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如果,所有的故事都会有好的结局,所有的人都会幸福快乐,所有的所有都花好月圆。
多年以后的一天有人问王牧:“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带一个人去看木槿花。”王牧若有所思的回答。
“那你迄今为止做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那人又问。
“带一个人去看木槿花。”王牧的眼神似乎穿越时空,依旧若有所思的回答。
杨一一经过昨天肚子的折腾天不亮就饿的起床找吃的,一块面包还没吃到嘴里,客厅里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喂!”杨一一接过电话。
“一一,我是王牧。身体好些了吗?”里面传来王牧关切的温和的声音。
“没事了。”杨一一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
“那你能出来吗?我在你家的楼下等你。”王牧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让拒绝,就不给拒绝的机会。”杨一一对着电话鼓囊的说道。
稍作整理的杨一一来到楼下就看到了一脸如冬日阳光的王牧骑在一辆单车上,“上来吧!”温和的声音可是让人由不得拒绝。
“这么早干嘛去?”杨一一坐在单车后面问。
“抓紧了,不然赶不上时间了。”王牧没有回答杨一一的问题,加速脚力。
夏日的清晨里调和着路上两旁花带里开的正旺的月季花的芬芳,杨一一坐在单车后面有些迷醉,紧紧地抓着王牧雪白的体恤,不确定真实与否的时候,已被王牧拉上了一辆公车。
“我把车子存起来马上就过来,你坐在车里等我,哪里也不准去。”王牧略带喘气的对还在有些迷糊的杨一一说道。
坐在车里的杨一一看着王牧离去的背影,呆了片刻才清醒过来。
“师傅,这车是发往哪里的?”杨一一问道。
“小姑娘,是开往a方向的,怎么你不知道就敢坐呀?”司机师傅打趣道。
正在疑惑间王牧来到车上并坐在了杨一一的身旁。
“原来是和男朋友一起呀,不知道也没关系。”司机师傅冲杨一一笑着说道并引发了其它乘客的一阵欢笑。
“王牧,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就我们两个人吗?”杨一一的脸顿时感觉到灼热,有些害羞的问王牧。
“什么都不要问了,就我们两个,到地方我再告诉你。”王牧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了一杯豆浆和包子递给了杨一一。
“吃吧,吃完再睡一会儿。”王牧看着一脸迷茫的脸颊绯红的杨一一微笑着说道。
“不会是想把我拐卖了吧?”杨一一接过王牧递给的事物毫不客气的边说边吃。
“放心吧,没人会要你的,没有女孩子的漂亮,又没有男孩的力气,吃的还多,谁要你是要赔本的。”王牧笑着并温情的看着杨一一说道。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你也学会徐子枫的贫嘴了。”杨一一朝着王牧白了一眼说。
两人说话间,汽车缓缓的开动起来。“算了,如今已上了贼船,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杨一一说道又吃了起来。
王牧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抿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甜蜜微笑,那里包含着一种无限的溺爱和满足。
汽车穿过城市,疾驰在宽阔的公路上,杨一一吃完后竟然不知觉的睡着了。
汽车在一个镇子边停了下来。
“一一,一一醒醒,我们要下车了。”王牧轻轻碰着熟睡中的杨一一叫道。
