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可儿靠在房间里的长椅上,静静的看向窗外,微风徐徐的吹动着纱帘,眼下已快入夏,平日里的气温也遽然提升,即使吹着飘进来的清风也丝毫没有了寒意。
而可儿在这里经过了严叔两日以来的悉心调理,身体已经好得基本差不多,连额上的伤口在涂了他为她特制的药膏后也渐渐结巴脱落,虽说知道了自己可能忘记了这一年多穿越后的经历,但想想自己需要跳河逃跑,看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与其这样还不如忘记的好。而更让她心感安慰的是,在这里又遇到了吴越,之前想着是自己连累了他,一直内疚不已,而如今看来他应该感谢她才对,看着他与月香暧昧的眼神,就知道可能有什么好事要近了。
也就是因为月香无事时老在她耳边叨叨,还有吴越时不时的给她讲解一些这个时空的情况,让她也了解到她身处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以及船上的人是做什么的。这艘船是名副其实的古代歌舞乐团,名叫《欢怡坊》。船上一共有五十名舞娘,二十名乐手,还有十几个像吴越这样的船工,分别负责,搬扛,捕鱼,打扫,做饭,而月香就是其中一名舞娘,她与另外一个名叫月疑的女孩儿就是欢怡坊团长臻娘的义女,古代的歌舞团不比现代,可儿在现代时工作的《长乐舞团》是有固定排练厅,住所及演出场地的,每天也会有从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国的人旅游至此,慕名去看表演。但在交通十分不便的古代却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的,因为没有人会长途跋涉的坐船或坐马车来就为了看一场演出,所以他们就启用了流动排练厅,直接把整个舞团搬到了船上,在通往演出地点的路程上就能把舞蹈排好,同时也可以按时到达演出地点。这艘船虽没有泰坦尼克号那样雄伟巨大,但光是第三层足足有一个小型足球场那么大的排练厅就够让人惊叹的了。欢怡坊一共有六层,最上面的第六层是乐师们的住所及琴房。第五层为舞娘们的住所。第四层是臻娘,严叔的住处以及一些珍贵之物的储放地(因为他们经常给一些达官贵人和有钱世家做表演,也经常获赠一些赏赐,而这些东西就收藏在这里,比如这次,他们的目的就是去给启王祝而立之寿。)第三层整个一层就是练舞用的排练厅。第二层就是甲板层,这里是船工们的住所以及厨房等地。而最下一层的船舱就是这艘船的启动装置,但当可儿听完吴越说他们是用石墨燃烧产生气压从而带动船向前行进,而这个称为石墨的东西就是我们现代叫煤炭的东西,着实一惊,让她对自己小时候所研读的历史课本有了深深的质疑,看来历史书上很多东西记得并不是那么全,那么真,有时仅仅只是根据发掘的历史遗址来进行推断的。
而可儿现在所住的吴越的房间并不在第二层,而是和臻娘同层的第四层,因为听说当时他被救起时伤的很严重,为了方便严叔照顾他,臻娘特地把她在第四层的琴房整理后给他住,等他伤势痊愈后也没有换地方,准许她继续住在了这里,从而可儿也才能有幸的住在了这间房内,不过还好,自从她住进了这里,臻娘就给吴越重新在这一层收拾了一间屋子,再说了,他可是她的准女婿,如果他真跟月香成了亲,还是要住到这一层的。
这时轻快的音乐又从楼下传了过来,可儿开始有了想跳舞的感觉,虽然那只是微微的声响,但对多年习舞的她早已成了习惯,闻声起舞。当然,现在的她还不能真正的跳起舞来,不过轻轻的舞动两下还是可以的。接着,她随着音乐开始自编自导的跳起舞来……
而在门外正要进来给她送药的严叔看到此景确是一惊,虽然她病了无法完全的施展舞技,但从她现在的几个动作,以及跟着音乐随意自编的舞步,就能看出这绝非是一天两天才能有的技术,他严坖对舞蹈虽说是个门外汉,但这么多年置身舞团也不是白呆的,看着房里渐渐冒汗的人儿,严叔适时的掀开竹帘,走了进来。
可儿一听见动静赶紧停下了动作回过头去,“严叔!”看着来人,她微微的一笑
严坖看着她因为运动后脸上呈现的红润以及跳完舞后的那份满足感,他似乎看到了某人年轻时的身影,“来,坐下休息一下就喝药吧!你现在还不宜做太剧烈的动作,要好好休息。”
“是,严叔,只是一时没忍住,下次我会注意的。”说完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有听吴越提过,你以前也是舞娘,他说也是因为跳舞让你们结缘,但具体是什么我看他有些不愿启齿,也就没好再问,可是我有些担心,毕竟他和月香的事,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说着他顿了顿看着可儿
可儿看着欲言又止的严叔甜甜的一笑,“严叔,你放心,我和吴越没什么的,他不愿意说,不是因为我,而是那是他一段不愿去回忆的过往,但我却认为,那是他幸福生活的开始,或许等再过些时日,他想通了,自然就会告诉你们的。”
听完可儿的话,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是呀,每个人或多或少,或轻或重,都有一段自己不愿意去回忆的过去,只要现在开心,又何必去在意曾经的是是非非呢!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八岁,却心胸十分豁达的姑娘,严叔开心地笑了,“可儿呀,臻娘要是见了你的舞技,她恐怕要开心好几天了,哈哈哈哈!”
