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李川既头疼又无奈地看着顾漫,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他耳边听到一阵脚步声,还有皇甫昕她们的叫喊声。
等他站起身来时,顾苒第一个冲了进来。
看着床上气呼呼的顾漫,在看到纪洛水红彤彤的小脸,她一下反应过来大声道:“你不是答应不当内衣大盗了吗?怎么又反悔了?你想气死我啊!”
“哼!我不用你管!”顾漫仍旧是死不悔改的样子。
皇甫昕几女看着躲在门后的纪洛水,都是开始教育起顾漫来。
好在顾漫是个女人,纪洛水只是吓了一跳,心理上倒没有什么太过不舒服。
对于众女的批评教育,顾漫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李川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服气的样子。
好在,几女都是通情达理的,说了一会也就仍由她去了,纷纷离开。
不过,临走前她们都好好安慰了一下纪洛水。
李川注意到纪洛水看顾漫的眼神,有好奇和些微害怕,但是唯独没有厌恶和轻视,因此也放下心来。
松了一口气的他也告别了纪洛水回到房间。
忙了一天后,他终于感到累了,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准备美美地睡一觉。
就在这时,房门一响,一个人影已经走了进来,他抬头一看发现是顾漫,不由警惕起来。
这小妞该不会是觉得刚刚被欺负惨了,想过来搞偷袭找回场子吧,自己虽然不怕她,但还是小心一点好。
看李川严阵以待的样子,顾漫皱了皱眉道:“我不是来打架的,能聊一聊吗?”
李川看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觉得她很不对劲,心中不由嘀咕起来。
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压力,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留下不好的影响。
性格再古怪她也只是一个花季少女,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要是自己放着不管可不太好。
而且她还是顾苒的妹妹,本质上人不坏,因此他点了点头道:“好啊,我最喜欢聊天,聊吧。”
边说,他起床坐到沙发上。
灯光下,顾漫慢慢坐到他旁边,背对着他用低沉的声音道:“小时候,我都是和师傅在一个深山度过的。那里真的很美丽,有很高的古树,很大的瀑布,一开始我也很喜欢那里。”
说到这里,她肩膀抖动了一下,显然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看她无助的样子,李川心中有些不忍,双手放到了她细嫩的肩上,以示鼓励。
谁知道顾漫一下子抓住他的双手,他往后拽了一下,没拽动就索性任由对方抓着。
大概因为他的鼓励,顾漫有勇气继续说起那些往事:“不过后来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变得很孤独,但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山树水和我的师傅。因此,我一直很寂寞,很寂寞。”
从顾漫忧郁的声音中,李川能够听出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感。
他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少女如此地跳脱了,也许她只是想吸引一些别人的目光,只是想热闹一点。
他反手握住少女柔软白皙的小手,宽慰地说道:“都过去了,一切过去了。现在你有很多朋友,还有疼爱你的姐姐,多好!”
他话一出口,顾漫就转过身来,用明亮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我的师傅是一个出家人,她长得非常美丽,只是她的脾气……”
接着她回忆起那永远不会忘记的师傅。
说到这里,她的身子一颤,显然她师傅的脾气用不好来形容都太谦虚了。
少女的无助和恐惧,让李川心中一阵怜惜。
他自然而然地牵着少女的少,将她慢慢搂在怀中,只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这孤独的少女。
顾漫也是很自然地躺在他的怀中,一边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边继续吐露心声:
“师傅对我很好,但是性格却有些乖张可怕,非常地喜怒无常,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大喊大叫或者大哭大笑,而且每次嘴里都会不停的咒骂一个名字。”
“名字?男人的还是女人的?”李川来了兴致。
他是故意打趣一下,气氛太忧郁了,有点受不了。
顾漫白了他一眼,娇俏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气愤的表情。
“哼!当然是一个贱男人的。那个男人嘴上说多么爱师傅,后来又嫌师傅什么都比他厉害,感觉很有压力就和人私奔了。师傅一气之下就遁入空门,来到这深山野岭,再也不肯出去。从此,她特别仇视男人。”
听到这里,李川挠挠头,叹了口气。
“这样的男人就烂泥,在怎么着也扶不上墙,你师傅真不应该为他这样。”他安慰起顾漫来。
他这番真心实意的话,让顾漫眼睛一亮。
受她师傅的影响,她也开始厌抗拒男人,虽然还不到讨厌的程度,但也不会喜欢。
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没人支持她,没人理解她。
所以,她一直很孤独,很寂寞,这使得她的性格变得更加扭曲,终于变成了一个内衣大盗。
今天李川是第一个认同她想法的人,借此她终于说出了她心中久藏的秘密:
“因为师傅的关系,我以为男人都很坏。所以,我有点想远离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开始喜欢女人,然后就喜欢偷女人的内裤。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
“什么好不好的,个人爱好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对错,只要你开心就好。”李川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把这些都说出来了,我感觉舒服多了。嗯嗯,真的很舒服,很轻松。”顾漫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紧紧地贴着他厚实的胸膛。
“嗯?”体会着这种温馨感觉的李川突然发觉不对劲,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顾漫已经睡着了。
他知道这是因为打开心扉后,她将积存了很久的情绪全部发泄下来,整个人马上放松下来,所以一下子睡着也不奇怪。
听着少女那轻微的吐气声,他想要把她放在床上。
谁知道顾漫像是八爪章鱼一样缠着他,他根本动不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抱着她就这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