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声惊呼,心头都道:“完了,萧雨砍伤导师,铁定被勒令退学,这辈子都没指望成觉醒者了!”
陆归大叫一声,一脚把萧雨踢飞出去!他是六级觉醒者,身体之坚韧远胜金石,萧雨这一剑,连挠痒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伤得了他?关键他堂堂导师,竟被一个学生斩中面颊,这面子真是丢大发了!
陆归盛怒之下出腿,力道有些失控,将萧雨踢飞七八米远,在地上滑出数米才停下来,萧雨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昏死过去。
“萧雨!”“萧雨被踢死了!”“快!快救人!”“我去报告年级主任!”
众人忙将彼此的手臂复位,七手八脚的去救萧雨,把萧雨送到校医院。
下午3点,陆归和年级主任汪监国在办公室内商谈,忽听“砰”的一声响,办公室门被人踢飞,流星陨石一般撞向陆归!
陆归吃了一惊,忙伸手一拨,将门拨向左面,“轰”的一声,半扇门都嵌进墙里!重逾万斤的冲击力,震得陆归手掌微微发麻,不由心头暗惊,抬眼一看,一个火红的身影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外,赫然便是宫菲!
陆归面色陡变,知道今天这事怕是很难善了了,汪监国不由苦笑一声,道:“宫大小姐,我这门才装修好,你就给我踢坏了,谁又招惹你了?这么大火气。”
宫菲冷哼一声,走进办公室,脚一伸,将一张椅子勾到自己面前,朝着陆汪二人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道:“陆归,你真有本事,把萧雨打成那副样子!”
汪监国这才知道宫菲是给萧雨出头来了,忙道:“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同僚……”宫菲截道:“谁跟他是同僚?滥用职权,欺压学生,他也配当我南都学府的导师?”
宫菲生起气来,是出了名的火辣,与她平时的温柔妩媚大相径庭,汪监国大感头疼,这姑奶奶是当真生气了,依着宫菲的脾气,拆了他这主任办公室,汪监国也没地儿哭去,谁让人家有个威名赫赫的师父?
滥用职权、欺压学生,这可是一顶大帽子,宫菲一来就往陆归头上扣,陆归忙反驳道:“宫导师,话可不能乱说,我让萧雨做的事。都在他能力范围以内,我是为了考验他的意志,想好好栽培他,可惜,他不明白我的深意,屡屡对我不敬,还以下犯上,用剑斩……斩到我,按规定,应对萧雨进行严惩。”
宫菲气极反笑,道:“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你不去当律师真是可惜了!”陆归淡淡道:“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萧雨对我无礼,几百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陆某何须自辩?”
宫菲虽然恼怒,却也不敢罔顾学府规定,只能暗怪萧雨不长心,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攻击导师啊!这下好了,以下犯上、不敬师长,是钉钉板板的事,就算陆归有不对的地方,校方也会先惩治萧雨,再处罚陆归。
陆归见宫菲语塞,心头暗喜,正自考虑要不要以退为进,胁迫宫菲,向她提出一些暧昧的条件,忽听一人咳嗽一声,道:“汪主任,老夫可以进来吗?”
汪主任抬头一看,忙站起身来,道:“李老,您这是什么话?请进,快请进!”
来者正是华夏史课的导师李书年,他辈分极高,在学府的资历又深,年级主任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礼敬三分,宫菲和陆归自然更加不敢无礼,纷纷起身行礼。
李书年对几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慢悠悠走到陆归跟前,蓦地脚下一滑,身子朝陆归倒去,陆归忙伸手扶住李书年,道:“李老,您当心。”
李书年也不起身,看看汪监国,又看看宫菲,道:“你们可都看到了,他拽着我的手。”说着不等三人反应过来,手臂一弯,捶在自己胸口,大叫一声,往后便倒:“哎哟!打人了!打死我了!”说着不停的在地上打滚,边滚边道:“苦也,苦也,陆归打我,以下犯上,不敬长辈……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宫菲三人看傻了眼,陆归忙道:“李老,您这是作甚?我……我哪有打你?分明是……分明是你自己……”
宫菲看得心头大乐,顺势道:“陆归!你还想狡辩,我和汪主任看得明明白白,分明是你拽着李老的手,打他胸口,李老比你高出两个辈分,你不敬尊长,该当何罪?”
《国际觉醒者公约》统一规定,每24年为一辈,晚辈见到前辈,需有最基本的礼节,南都学府最重道统,更是有硬性规定,不敬尊长者,必受惩罚。
汪监国和宫菲都看出来,李书年是讹上陆归了,陆归心里虽然明白,奈何身在局中,难以自辩,只得道:“李老,您这么讹诈我,到底是想怎样?”
李书年哼哼唧唧的道:“萧雨打没打你?”陆归心头悚然一惊:“这老东西也是来为萧雨出头!那萧雨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这么多人帮他!”想到此处,心里不由一阵后怕,看来那萧雨也不是好惹的主,今后还是少去招惹他为妙。
陆归既然明白因由,只得硬着头皮道:“萧雨……萧雨没打我。”李书年仍旧躺在地上,道:“他有没有以下犯上,对你不敬?”陆归心头暗恨,嘴上却只得道:“没有。”
李书年看了看宫菲和汪监国,道:“你们都听到了?”宫菲大是高兴,妩媚一笑,道:“听到了。”汪监国亦苦笑道:“听到了。”
李书年“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道:“老夫还有事在身,告辞了。”说罢挺直身子,走出办公室,腿脚利索得很,哪像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陆归心头暗骂一句“老流氓”,宫菲却是眉开眼笑,想不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李老,讹起人来,竟然这么驾轻就熟,汪监国干咳一声,道:“鉴于李老的面子,萧雨的处罚应从轻而论。”说着顿了一顿,道:“陆导师,现在咱们该讨论一下,你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