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如此讽刺,她是他做了嫁纱娶来的和亲公主,腹中怀有他的骨血,婚约尚在继续,转眼睛要成了别人君后,带着他的血统,是当真要他在天下颜面扫地
似乎探究到他满腔未能发泄的怒气,花苋荛孤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小心翼翼的撒娇,不时还根据他脸上的神态揣测他内心的想法,“苋荛早早就说素繆那个贱人水性杨花,是皇上被她那张小脸迷了心智,现在她走了不是更好,往后也就没人霍乱后宫”
“住嘴你一介妇孺懂什么”
云狼没好气的训斥,震撼威严的语气令她不得不从他怀中主动爬起,吃了亏,她扁嘴不敢再讲话,木烟箩看着瞬间暴跳如雷的那个男人,为花苋荛的遭遇倍感窃喜,隐藏住想笑的冲动,她用一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特性,轻声问:
“或许,皇上在乎的是她腹中小皇子的安危”
是只在乎那个尚未谋面,更未曾叫过他一声父皇的小孩还是在乎那孩子的生母那个早已将对他的恨深入骨髓,难以自拔的女人
不过,就算他能顺从那颗躁动不堪的心,承认心心念念惦记的,并不是别的,而是她,她应该也不会选择原谅他,离开那个能够给予她君后衔位,并且深深爱着的她的男人吧
花苋荛担心云狼的怒气会祸及到自己,于是赶紧找个不算危险的角落小心藏着,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猜中他心思的木烟箩,不禁嫉妒仇视翻倍。
享受着花苋荛的嫉妒眼神,再加上云狼的片刻沉默,木烟箩趁热打铁继续献媚讨好道:“如果皇上舍不得素繆妹妹嫁给别人,还有她腹中的小皇子,那不如将素繆妹妹从凤国宫抵接出,本后充当和事老的角色劝劝她,让她前来给皇上认个错,也不枉费皇上惦记她一场。”
劝花鸾钱女帝花苋荛那曾经果断谨慎行事,雷厉风行的倔强性格,如果真的能够听从人劝的话,那别说是一个木烟箩,就算是要将整个后宫妃嫔全拉去,他云狼也做得到可问题的关键,是他给她的恨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根深蒂固,就如同那毒烈的毒药鹤顶红,一旦喝下便会陷入万劫不复。
“你俩暂且退下,朕想好好冷静冷静。”
花苋荛的挑拨离间,木烟箩趁热打铁的献媚,都先后吃了闭门羹,从没见过云狼如此落寞,以前的他是个就算吃了败仗都不会有挫败感,而是越战越勇的人,可是现在为了一个素繆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怎能让人不羡慕
两人一前一后行礼后走了,门口正巧碰见云懿,木烟箩拖着虚弱的身体勉强行礼,掩饰不住内心的感激:“此次营救皇上的事多亏王爷费心,请受本后一拜。”
云懿看不见,可凭借敏锐的听觉便能够准确的判断出木烟箩跪地的位置,他牵动嘴角微微一笑,也没谢绝,之看似云淡风轻的说:“帝后客气,保护皇上是本王职责范围内的事,何来费心一说”
握着纸扇摇曳的纤长手指朝身边侍卫动了动,两名侍卫上前将木烟箩扶起,可脸上冷傲的神态却没有多少恭敬。
“听说皇上已醒,本王赶着去商谈一些要事,就不耽误帝后回宫了。”说着,他动作优雅的跨步走进那间才刚将两人撵走的寝宫。
“哼还当妹妹的话不中听,皇上会喜欢姐姐讲话,没想到大家都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谁都别笑话谁。”云懿刚走,花苋荛的本性便暴露出来,想起云狼下令让两人出去时,木烟箩脸上那尴尬的表情,她就觉得心中舒爽加倍。
木烟箩依旧咳嗽着,接过寂稔递上的绣帕,看似不紧不慢的回击道:“本后的话即便皇上再如何不爱听,可本后毕竟也是明媒正娶,以云国最尊重礼仪迎娶来的帝后,跟皇上最基本的心有灵犀还是有的,至少不会被勒令住嘴。”
“你”花苋荛知道木烟箩是在故意嘲笑她先前被云狼训斥,粉拳紧握,“妹妹奉劝帝后最近还是小心洞察皇上的意向,如果皇上当真将那个狐狸精重新接回宫的话,到时候你我恐怕就真的受宠无门,被彻底冷落了。”
“这种事由你担心便好,毕竟你腹中怀着的孩子男女还尚且未知,如果被素繆捷足先登诞下小皇子的话,我云国传统是立长男为太子,你跟素繆的渊源那么深,还指望以后会有好日子过”木烟箩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仍是那副柔弱病怏怏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应有的阴险歹毒,让人下意识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最不该被轻视的对手并非素繆,而是她。
就在花苋荛疑惑没清醒时,木烟箩已经在寂稔的陪伴下莲步走开,等走到静悄悄没人的地方,寂稔才忍不住好奇的问:“娘娘,素繆帝妃不回来不是更好这样你也少了个对手,寂稔还真是担心她以后会变成比花苋荛更难缠的人呢。”
“本后就是偏爱她的难缠,如果她跟后宫其他妃嫔那样能哄好骗,那本后当初就不会选择暗中协助她,以达到争夺花苋荛盛宠,迷惑皇上心智的目的。”她那张原本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些狡黠,可或许是隐藏太久的缘故,那种神态也只有在身边伺候时日久的寂稔能捕捉到,其他人很难。
寂稔似乎终于有些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半响,才说:“可帝后如何有把握那素繆帝妃定会回来呢如果她真的选择当那个什么凤国君后,那娘娘您心血不是都白费”
“本后的舅父是凤国韩丞相,昨晚她飞鸽传书告诉本后,说是那个素繆早就失踪,哪里还有什么凤国君后一说”
素繆,你此时究竟身在何方无论你失踪那时到底发生何种变故,本后都坚信你会回来,因为在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本后就看到一种浓郁的仇恨正围绕在你四周,你进宫,应该不只是为了成为帝妃,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