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是对成功和收获的最好诠释,包括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或误会的解除。
杨一一是在杨唯一的光环陪衬下慢慢长大的,本有些自卑的心,却在妈妈刘叶长期的,不间断的敲击磨练下早就变的像弹簧一样经得起打压。对于从小到大杨唯一所受的关注和大众的溺爱,杨一一也早就毫不在意,甚至无所谓的做起杨唯一从小到大仰慕者的传递员。可是却对王牧耿耿于怀,对于多年前的那把毫不起眼的玩具手枪,对于那次双方父母都不在意的玩笑话。
杨一一把那晚和王牧的相遇当做了偶遇,把偶遇中的对话也当做了王牧一句不经大脑的玩笑话,所以王牧以后的举动杨一一是始料未及的,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也能像杨唯一一样,晚自习放学后总有这个或那个护花使者在背后默默的护送心中的公主回家。
就在王牧那晚大声的向杨一一说以后晚上放学一起走后,王牧还真如所说的去做了,而且就这样的从初秋跟着杨一一的后面走到了深秋。
对于王牧的举动,杨一一最初是愤怒的。想着小的时候,本来自认为两个人已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临了连告别都没有,而且还像院子里的男孩子一样把玩具送给了杨唯一,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漂亮,穿得好看,从小就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特别是那次两家大人的对话,更使杨一一在心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结。“十年前重色轻友,十年后难道还想故伎重演?你以为我还像小时候那样?等到我掏心掏肺的给你做朋友时,你再来个不告而别?”杨一一在晚自习放学的路上不断的警告自己。
又是一个晚自习放学,杨一一意外的最先的离开教室。原来为了甩掉后面的跟屁虫,杨一一星期天在图书馆特意的搜集了一些怪癖难解的数学习题,放学后特意的来到班主任曹秉修的办公室请教。曹秉修是个治学严谨的老师,兢兢业业的从教了几十年,不但在学习中对自己的学生严格认真,对自己也是一丝不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曹秉修对于杨一一千方百计弄来的题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解答方法,杨一一望着年过半百,头发黑白参半的老师,突然有些内疚,为了自己的自私,让辛苦了一天的老师挖空心思的为自己解答这不关紧的习题。
不由的说:“老师,这些习题并不关紧,考试也不会出现的,你有时间了再想!你早点休息吧!”说完杨一一从老师的办公桌前站了起来。
“也好,那、那你先走吧!我解开了回头叫你。这么晚了你回去要小心些。”班主任曹秉修因为杨一一的问题不能及时的解决有些歉疚的说。
杨一一逃也似的离开了老师的办公室,她怕再等一会儿,会忍不住告诉老师这些题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故意让他做的。
杨一一走到办公楼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雨,而且似乎好像要越下越大。已是深秋再加上下雨,便有种寒凉袭人的感觉,杨一一不由的咒骂着倒霉的天气,紧了紧衣服把书包顶在了头上,准备冲向雨中。
“杨一一”,一声温暖的声音。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杨一一吓了一跳。循声望去,但见王牧撑着一把雨伞站在雨地里,也不知站了多久,伴着深秋的寒凉和飘飘洒洒的雨,身子似乎在发抖。
杨一一一时语塞,就是为了逃避他,不想遇上了下雨,就是为了躲避他,才故意的为难老师拖延时间。
“杨一一,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但在我心目中你就和小时候一样,我只想和你做好朋友。”王牧温和的望着杨一一温和的说。
“我对你没什么意见,我只是想你肯定是跟错对象了,我是杨一一,不是杨唯一。”杨一一终于打破长久以来对王牧的缄默。
“呵呵呵,难道我连想和谁一起都不知道吗?我找的就是你杨一一。”温暖的笑声温暖的回话。
杨一一望着路灯照射下雨中的王牧那张给人温暖感觉的脸,温暖的眼睛,温暖的笑,有点恍惚。有女大十八变的说法,为什么一个小时候黑瘦的,总是带着怯怯的乡下小子会有这样的变化。
“你找我难道也是想让我帮你传东西给我姐?其实你不必大费周章的找我,你们坐的那么近做什么都是很方便的。”杨一一看着王牧那张总是温和的脸有些生气,又想起了那把玩具手枪,所以故意的带有攻击性的说。
“我从没想过让你帮我传什么东西,我也从没想过送杨唯一什么东西,我就是找你,没有别的什么原因。”王牧有点委屈的说。
“什么没送过东西?你那年暑假离开的时候不是还送给人家一把手枪吗”杨一一脱口而出。
王牧稍停了一下,似乎没有听明白杨一一的话,问:“什么手枪?我送给谁?”
“什么手枪?是故意装作忘了吗?还是怕打击我的自尊心,你放心,我的承受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杨 ;一一有些生气的说。
王牧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杨一一:“是小时候那把木刻的手枪吗?”
“想起来了吧?还想说忘记了?”杨一一愤愤的说。
“可是我记得在我走之前去找你,你不在家,我就让唯一帮我转交给你了呀?”王牧依然不解的问。
“那把玩具手枪真的是你当时想送给我的吗?真的不是送给唯一的吗?”杨一一急切的问。
“是送给你的,那时候我就和你熟,和你玩的最好,我和唯一又不熟我怎么会送她东西呢?”王牧诚恳的说。
杨一一又是一时无语,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多年来一看到手枪玩具,就会想起那把木刻的玩具枪,就会对昔日的不告而别的童年伙伴没有理由的咒骂一番。
王牧看着杨一一阴晴不定的脸继续说:“一一,你还记得去年在医院的晚会上,你在停车场唱的《红豆》吗?你知道当我知道是你在唱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吗?你知道当我再次的返回停车场找你,却看不到你的心情吗?你又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爸爸帮我转校吗?”
王牧一连串的反问,有些激动的接着说:“因为当我孤身的再次来到海唐市时,我坚信在这个对我来说陌生的城市,会有一个好朋友来接纳我,会像小的时候说,来吧,和我们一起玩,然后让我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不会感到孤单。”
杨一一听着王牧的话,忽然感到鼻子酸酸的,一下子充满了愧疚,也为自己过往的小心眼充满了自责。
谁也不会想到一把如此普通的玩具枪竟会有这样的波折,谁也不会想到这把普通的玩具差点让曾经的亲密朋友形同陌路。
雨越下越大,杨一一望着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多出的雨伞,望着伞下那张温暖的脸,以前对这张脸讨厌的情绪一扫而去,换之是淡淡的欢喜的感觉。
而王牧看着杨一一还是在沉默,一句话也不说以为又说错了什么?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话没出口就被杨一一抢了过去。
“怎么现在长大了变的婆婆妈妈了?别说了。我们走吧,回去晚了我家的护士长又要给我上课了。”
“我们一起走?”王牧有点不相信杨一一的转变。
“难道你想淋雨回去?反正我是不会淋雨回去的。”杨一一抢过王牧手中的雨伞,脸上带着王牧熟悉的笑容,调侃的说。
王牧望着杨一一略带狡黠的笑容,脸上春暖花开般的露出那特质的温和的微笑。他明白,这个冷意袭人的夜晚对他来说如春天般的温暖。
于是,两个年少的身影无需再多的言语,走在同一把雨伞下,伴着晕黄的路灯,伴着深秋的凉风,伴着凉风吹着路边梧桐叶的哗哗声,伴着沙拉沙拉的下雨声,伴着雨水敲打雨伞的噼啪噼啪声,伴着两颗年轻的心脏砰砰跳动声,沿着街道,穿过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