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里的楼七夕挠了挠脑袋!
她只认识几个字而已,这兮不兮的?什么意思?
“柳公子,本皇子奉劝你别再自讨没趣了,即便你的凤求凰念的再好又如何,依然是毫无一丝男子气慨,白姑娘是不会嫁给你的…”。
唏!就你有男子气慨!
七夕冷嘲地翻个白眼。
柳静之吓了一跳!七皇子和九公主从哪冒出来的?
一想到自己表白又被别人偷听了,羞赧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柳静雅拽了拽大哥的衣袖,示意他别紧张。对于两位不速之客,她也是愠色隐现。
端庄地朝云画楼福了福身,不卑不亢道:“七皇子的身份固然尊贵,但,咱老百姓表白好像不犯法吧?”。
“放肆!白玉兰可是本公主的未来皇嫂!”。
云画楼蹙起剑眉,睨了眼气势汹汹的九公主。
昨晚方交代过,今晚便忘了么?
不过,只要不影响追妻任务,万事好商量。
再者,柳静之藐视皇权,是该修理修理了!
云裳舞颇有皇家风范的踱步而来,大大的眼睛傲慢不逊地瞟了一眼柳静雅,“怎么,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见礼,难不成想让本公主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柳静雅咬咬唇,柳家是沿海一带首富,打小她便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何时受过这等气,然而,她却明白民不与官斗的道理,掂量几许,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见过……”。
方俯下身,便被一股力量拉了起来。
“这里是白家,不是皇宫大院,耍公主威风回皇宫耍去!”。
柳静之怒目圆瞪,他固然老实巴交,傻里傻气,却是个不畏强权男人。
以九公主强权压人的行为,是他最不服气的。
嚣张跋扈的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居然有人敢顶撞忤逆她。
大眼睛顷刻窜出无数条小火苗,一手叉腰,一手怒指着柳静之,“你个刁民!本公主告诉父皇,灭了你柳家九族!”。
“即使灭我十族,我柳静之依然看不起你这种强权压人的行为!”。
柳静之昂了昂脑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一边的柳静雅险些吓死!
大哥,你想死也别连累咱柳家……十,十族呀!
她焦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绞尽心思地掂量着如何收场,办法还未想到,便闻九公主一声失去理智地大吼,“本公主要杀了你!”。
眨眼,发疯似的扑向了自家大哥!
柳静雅懵傻了!
云画楼却好整以暇地两臂环抱,欣赏着自家九妹拳打脚踢的在柳静之身上施展暴力,显然没有劝说的准备。
“男女授受不亲,请公主自重!”。
柳静之一动不动地任由九公主拳打脚踢,好男不跟女斗,他柳静之从不打女人,哪怕用手轻轻地推开,他也做不到,因为他迂腐的认为男女授受不亲,以手推开刁蛮公主,便会碰到她,岂不是要负责任的娶了她。
是以,即便柳静之鼻青眼肿了,方巾掉地了,黑边青袍撕烂几处,她仍旧不愿挥开她,只是嘴里一遍遍固执地重复着,男女授受不亲,请公主自重。
闺房里的楼七夕,揉了揉太阳穴,这么大的动静,白府里就没人知道么?
不管了,她困了,要睡觉。
哐当一声,她一脚踢开了房门!
“你们有完没完!”。
音落,揉了揉眼睛,天啊,她还以为她看到了叫花子!
只见柳静之蓬头乱发,衣衫几处被撕扯成碎片,一张俊朗的脸鼻青眼肿,那惨痛狼狈的模样,犹如遭到了野狗的攻击!
惨目忍睹呀!
扯了扯朱唇,杏眸转向蛮横的始作俑者。
估计云裳舞也打累了,被七夕一搅合索性不打了。
拍拍小手,挑衅得意地望着狼狈不堪的柳静之。
本公主就是要打你!
你奈我何!
而柳静之徐徐抬起伤痕累累的脸,一双淤青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门前的楼七夕。
“兰妹妹,我柳静之此生只爱你一人,即便我被打死了,也不会去推开九公主!”。
七夕恍然大悟!
难怪他一直大喊着,男女授受不亲。
“你!你…”。
云裳舞作势便要补上一脚,却被云画楼制止了。
“兰妹妹你真的不愿嫁给我?”。
七夕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颇感动,甚至夹杂着内疚。
她垂着眸眼,初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太疼苦,却布满了爱的执着于疯狂!
他到底爱白玉兰爱到何种境界!
想救爹爹,太子必须嫁!
既然白玉兰没勇气说出口,那便由她来解决吧!
只是,会伤害他吧!
缓步踱近柳静之,看着那双爱到深处的眸子,不忍心的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嫁给你!”。
那抹破烂的身影在她眼前摇晃了几下!
七夕以为他会问她为什么,但是她猜错了,他只是用那双泪水氤氲的眸子,受伤地,失望地,深深地,望着她。
然后,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离去。
“白玉兰,你怎么能如此伤害我大哥!”。
柳静雅疾言厉色的一声大叫,紧随着大哥远离。
她成了坏人了吧!
白玉兰,这是你的情债呀!
“皇嫂,你不会感动了吧?”。
云画楼歪头斜视一脸抱歉之色的人儿,说实话,当时他也感动了一小下下。
“谁是你皇嫂?”。
哐当一声!
七夕转身消失不见!
云画楼摸摸鼻尖,万分悲催。
心情不好拿他出气么?
………………
丑时,一抹黑影翻窗而入!
一颗忒大的夜明珠,摆放在莲花形状的紫檀灯台上。
夜越暗!闺房越明亮!
“白姑娘在等本宫主?”。
软榻上,背对着假憩的七夕,心下一惊!
她几乎屏住了全部气息,来者居然还能感觉到!
“本姑娘很荣幸,既然等来了幽冥宫宫主!”。
说话间,榻上的人儿徐徐转身,一张睚眦必报的银色面具映入眼帘!
来者一袭黑袍,同色缎带塑身,身形高挑修长。青丝黑如墨,仅用一根木簪子自发鬓两侧盘旋在脑后,余下的宛若黑绸缎般地笔直地垂在腰际。
他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然,似乎又带着煞气!
不过,他的声音温和中夹杂着森寒,犹如和田玉的温润,摸到手里却是水晶的冰凉。
颇怪异奇妙的感觉!
然则,却不难听。
“有人出十万两黄金买你性命!”。
面具外的薄唇亲启,直接说明来意。
七夕当然知道来者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