“到了吗?”杨一一睁开惺忪的眼睛问,并随着王牧下了车。
“睡好了吗?还挺能睡,睡了一路。”王牧拉着依然睡眼迷离的杨一一的手问。
“昨晚没睡好,本想今天补觉的,不想大清早就被你带到了这个地方。”杨一一观察四周确定没有来过。
“这是什么地方?”杨一一问。
“我家”。王牧说着拉着杨一一向镇子里走去。
“你家?”杨一一疑惑反问。
“对,我和我奶奶住的地方。”王牧回答杨一一,并不时地同镇子里的熟人打招呼。
杨一一随着王牧一路走来,王牧不停的冲身边的人问好,“知道吗?刚才微胖的是王伯伯,我小的时候最爱吃他家卖的油条了,还有刚刚的李婶,小时候奶奶不在家的时候我就经常到她家吃饭。。。。。。”王牧不断的向杨一一介绍多年的邻居亲朋,杨一一木然的被王牧牵着,笑着不断的向路上遇到的王牧的旧友亲朋点头,也不时地被小镇上的美丽景色所吸引,并时不时的发出感叹。
“王牧,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这么好!”杨一一由衷的说道。
“当然,我们这里都是以种花卉为生的,主要是月季花为主。”王牧有些自豪的说道。
“王牧,这不是木奶奶家的小子吗?长这么大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妇女拦住了王牧和杨一一的去路,并耐人寻味的看着杨一一问道。
“王婶好!”王牧笑着冲对方问好。
“这位是?”王婶依旧的看着杨一一问。
“这是我的同学!”王牧拉着杨一一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是同学吗?有同学拉着手这么黏糊的吗?”王婶说完笑着走开。
杨一一听了王婶的话脸颊立刻红了起来,这才觉得刚才一直被王牧这样的牵着穿过了他们的小镇,正想要挣脱王牧的手,不料王牧自动松开了,杨一一有些失落。
“一一,我们到家了!”王牧指着一处被鲜花绿叶围着的院子说。
王牧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杨一一跟随者王牧走了进去。
杨一一再次的环顾四周,一个平常的农家小院,院墙被一种叫不上名字的花环绕,院内也中满了各种的花花草草,杨一一刹那间就爱上了这个好似世外桃源的小镇,也爱上了这个看似平常却又如此美丽的庭院。
“王牧,你太幸福了!竟然在这么漂亮的地方长大,从小沉浸在这些花草中,呼吸着小草和花朵的精华,难怪你脾气是那么的好!”杨一一再次由衷的感慨的说。
“谢谢赞美!你是赞美我呢还是赞美花呢?”王牧打开了正屋的房门,微笑着意味深长的问道。
“都美,都美!”杨一一被小院所吸引,顾不上王牧的调侃随口说道。
“是王牧回来了吗?”未见其人但闻其洪钟般的声音传入了小院。
正在聚精观看的杨一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站在了院中。
“木老头!”王牧笑着从屋里面跑出来抱住了老人。
“你这小子一年不见长高了。”老人似乎对王牧的不敬没有丝毫的生气高兴的拍着王牧的肩膀说。
“一一,快过来!”王牧叫正在迷惑看着这一老一少的杨一一。
“一一,这是木爷爷,住在我们的隔壁,家里的一切都是木爷爷平时帮忙照顾的。”王牧对杨一一说道。
“木爷爷好!”杨一一看着面前精神矍铄慈眉善目的老人问好道。
“刚才我还以为院子里的花真的成精了,变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来陪我老头子解闷,原来是王牧这臭小子带来的。”木爷爷盯着杨一一笑着说道。
“谢谢木爷爷夸奖!”杨一一开心的并立马喜欢上了这个幽默可亲的老头。
“不用谢,这么伶俐漂亮又有礼貌的小姑娘王牧是怎样把你骗来的?”木爷爷继续打趣并抚着杨一一的头说。
“木老头,年龄越老说话越糊涂!我们中午还没吃饭呢?”王牧有些生气的口吻,但谁都听出那种浓浓的亲情味道在里面。
“哈哈,看来真是有些老糊涂了!我这就回去给你们做!”然后又笑着问杨一一:“喜欢吃什么,我的手艺可是我们这个地方有名的!”
