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看来她或许只是盛宠一时的傲妃,但却是皇上的红颜知己,更是幼时有过嫁娶婚约之人。”
“婚约?”
素繆柳眉深锁,说来,花苋荛儿时由于患上顽疾,便长年居于花鸾皇宫一处不起眼湖泊中的竹屋里,直到十五岁痊愈才被准许释放,何来幼时婚约一说?
木烟箩凄然微笑,惨白的容颜不沾血色,“她被迎娶进宫时便身怀有孕,据说,是早就相遇,更利用公主身份里应外合助皇上攻下花鸾,是有功之人。因此,皇上对她呵护备至,有些祸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仿佛时间定格一般,素繆浑身僵硬,脸色青白。
回想起花鸾血染皇城,遍地残躯,百姓凄惨哀嚎的场景,她下意识抓紧裙侧,连呼吸都能牵连着全身痛。
“为了一己私欲,她竟不惜让整个城池生灵涂炭?”她妖娆的瞳孔渗出眼泪,滑至嘴角,苦涩的味道让她清醒。
假皮囊遇泪则化,她慌张拿绣绢捂住脸,木烟箩跟寂稔也看出她的紧张,忙问:“妹妹可好?”
“谢帝后惦记。”她边托住将要融化的假皮囊,边敷衍着答:“素繆本就对眼泪过敏,这一来,怕是要生小疙瘩吓着帝后了。”
寂稔一听,赶紧说:“那奴婢这就去拿药。”
“不要!”
她厉声制止,就连一边的木烟箩都被吓到,素繆拧眉,急忙解释:“帝后,素繆的过敏症不是一般药粉能治疗的,还请帝后准许素繆先回绾凉阁。”
“如此,那妹妹就先回吧。”
木烟箩是个聪明人,见素繆躲避着或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多问,只让寂稔取来一件外袍给她披着,好心提醒:“你腰部的伤,本后想着还是越少人发现越好。”
素繆走了。
寂稔才上前,递给她一颗药丸,看她吞服后才疑惑的问:“帝后为何不惜拿凤体打赌,赌这位新晋帝妃能帮咱们?”
“敌人的敌人便是同盟,如果能借别人的手摧毁敌人,本后轻松就能坐享渔翁之利岂不妙哉?”
秀雅的脸上温柔不在,阴毒狡猾的笑容蔓延席卷着,有些狰狞,有些讽刺。
假皮囊在走出陨落亭时便已脱落,莫可逼视的冷艳容颜展露无疑,她绣绢遮面,刻意择人少的小径走,避开人群,但愿能快些赶回去。
可。
“御医预测苋荛腹中的龙子下月将要诞生,还请皇上快些给麟儿取个名字嘛。”花苋荛小鸟依人的轻靠在 云狼怀里,嘤咛着撒娇。
素繆听到说话声,急忙躲到一棵大树后藏着,却还是被云狼锐利的鹰眸发现,先前静默的脸蓦然变冷,阴沉的质问声炸开:“是谁?”
她抿紧嘴唇,假皮囊融化,在重新修复好以前,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以真面目对他。
花苋荛由他点拨,也很快发现素繆的藏匿地,她趾高气昂的说:“到底是哪位嫔妃的婢女?见着皇上竟敢都不跪,如此大逆不道,不识礼节,还不快拖出来乱杖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