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不知有多少的故事因为不经意的相遇,不经意的回眸,不经意的驻足而开始。而又有多少的故事因为不经意的擦肩而过没有开始就注定结束。
高三的生活是无趣的,做不完老师的书山题海,受不了家长的期许目光,殷切的叮咛及千百遍的嘱咐,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都不允许多加的留恋,多加的关注。而对王牧的关注也就在之后的一段时间淡了下来,就连田雅琪也不在杨一一的耳边整天说着,想和王牧在学校的外面来一场不经意的偶遇,然后发生一些能够在多年以后还感怀万千的故事。然而多年以后还感慨万千的故事却发生在了杨一一的身上。
初秋的天气虽然还没有从夏天的暑热中走出,但还是耐不住连续一个多星期的阴雨连绵,杨一一在晚自习放学最后离开教室走出校园的时候,忍不住抱住双肩瑟缩了一下。
杨一一不喜欢骑自行车,特别是晚上放学更是喜欢走着回家。学校离家并不远,走过一条街道再穿过一条小巷就到了医院的家属楼,可能是医院和学校都需要安静的原因,都在这个城市的最北边,所以在放学后杨一一走在街道上总能享受片刻的放松和安静。
杨一一喜欢把书包挎在右肩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的低着头,踢上一块石子或一片桐树叶走着,想着一些解不开的题,或是想着小说中的人物命运,或是想些同学之间的磕磕碰碰。总之,她喜欢属于自己的这段十几二十分钟的独处时间。
“杨一一,你一个女孩子每天独自走在街道上不害怕吗?”这是杨一一第一次近距离的听已是十八岁王牧的声音。暖暖的,这也是杨一一的第一感觉。但仍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禁的抬起头就着晕黄的路灯迎面看到了一张温和的脸,一双温和的眼睛就像刚刚听到的声音,整个给人暖暖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维持几秒,杨一一顿了一下,带着黑框眼镜的眼睛望着王牧说:“怕什么?一我是学生没钱,二我的这种风格你觉得谁会骚扰吗?。”
王牧听了杨一一的话微微一笑,很耐人寻味的看着杨一一又问:“你的眼睛不近视,干嘛总带着一副这样的眼镜?”其实,杨一一不知道王牧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而没说出的话却又要过十年后才说出口。
“我戴不戴眼镜管你什么事?老曹只是让你帮我们学习,没让你管别的,这可不是你这个完美2号该管的。”杨一一依然一副淡漠的表情。
“完美2号,谁是完美2号”?王牧不解的问。
“我姐杨唯一是完美1号,你是完美2号啊!”杨一一脱口而出。
“呵呵呵”王牧不禁笑了出来:“你这个外号起的还真别致!”
杨一一晃了一下眼,连笑声也很温和,心中不自觉的有点烦。
“我们以前见过,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你忘了吗?小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家属楼的后院玩,我们一起打碎了茶杯?且在去年的医院年会上,我们也见过,在医院的停车场上,那天还下着雪。”王牧有点着急的殷切的语无伦次的提示并问杨一一。
“有吗?我什么也不记得。”杨一一淡淡的回答,她没再看王牧,没有理由的讨厌他那温和的眼睛。使劲踢了脚下一块石子快步向前走去。
“杨一一,以后我们放学一起走!”在杨一一即将拐进小巷的时候王牧大声的喊道。杨一一没有回头。
王牧直直的盯着杨一一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小巷,面带微笑的拐进了另一条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