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奎在客厅来回度步。王眦去药店抓药,为了避免不实,走了不下三家药店,得出的答案就一致:
“此药下的猛啊,单从药方看,这位患者应该是得了严重的风寒,风邪入肺所以里面才会有润肺的药。只怕这病不那么容易康复……再严重的话可就是肺痨了!”
王眦抓了药如实禀报刘奎,刘旺权也在身旁听着。
“肺痨?”刘奎和刘旺权异口同声。
“爹,肺痨可是会传染的,只不过一夜,怎么会如此严重啊?”
刘奎也不相信,可王眦跑了好几家答案均是如此,他虽不完全相信,却暂时也找不到破绽。
接下来的几天,妙珠病的越来越重,几次都咳出了血来,墨染几次面观刘奎都知道他心有怀疑。为了避免刘奎发现破绽,特偷偷的准备了一些可以使人身体虚弱的药草粉末偷偷的让妙珠服下。
果真见效,身体看似更加虚弱面无血色。丫鬟来报,说妙珠小姐现在咳得药也吃不下了,杨景红心疼的不得了,私下问墨染有没有事情,墨染笑笑摇头。刘奎听到丫鬟来报,确定必须再加验证。
墨染偷偷问杨景红要了一些砒霜,又要了一袋金子,杨景红不解:
“墨染,这是做什么?”
“自有用处。”墨染又问:“传玉,要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传玉点了点头,墨染让传玉取来了一只碗,挽开衣袖拿簪子扎破手臂取血。杨景红握着她的胳膊说:
“墨染,你怎么……”
墨染忍着疼,将伤口包好,传玉眼里含着眼泪,不忍心看。
“不碍的,现在怕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知府大人并不信我们,他怕是除了自己谁都不会信,必会再来求证。”
“届时我们又当有何去做?”
传玉含着眼泪说:“夫人不必担心,墨染姑娘她已经有了对策。”
“这事儿不必告诉妙珠姐姐,免得她心受旁事干扰,再让知府看出破绽,那时候可就都白费了。”杨景红虽看不出墨染的举动是何用意,看她如此不惜伤害自己,心中万分感激:
“你对珠儿的这份心,我代珠儿永生铭记。”说着就想要下跪,墨染忙去相扶,想到自己的处境,只好苦笑摇了摇头。
杨景红云里雾里一样不明究竟。在墨染看来,最关键斗法的时刻就快到了,必须先发制人,才能使刘奎深信不疑。
果真如墨染所料的那样,早早的传玉进门,紧张的说:
“不好了,大人又请了一位大夫前来,正往这里来呢!”
墨染听完忙朝着传玉使了眼色。杨景红心里紧张,墨染握着她的手说:
“夫人千万要沉住气,你若紧张他的心里必生暗鬼。到了关键时刻,必须冷静应对、泰然处之,他才不会有机会。”
传玉也上来安慰的说:
“夫人不要担心。”
她们刚刚说完,刘奎他们就已经到了厅内,杨景红携墨染出了卧室,刘奎便怒气冲冲的说:
“到底是什么庸医还敢自称是全城第一医馆,连个小小的风寒都医不好。”
墨染听出来,刘奎虽是假装生气,可语气里满是试探的口吻,墨染一眼便看出了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人就是传玉口中说的那个新找来的大夫。心下便想:此人定是受了胁迫来到这里,此事更加有利。即说道:
“大人说的是,实在是看不好,再换个大夫瞧瞧,看是不是会有起色。”
刘奎一听心中想,莫非是真的?可是他的计划绝对不容有失,万一其中有诈,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会化为泡影。眼见着老家杨府的事就要有个结果万万不能在此事上出现纰漏。
刘旺权和他的父亲是一丘之貉,自然陪着演全套的,笑着说道:
“我遍访名医,终于找到一个赛神仙,让他瞧瞧表姐的病一定是很快就能康复如初的。”
墨染淡定自如的说:
“那大夫赶紧随我来瞧瞧吧!”
说着进了里屋,刘奎给那个大夫使了个恶狠狠的眼色,大夫忙唯唯诺诺的跟着进了里屋。
刘奎侧头问刘旺权:
“你找的这人靠谱吗?”
“放心吧爹,他全家的性命都在咱的手里,料他不敢撒谎。”
大夫一进里屋,传玉即将准备好的砒霜和金子摆到他的面前,墨染淡定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受到胁迫来此,话不多说,你只消明白。知府不明所以才会让你进来求证,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这里有袋金子,你答完话知府不会对你怎样,带着金子携家人远走他乡,足够过安稳的日子了。切记出了城门马上乔装改扮,急速前行。不然,这砒霜你喝还是你的家人喝你自己定夺。”
大夫略一思索,看着墨染那份淡定,比知府刘奎的凶恶更加令人觉得不寒而栗,手颤抖着拿过金子放在怀中。墨染说道:
“请大夫诊脉吧!”
传玉将砒霜端走,大夫刚刚搭上妙珠的脉络,刘旺权便进来求证:
“怎么这么久?我表姐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啊?”
大夫一听忙跪倒于地说道:
“求大人饶命啊,草民实在治不了啊。”
“你倒是说说我表姐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传玉扑到妙珠床前大哭:
“表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得了痨病啊,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