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铎突然的袭击,根本没留给陶晋和魏然任何反应的机会,巨大的力量混合着气,紧紧的锁住二人,动弹不得。
方曼曼看情况不妙,赶紧央求肖训生:“叔叔,肖贵的事,我们不是故意的!”
肖训生恶狠狠的盯着被钳制住的二人,回答道:“曼曼,即便是误伤,你们也要付出代价。”
林思池和陇原已经陷入了强烈的惶恐之中,不明原因的她们,眼前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呆立在一旁,不发一言看着混乱的场面,等着这场噩梦赶紧结束。
陶晋和魏然尽管被柴铎控制住,却并没有彻底放弃抵抗,二人都在受攻击之前悄悄的运了一口气形成魂器铠,在短时间内保护住自己的躯干,而墙上之所以产生那么大的破损,除了柴铎气力巨大的原因,也是魂气铠受外力攻击产生的损耗。
柴铎不可能察觉不出陶晋和魏然的把戏,抓着二人的双手聚集了更多气,试图挤压碾碎魂气铠甲,而他想达到的目的,再有几十秒便可达成。
陶晋和魏然二人的法器中空空如也,没有储存一丝一毫的魂气,如果这时贸然用法力对抗柴铎,胜负未可知晓,但损耗自身魂气应战,即便孤注一掷的获得胜利,身体也一定不堪重负。
眼看着形式僵持,对二人极为不利,方曼曼灵机一动,赶紧再次说服肖训生:“叔叔,你伤害了他们,对肖贵有害无益,只有他们才能救得了肖贵。”
肖训生听完方曼曼的话,思考片刻后咳嗽了一声,示意柴铎先停一停。柴铎收敛了双手上的气力,陶晋和魏然才得以暂时解脱,跪倒在地大口的喘息。
“说说吧,小伙子,你们怎么能救我儿子?”肖训生问道。
陶晋抬头看了看柴铎,仍然气势汹汹的盯着自己,赶紧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看能否说服肖训生,让大家暂且先避过这一难。
“你儿子确实是被我们的摄魂法阵所波及,但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全部魂魄会被法阵攫取,幸好他的魂魄依旧在魂器了储藏着,只是以我们的法力,暂时提取不出来。”
肖训生一听这年轻人说得尽是废话,提取不出来,那还有什么作用。
柴铎听完了陶晋的话,走到肖训生身边窃窃私语了几句,肖训生边听边皱起了眉头,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们有办法将魂器当中的魂魄,返还到我儿子身上,确保他安然无恙么?”
“会找到办法,只要给我们时间。”陶晋点点头,看样子局势是稳住了。
肖训生笑了笑,“那好吧,我给你时间,尽快给我想出办法,不过在此之前,你们一刻也不能逃离我的视线。
说罢,柴铎拿出一件手里短刀,短小的锋刃上刺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一步步逼近陶晋的身边。魏然一看不妙,拼了命的将玫瑰火机点燃,发出了一束强烈的摄魂之火,直扑柴铎。
柴铎也并没慌张,深吸一口气,肩头和胸口的衣服因突然吸气而变得紧绷,仿佛饱胀的气球一般,他的上半身突然变得粗壮,聚集在胸腔气的被他用嘴倾泻而出,迅猛地向魏然的方向袭去,将摄魂之火完全的反转了方向,烧到了魏然身上。
看到魏然情势危急,陶晋赶紧射出四枚金属飞镖,刺在魏然的的双手双脚之上,四条明亮的水痕连接在一起,将燃烧着的火焰迅速熄灭,避免了魏然的魂气铠被烧透,伤及发肤。
柴铎颇具赞许的哼笑了一声,“金生水,水驱火,小家伙,你们真是好搭档啊。”
话音未落,柴铎手中短刀刺进了陶晋的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感贯穿了他的全身,一股鲜血从细小的伤口中奔涌而出,占到了柴铎手中短刀上的每一个符文之上。
看着手上倒地的二人,方曼曼心灰意冷,肖训生和柴铎并非要放过他们,而是要赶尽杀绝,如果束手就擒,不如殊死一搏,想到这里,方曼曼攥紧手中的双通玉符,迅速使出幻术,试图暂时迷惑柴铎和肖训生,给陶晋和魏然喘息和逃跑的机会。
“省省吧,方曼曼。”肖训生在身边紧紧的握住了方曼曼的手,把幻术完整的吸食到了体内,并从口中吐出了一小块淡蓝色的结晶体,笑眯眯的接着说:“柴铎不是要杀掉那两个小子,那柄短刀只是给他们留个定位的咒语罢了,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短刀上的符文能让我们随时找到你们。
躲无可躲,逃无可逃,方曼曼放下了双手,任由肖训生他们的摆布。
肖训生看到几个年轻人已经屈服,便不打算再为难他们,“给你们十天的时间,找到恢复肖贵魂魄的方法。不然,就让你们几个人间蒸发。
说罢,肖训生和柴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工作室。而陶晋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与其说睡醒,不如说是痛醒的;与其说痛醒的,不如说是惊醒的。陶晋微微张开眼睛,头上的是一面高高的棚顶,耳畔传来空调发出浅浅的噪音。
有些酸痛,也有些口渴。陶晋试图挪动身子,但发现左手边有类似头发的触感。陶晋收了收下巴望去,有一个女孩依靠在他的床边熟睡着。
她穿着白色衬衫,头发就高高地束在脑后,不过有些松散。几乎透明的窗帘没有浪费一丝阳光,反而把它调校得更温和,照射的一切事物都毛绒般柔软而虚幻。女孩的身形在陶晋的眼里又虚化出多一层的轮廓,是那种带着气味的混杂的观感,让人误以为仍是在梦中,内心矛盾地挣扎着醒来却如此不舍。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呢,陶晋十分纳闷,睡眠质量一直以来不太理想的他,偶尔会在一个梦醒来后发现自己仍然在做梦,在被勾魂筑建师束墨附身的前几年,陶晋每个月都有一两次进入第二层梦境,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的感觉让陶晋精疲力竭。
躺在他身边的女孩儿抬起了头,惺忪的睡眼上有着淡淡眼妆,有一些花但并不显得狼狈,白嫩的肌肤仿佛被强光灯照射一般透亮,沁人心扉的面容让陶晋一时语塞。
梦散了,醒透了,眼前的是方曼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