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还只是打架斗殴?这明明就已经是寻滋挑事破坏社会安定的涉黑的特大案情啊!张菱萱冷哼一声,就要往那群不善的来者走去。
王泰马上一把拉住她,急道:“小萱,你不要冲动!”
“我没冲动!”张菱萱一把将他的手甩开,“不要拦着我,我没看见也就罢了,既然碰上了不管上一管怎么对得起肩上的徽章!”
白罗汉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又有点惋惜。
沈老五脸色苍白,脸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身上也换上了新衣服。只是这些东西可以换,那丢失的那只耳朵已经在前面的混乱中被踩成了肉酱,再无复原的可能。
他左手用木板固定,用绑带吊在胸前,嘴里还扬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经历此等痛苦,他还笑得出来!
沈老五等人来到清风帮众人面前站定,清风帮所有人也如临大敌,虎视眈眈地警惕着。
沈老五冷笑一声:“你们真是不知死活啊,居然还敢赖在这里!我沈某是不是退出江湖太久远了,你们都忘记我是什么出身了啊!”
孙虎醉熏熏的,但意识里还是知道是敌是友,对于斧头帮的人向来没好感,闻言大声道:“我是不知道你沈老五有什么厉害,只知道你现在少了一只耳朵,折了一条胳膊!”
沈老五眼睛眯了起来,冷光乍现。
斧头帮的一群人马上就炸锅了,拳打脚踢将周围一堆桌子椅子全拆了,大叫:“妈的,清风帮的杂种,是不是想干架?!来来来,单挑还是怎么样?!”
“跟他们废话什么!上啊!”
“就是,老子从来就不爱bb,拿刀就是干!”
清风帮的也甘示弱,将几只桌子直接扔在对方的面前,乒乒乓乓倒也是热闹:“哈哈,你们斧头帮的就只会放口炮吗?有种就上!有什么招老子都接着!”
“老子早就说了斧头帮的就是一群娘们!吵架我们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哈哈!他们连娘们都比不上,娘们还有个洞让咱爽!”
“他们也有啊,只要你敢上!”
“……”
总之,两边都在骂阵,却都没有动手。
斧头帮人数占优,他们大概来了三十人,而且大多手持铁棍长刀等武器,而清风帮本来就只有差不多二十人,还分了几个去医院守着龙哥,而且刚才那些武器已经按白老大吩咐收起来了,地上的板砖倒在有几块。
斧头帮的人都在等着沈老五和另一个小头目的命令。他们早就跃跃欲试,早就蠢蠢欲动,早就饥渴难耐,早就热血焚身。
清风帮好些人心里是有点怂,但他们能表现出来吗?明显不能啊,老大都在后头看着呢!瞧瞧,老大还在那淡定从容地喝酒,胸有成竹啊,咱们可不能堕了老大的威势!再说了,打不过肯定要在嘴皮子上占点便宜啊!
……
方神秀朝已经剑拔弩张的众人努努嘴:“你们的人要跟别人干起来了!”
“我看到了。”白罗汉淡淡地说。
魏阳明朝白罗汉眼神示意。
白罗汉摇摇头。
方神秀疑惑:“你就这看热闹?这,真的好么?”
“要不然呢?”白罗汉问。
方神秀打了个酒嗝,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冲在最前头啊,看谁不爽就揍谁啊,带领你的人走向胜利啊!他有个二弟汉寿亭侯,青龙偃月神鬼皆愁。白马坡前斩颜良,延津诛文丑,在古城曾斩过老蔡阳的头。他三弟翼德威风有,丈八蛇矛惯取咽喉。鞭打都邮他气冲牛斗,虎牢关前战温侯。当阳桥前一声吼,喝断了桥梁水倒流。他四弟子龙常山将,盖世英雄冠九州。长坂坡救阿斗,杀得曹兵个个愁……”
到后面方神秀已经唱了起来。这是老周在村里喝醉酒最喜欢唱的京剧《甘露寺》,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他早就可以唱出来了。还别说,他唱出来还真有几分韵味气度。
白罗汉淡淡地说了一句:“方少,你喝大了。”
沈老五身边有一个面相很不起眼的中年人,他身材略微有些发福,有点肥头大耳,扇风耳,看起来有点福相,他低声在沈老五耳朵道:“老五,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咱们在条子里面的线人没给消息!”
“双喜,”沈老五沉吟片刻,表情平静,语气越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你应该明白,我这仇必然是不死不休的。”
“我知道。”双喜叹口气。
“再等五分钟,最多。”沈老五突然略有感怀地说道,“要是按以前,我现在提着刀直接对着人砍到卷刃都不带眨眼的,看来真是老了啊!”
“那就等五分钟吧。其实我们真是老了,想得太多考虑得太长远,也就没有当初的激情了!老五你还算不错啊,你不像其他几位老哥,现在就会在帮里坐着茅坑不拉屎,就整天起着怎么阴人怎么挣黑钱,勾心斗角的,我看着都烦!你说怎么以前那么好兄弟,好到一桶泡面分着吃,一条裤子同着穿,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呢?”双喜满眼缅怀。
“有些人只能注定共患难,而不能共享福。”沈老五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
“嗨说这些干什么?!老五咱们之中也就你还是这般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带着几个小兄弟,倒也潇洒自在!”
“那你是没见着我沈老五什么活都接,只要是来钱都的来者不拒,都成什么了?!都成一条狗了!你看今晚受人所托,为了几万块钱来砍人,结果人没找着倒着清风帮这些狗杂种搞上了!”沈老五自嘲地咧嘴笑了笑,笑容里莫名的悲凉,“你看我今晚都找了谁,结果只有你来了!”
双喜没有作声。
沈老五突然眼睛发亮,说:“说了这些话,我突然不想等五分钟了。我想跟以前一样,提着刀就是干!”
张菱萱不顾王泰的劝阻拉扯,她想,作为一个警察,怎么能这么怂呢?你王泰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比我更怂呢?
王泰虽然头皮有些发麻,但还是跟在她的身后。万一那些个亡命之途突然发难,两个人还有点照应不是?
她闯人两帮人中间,突然暴露在几十个彪形大汉无赖流氓的面前,还是有点小紧张的,她咬了咬牙,俏脸一肃,清冷的声音传遍全场:“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知道你们这样是违法犯罪吗!不想吃牢饭的赶快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王泰直接抚额:我的天,哪有这样的开场白的……
沈老五与斧头帮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全都笑了起来:“哈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警察小妞啊!”
“这小妞长得挺俊啊!”
“哈哈,不止是俊啊,身材简直是好到爆啊!看看这大波,得有d吧!”
“我觉得不止是d,不过摸一把我更能确定!”
“我少妇老师小萝莉御姐都玩过,就是没玩过女警,哇好紧张啊!”
“你紧张个毛,说得好像你能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