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儿按耐不住思念,偷偷溜去找秣陵了。
她不知何时走上戏台。
无心听萧曲儿。
她伸手,纤指指腹顺着他高挺的鼻翼,俊朗的面颜,冰凉的薄唇滑下,她眼泪将要决堤,无数次梦魇的脸,那个被他埋藏在心底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吹箫。
是她痴情的苦守感动上苍,特意将他还回给她吗?
敛诚,你可知没你的生活,连呼吸都是苦涩的。
你可知我欲盖弥彰抑制住了悲伤,却永不能遗忘那些曾经甜蜜的誓言。
她沉浸在与那段他幸福的美好回忆,倾城的小脸因喜悦笑靥如花,倾城妖娆,动人心魂。
“帝妃娘娘,请您自重。”墨歌阴郁的眼底划过一丝反感,“女人应以三从四德为本,伦理七出为根恪守妇道,守身如玉,娘娘动作如此轻佻,就不怕墨歌一怒之下告到圣上面前?”
“你反感我?”
心碎无音,她却能清楚地感到痛。
泪,绝望的落下,她等了那么久,竟换来他的一句“自重”!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那种放荡不羁,不惜贞洁的女人吗?
墨歌手握梓木萧,不为那张绝色小脸所动,一脸英气蓬勃,“墨歌与帝妃娘娘素不相识,无缘谈及反感之说,只是娘娘行事轻薄,恐有损皇家威严。”
“敛诚,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执意进宫寻仇?”她大脑有些浑浊,抽泣着问:“或者,是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所以你嫌弃了吗?”
“娘娘请注意言辞!何况,小生也不是你所说的什么敛诚,小生名唤墨歌,不过是一介穷苦乐师,为了讨生活才迫不得已进宫演奏。”
说着,他明亮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也有些言不由衷的理由不便讲明。
“墨歌?”
的确,很早前边听传言说民间有一位乐器大师,在百姓间更是家喻户晓,流传甚广。
他,真的不是敛诚。
因为敛诚从不会用这种生硬的语气跟他讲话,更不会出言羞辱。
大概真的是老天跟她开的玩笑,他跟他,不过是相貌极其相似的,两个性格截然不同,也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而已。
“抱歉,是我认错人。”
她强迫心脏冷静下来,脸色虽仍有些惨白,但已经完全敛起先前展露无疑的脆弱。
“皇上驾到!”
太监尖锐的奏禀,将刚平静些的她顿时再次紧张起来。
当日,是云狼在断头台亲自下令将他杀死,再加上花苋荛跟敛诚数年的朝夕相处,不可能完全忘记这张脸。
云狼的谨慎,花苋荛的算计,到时候,就算他是墨歌不是敛诚,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情急之下,她心生一计,用力将正要跟其他戏子一起去接驾的墨歌拉回,故作羞涩的说:
“本宫恰巧也略懂音律,一时兴起想在台上与乐师合奏一曲献给皇上,还请乐师不要拒绝。”
“娘娘想与墨歌合奏?”墨歌先是愣住,可随后便微笑着说:“难得娘娘有如此雅兴,墨歌哪有不配合之理?”
墨歌,怕是要委屈你在帷幕后以梓木萧奏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