,江德海速端上前递给了皇帝,皇帝撇眼看了一看,睿智的看了一眼德妃,轻言:“德妃,这可是从你永和宫搜来,你可还有话说”
德妃态度虔诚,抿嘴微笑:“这血衣在臣妾宫里搜出,臣妾自当不能撇开关系,若臣妾说此事与臣妾无关,皇上可信”
“德妃,你可真放肆,皇上乃一国之君凡事相信证据,岂能听你片面之词,这春娟一案,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皇后得意的盯着德妃从容念佛的脸庞,她真想撕烂她的嘴脸。
“德妃,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
“皇阿玛,此事断不可妄下定论啊”
“是啊,皇阿玛,额娘为人忠厚,岂能这般不知分寸,再说若有人陷害额娘,那也是易如反掌,皇阿玛万不可”
“住嘴”
德妃吼住胤禛,胤禵,双眼一闭,不管她承认于否,这件事的幕后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二人的仕途蒙上一层灰色,众人瞧德妃面不改色,温润一笑:“皇上要查办臣妾,臣妾自当无话可说,臣妾兄弟确实犯下大错,春娟血衣确实在臣妾宫内搜出,臣妾无话可说,这一切与我儿无关,还请皇上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莫责怪于孩子。”
“德妃,你终于承认了。”皇后得意的看着堂下求饶的德妃,皇帝沉沉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德妃恃恩而骄,恃宠放旷,纵私欲,弄权后宫,威胁命妇,冒天下之大不韪,今革除其封号,看在先皇之面,且暂居永和宫,不得随意出入。”
“臣妾谢皇上饶恕之恩。”
皇帝金口一出,德妃伏地叩谢,在胤禛胤禵的搀扶下退出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