“随便什么都行,我不挑食的。”杨一一轻快地说。
“王牧这小子的眼光不错,花花泉下有知也该会高兴的。”木爷爷说完似乎有些伤感,走出了庭院。
杨一一的脸颊再次的发烫起来,从早上到现在如坠梦里,而随王牧下车一路的穿过小镇,再到见到木爷爷,杨一一突然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怎么了一一?”王牧看杨一一有些发呆以为又不舒服,关切的问。
“没事,花花是谁?我听木爷爷刚刚说出的谁的名字?”杨一一想掩饰心中的害羞,问道。
“我奶奶的名字。就木爷爷一个人这样叫我奶奶。”王牧说。
“是吗?挺好听的名字。木爷爷是一个人吗?”杨一一再发好奇心的问。
“嗯,好像是没有结过婚。”王牧说。
“为什么呢?木爷爷看上去挺好的。”杨一一又问。
“杨一一,今天的问题很多哦。为什么不问问我?”王牧突然拉住了杨一一正在抚弄一株月季花的手。
杨一一有些猝不及防,感觉脸颊更烫了,“你有什么好问的?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杨一一不敢直视王牧的眼睛装作轻松的说。
“是,我们认识十年了!很久以前我就想带你来这里,来看看我奶奶,但我那时太小,长大了我们又彼此的失去了联系,现在终于在一起的时候奶奶又不在了!”王牧有些哀伤的说。
“王牧。”杨一一不由的看着面前永远给人温暖的人的眼睛,轻轻的脱口而出。
“从没有见过妈妈,也从没有人提起过妈妈,我也从没问为什么我没有妈妈?但我从没有埋怨过老天对我的不好,因为我觉得和奶奶一起生活很幸福,但奶奶有一天也突然走了,那时候我也想随奶奶而去,因为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觉得我真的是被老天遗弃的,幸好,老天让我再次的遇上你,让我觉得不再孤单。”王牧依旧深情的看着杨一一说道。
“王牧。”杨一一再次的叫道,但这一声包含了无数的情感在里面。
杨一一没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王牧,一向如阳光般温和的王牧,一向自信淡然的王牧,在自己的面前,滔滔不绝的流露出了往日的伤感。杨一一原来是喜欢,但在这一刻,在这个烈日炎炎,月季花盛开,蜜蜂蝴蝶飞舞,平常却美丽的庭院,坚定的爱上了眼前这个阳光般,春风细雨般的大男孩。
一时,两个少年就这样手拉手的站在七月的太阳底下,忘记了炙热,忘记了四周的鲜花盛开,忘记了树上的鸟语歌唱,天地间,只是你和我。
“一一。”不知多久,王牧轻轻的叫道。
“嘘”杨一一用手指抚住了王牧的嘴唇。
“怎么了?”王牧轻轻的问,似乎真的是怕惊动什么。
“我在和一个非常,非常和蔼可亲的奶奶对话。”杨一一也轻轻的说。
“她对我说,小姑娘,王牧是个非常好的孩子,我把他交给你了!”杨一一接着说。
“然后呢?”王牧有些动容的问。
“我说,好吧,看在奶奶您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照看吧!”杨一一认真的回答道。
“杨一一。”王牧叫道,有些激动的拉过了一脸狡黠的杨一一,拥在了怀里。
“王牧,我不会陪你一起悲伤过去,但我会陪你一起快乐的,幸福的走好未来!”杨一一伏在王牧的肩膀上轻轻的说。
“咳咳”一阵干咳声传来。王牧和杨一一尴尬的分开看到了一脸笑眯眯的木爷爷。
“对不起,打扰了!我就是想叫你们吃饭。”木爷爷笑着说道。
“木爷爷。”杨一一尴尬的叫道。
“随王牧叫我木老头就好,木爷爷木爷爷叫的我还有些不习惯。”木爷爷笑着说道,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王牧打断。
“一一,吃饭去。”王牧拉着杨一一就向门外走去。
“王牧,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没礼貌了。”杨一一早已看出了王牧和木爷爷之间的深情,但还是忍不住的说,并挣脱了王牧的手回头拉住了木爷爷。
“还是一一好。”木爷爷大声的冲王牧说道。
走出院门,杨一一的眼睛再一次的被爬出院墙的硕大的,五颜六色的花朵所吸引。
“这是木槿花。”木爷爷说道。
“木槿花?”杨一一反问。
“这种花生命力特别强,开的花也很漂亮,但是却朝开暮落。”木爷爷说道。
“朝开暮落,为什么?”杨一一有些诧异,这么美丽的花怎么就只开一天就败了呢?
“走了,快饿死了!”王牧在旁边催促道。
“好了,好了,一会吃饭的时候再给你说。”木爷爷拉着杨一一走进了另一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