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夜晚,高雅歌端坐在床中央,静心的感触着周围,许久,金眸睁开。
映入眼帘的除了黑色还是黑色,高雅歌金眸一垂,依旧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一挥衣袖,白衣飞扬,一个跳跃赤脚下了地。
金眸自然的紧闭,凭着多年的触觉向前移动。深吸了口气,把身前的门一推,顿觉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屋外的一切是她不熟悉的,十几年来从未踏出过屋内,虽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但就毫无搀扶的凭感觉走,确实是不怎么安全。
高雅歌勾了勾嘴角,她可不会就这样退缩。摸了摸食指上的玉戒指,随意的向外踏了一步,冷风吹拂秀发,墨发随着她的步伐一扬一荡,空中传来淡淡的清香。
“这个测试,只能我自己去做。成,我一生无忧;败,我自己认命。”高雅歌玉手一伸,果真触到石柱,鼓励自己的笑了笑,继续在黑暗的夜里摸索前进。
今天的目标,看见月亮。
抬眸张望,什么光亮都没有,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行走,在快要踩到种的花草时,被一只手猛的拉住。高雅歌柳眉一挑,顺着力度一个旋转退了几步,遮寒的外衣滑落于地。
她墨发的香气四溢于空中,他眼眸一深,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高雅歌一挥手甩开了依旧抓着她的手,金眸看向热源发散的地方,眼神伶俐。
突觉肩上一暖,一阵熟悉的清香传来,又瞬间消散。高雅歌又整了整肩上的外衣,思索着是谁的香气。
“高小姐,后面是您种植的花草。”陌生的声音响起。
高雅歌一惊,金眸寒气升起,不由得冷声道:“谁准你进‘瑶光苑’的?!”
“在下是保护小姐的暗卫,云主子排遣来的。”他不恐惧这样的高雅歌,自顾自加以解释。
高雅歌看向声源处,沉思了几分,收了几多不满:“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回小姐,五年。”
高雅歌闭了闭眸,他的话使她心中充斥了一丝自己不明的感觉。
五年前?五年前归海云的年龄与现在的自己差不多,他怎会派暗卫监视我,好吧,暂且相信是保护。
“几人?”高雅歌理了理衣袖询问。
“五年前保护小姐的是六人,两年前又加入四人。”他语气恭敬,不急不卑的淡定回答。
高雅歌转了转食指的玉戒,对他还算满意。
“暗卫应是时刻保护才对,我遇刺时为何未见你们?”高雅歌金眸一转,打量起四周。
“请小姐饶恕,那日小姐共带了十五名暗卫,还有清林等十二名护卫,我以为小姐不会有危险,故未跟随前去。”那人似是跪于地了,语气还是不急不躁。
高雅歌惊讶于他居然把跟随人数都如此清楚,随即一笑,看来是对我这个主子很上心呢。
“起来吧!待了五年,你应该知道蜡烛在哪里吧,带着你的人速去取来。”高雅歌可没想惩治眼前的人才,淡淡吩咐了其他的事情。
他略有疑惑,眼眸看了看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得到他的允许,才应声高雅歌,迅速行动起来。
高雅歌又凭着记忆走回台阶之上,享受着阵阵凉风的吹拂。金眸缓慢的打量着四周,希望可以看见一点光亮。突的看向远处,眯了眯眼,总觉得从那里有一道目光。
转念一想,应该是守护的暗卫吧。
他们动作很是迅速,不一会儿就立于高雅歌面前,等候下一个命令。
“摆成圆形,点亮蜡烛。”高雅歌玉手指了一个地方,淡淡吩咐。
高雅歌闭眸,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气味与热气。满意的一笑,没有听到脚步声,看来这队暗卫很是不错。
金眸一睁,笑容残留在脸上,还是黑暗。
“不够,继续增多!”高雅歌也不急,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温度随着风向高雅歌飘来,高雅歌金眸一眯,仍旧是没有变化,不由得挥挥手,表示继续增加。
觉得温度够了,后退了几步,再次睁眸。高雅歌一顿,不由得又向前走了几步,但又被阻拦。
“高小姐,不可再往前,这里是安全的位置。”还是那个声音。
高雅歌没去理会,拂开他的手,立在原地,一眨不眨的看着前面。居然有了淡淡的光亮,在其他黑暗的地方特别明显。高雅歌双手合十,向苍天行了个大礼,表示感谢。
“把这些都熄灭吧。”毫不留恋任何光亮的转身踏进屋里。
那名暗卫眼神看向角落里的云主子,得到允许再次行动起来。
归海云看了看地上的烛光,眸色深了几许。又深思了几分高雅歌刚才的举动,眼神一亮,莫非,她的眼睛可治?
没按捺住脚步,想再去看看她,刚走几步又停住了,眼眸一垂,转身离开。好强的她一旦发现是我,必会疏远我。
这一夜,高雅歌做了个好梦。梦见自己穿着一身红衣,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与萤火虫在花海之间共舞。梦里的自己笑的如此绝美,是如此的无忧与开心。画面一转,瞬间变成了与归海云共舞,梦里的他们相视而笑,十分般配。
高雅歌一下子惊醒了,皱眉揉着太阳穴,缓了缓,散去了睡意。
随便披了件外衣出了内室,轻车熟路的找到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一抬眸,愣住。连水都没喝,杯子一甩落于桌上,奔跑了几步推开门,眼前是一片灰蒙蒙。
心里奇怪这是什么时候,这样的光色自己从未见过。
“来人。”高雅歌启唇轻声吩咐。
立刻有两个黑衣人立在她身后等候命令。
“还有几时天亮?”高雅歌目不斜视的观赏着外面的景。
“回小姐,现在是寅时,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还是那个声音不急不缓地说着。
高雅歌缓慢回身,金眸一眯,差不多已经看清楚他们的轮廓了。
“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高雅歌的人了,把你们的名字登记到高府名单上,把黑衣和蒙面去掉,一律着白衣。”光线不好,再加上他们如同粽子般的包裹着,让高雅歌很是恼火。
“跟了我五年,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见他们恭敬又疏远的回答,不由得问出声。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的不说话。
“说真话!”高雅歌提了几分音量。
“回小姐,在下认为小姐是王者防范、不可忤逆。”一个说道,正是昨日阻拦自己的那男子。
“回小姐,在下认为小姐是聪明绝世、绝美无双。”另一个说道。
高雅歌沉思了一瞬,笑了笑,不知是笑自己的优秀还是笑他们看人肤浅。
“那你们应该知道,我凡事要求完美。想继续成为我的手下人的,留下;若只是听命于归海云的命令,可以离开了。在我这里的,必须是绝对的中心。我可不想让背叛主子的事情干涉到完美的结果。”高雅歌金眸一冷,淡淡说道。
她的不在乎语气,使他们冷颤一下,剩下八人纷纷现身,十人一齐跪地,表示忠心。
“很好,做了这个决定,千万不要后悔。”高雅歌还是忍不住劝了句。
“我们誓死为小姐效力。”异口同声。
高雅歌一挥袖让他们起来,金眸看向外面,无波动的声音道了句:“这三日多加防备,董家小姐董兰芳怕是要耐不住寂寞了。”
“若是做的过分了,就统统除掉,包括她。”高雅歌无声的笑了,似乎看到了这三日的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