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一道白光出现在东方。若离雪慢悠悠的下了床,她现在终于肯相信了,这不是梦。
帐外一片寂静,巡逻的士兵也不见了踪影。若离雪到处转悠着,看到远处有一列军队,越来越近,向军营驰来。她慢慢地看清了最前面的骑马人,那是冷跃庭,只是比起昨天,有些不对劲。慢慢的军队进了营地,冷跃熙先从马上下来。冷跃庭也随后下马。
“歼灭高昌十万大军,还活捉了四王子,今天我们可是全胜!”冷跃熙放声大笑,衣角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冷跃庭……你的左臂……”若离雪见他不大对劲,左臂还在流血。
“没……”冷跃庭的身子直径向前倒去,幸好被若离雪扶住了。
“三哥!”冷跃熙见势立即把他扶住。
“他好像中毒了。”她摸了摸冷跃庭的左臂,黑色的血不停地涌出。
“中毒?!”他很着急的按住伤口,手却被若离雪打掉了。
“不要碰,你也会中毒的。”
可能是本体的记忆,她了解这种毒。
“我相信……你可以……救我。”冷跃庭断断续续地说着,目光很暗淡。
“……嗯。”
愣了一会儿,跟冷跃熙一起把他扶了进去。当他躺下的时候,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
“你真的能救三哥?”
“……试试吧。”
“既然三哥信你……那我也信你。”
若离雪看着昏迷的人,思忖了一会儿。在墨台上写了几笔,交给冷跃熙一张纸。
“把这上面的东西准备好。”
“……这……”
“还是不信我?”
“我希望我没有信错你。”
“不会的。”
过了一会儿,冷跃熙从帐外进来,手里拿着她要的东西。
“洒在他的伤口上。”
“……你……确定?”
他看了看手中的蛇毒,把视线转向了梦倚心。
“确定。”
冷跃熙按她说的做,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冷跃庭的手动了动,接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若离雪坐到床边,把手帕弄湿,擦拭伤口上的蛇毒。
“我果然没有信错你。”
“你很幸运。”边擦着边撒了些药。“疼吗?”
“没事。”
“你中的……是巫毒。”
“你想说什么?”
“巫毒是巫族独有的……高昌不可能有。”
“可我确实是中了高昌的毒箭。”
“以你地心思,难道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有人鱼目混珠。”
“……不愧是慕王。”她淡淡的笑了笑,看了看冷跃熙,又把视线转到冷跃庭身上。“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帮你们找出这‘鱼目’。”
“好。”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冷跃庭很快答应了。
“……对外谎称慕王中高昌毒箭而死。”她愣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冷跃熙。
“聪明。”冷跃庭笑了笑,把视线移到若离雪身上。
“谬赞了。”
消息传出后的第二天,北漠使者就来军营觐见。
“戚王,高昌害死慕王,结盟对你我都有益无害,何不试之?”
“是吗?”
“当然。”
“望使者回国禀报你家主子,本王的伤已经痊愈了,多谢关怀。”冷跃庭从帐外进来,做到冷跃熙旁边。
“三哥,你来了。”
“慕王?!你不是?”
“本王很好。”
“消息是假的!”
“回去告诉你家国主,这种手段以后还是不要用的好!不然大兴定灭了他的北漠!”
“哼!”北漠使者气急败坏地走出军帐,剩下满脸满意的冷跃熙和冷跃庭。
潮涨潮汐,很快就过了半个月。若离雪坐在军帐边,呆呆的盯着来回巡逻的士兵。
“在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是冷跃庭。他坐到若离雪身边。
“我能干什么!”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又转过头去。
“既然没什么事,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被带到了一个溪涧,左前方一片花色。那竟是一片海棠。她呆呆地望着那团红色的影,眼中不觉得多了几分哀伤。有些湿润了。因为伤口被肆意地展览,所以已经失去了疼痛。
“雪儿不是最爱海棠的吗?怎么了?”冷跃庭的眼眸很深邃,像一汪潭水,把若离雪映在了里面。
“……”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刚刚认识他半个多月,怎么这么了解她?
“雪儿?”
“……对……对不起。”愣了一会儿,缓过神来。
他没有作声,只是笑了笑。阳光泄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已经不能用俊逸来形容。
看着这片海棠,似乎勾起了她藏在最心底的记忆。
“冷跃庭……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被这么一问,冷跃庭也愣住了。因为他爱她。“直觉。”
“可你不像是个会相信直觉的人。”
“是吗?”他只是笑了笑,把视线转到天边。
拂袖研冷风低语,回首百年去,等你花开,只顾此生有幸。蝶慕花枝,云羞月影,浑不越,咫尺天涯。只为思绪的牵引,我便跌入你专注的眼眸里。那三生七世的相许,只为祭奠一次曾经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