“啊!”看严叔如此开心的样子,让可儿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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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又是这句没找到,都已经过了四天了,你们连可儿去了什么方向都不知道,本王要你们何用。”此时已经濒临崩溃的祀夜早已失去了理智,看着跪在地上的虞,夏二人,他眼中有了嗜血的光芒……
从他第二次晕倒清醒后,以免他继续自残,青茹赶紧递上之前因为慌张忘记呈上可儿临走时写给他的信,她信上写道:
吾爱夜郎:
今日一别,不知归期何日,
如君清醒,勿忘臣妾所念,
爱惜自己,保卫百姓家园,
如无意外,臣妾自能逃脱,
七日之期,定回夜郎怀中,
如若不然,夜郎当应另娶,
臣妾清白,不愿遭人所毁,
若人强逼,必当以死谢罪,
七日之期,若然未能赴约,
忘记臣妾,请君独自珍重。
臣妾席氏
“该死!她竟然让本王另娶她人,独自珍重。她到底明不明白,她在本王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再无法驻入她人!特别是听到青茹跟他说去明王营换药的途中,她对他说过的话,吟过的诗,唱过的歌,这些无不深深刺痛着他,这些都是她未曾在他清醒时所做过的事,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一走了知。”想到这儿祀夜紧握的拳头咔咔作响
看完信件后,他就恢复了平静,完全配合的接受马康的治疗,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好好休养以他目前的状况绝对无法坚持到与她的七日之约,与此同时他派遣,虞,夏,李三人,风雨兼程的四处搜查明王的下落,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她的那句爱惜自己,又或是相信她有能自己逃回来的机智,他竟然在短短三天内身体就恢复到了往日的八成,这连马康等人也惊叹不已,谁知当第四天,虞,夏二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竟然对他说的是“没找到”三个字,让他的怒火中烧,拔出腰间的长剑正要把他们就地正法的时候,门外出现了李言的身影。
“报告王,臣已经发现了明王的踪迹。”匆忙跑进来的李言没有注意室内沉闷的气氛,欣喜的回禀着祀夜
“别废话,站起来快说!”祀夜撇开另外两人,来到李言身前,与此同时室内的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属下问到一位船家,他说四日前曾有一位将军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士兵来强行买了他的住家渔船,本来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谁知他们拔剑威胁,还把他们一家老小赶了下来,扔下一堆银子,开着船就走了,虽然这些银子够买他家的船,但是他们一家老小都住惯了这艘船,现在却成了无家可归。”
“本王不想听你废话,那现在明王去了哪里?”祀夜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昨日船家竟然发现了他的船就停泊在那日买船时的附近,他去船上查看了一下,除了凌乱了一点儿别的倒没什么,但最重要的是他在船上发现了一张地图。”说着李言从腰间取出地图递给祀夜
祀夜打开来一看,发现这张地图标记着一些线路:“他们是想从启国绕道回明国!”
“属下一开始也这么想,但可能后来又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们没有继续绕道反而弃船从陆路快速的赶回明国。”
这时祀夜的眼中透过一丝精锐,沉默了三分之一炷香后,他开口道:“整理大军,再快马加鞭的回轩辕城报信,让祀啸带二十万大军到邕城与本王汇合,本王要他明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王!”在场的将士接完王令后无不感到一阵颤抖,因为祀夜这样的神情,除了五年前在他父王去世排除内忧外患时出现过一次,也就是现在了,当时的他不过二十一岁,而现在经过了五年战场上的千锤百炼,他们深深的清楚,明王,命不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