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物春秋》 第6章 天意弄人

    萧雨在跑步过程当中，也不忘记忆古代历史，时而取出书本翻看，不知不觉便跑完10公里，和石头回到孤儿院，开始日常的体能训练。

    孤儿院一穷二白，设备简陋，大部分训练器具，都是萧雨和石头自己制作，好在场地很宽，也没什么人打扰，随便萧雨和石头怎么折腾。

    7点半左右，萧雨和石头训练完毕，随便吃了点东西，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来到市里测试觉醒天赋。

    觉醒天赋的测试科目繁多，流程复杂，仪器又非常较昂贵，一般要市中心才有专门的测试机构，县级城市通常是没有的。

    萧雨和石头来到测试机构的报名处，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这是萧雨和石头第一次来，根据规定是无需任何费用的。

    觉醒天赋的测试科目有智力科、体能科、反射神经科、五官科、手足科、心脏科等等，多达五十几个科目，就算每个科目耗时十分钟，也得花十个小时左右，才能测试完成。

    萧雨和石头逐一测试，午间吃了一碗盒饭，终于在晚上9点拿到了测试结果。

    测试报表是院长亲自送过来的，带着一堆工作人员，个个满脸堆欢，热情无比，一窝蜂的跑到石头跟前，好似欢迎联邦总统一般，不住点头哈腰，谄颜奉承，简直就差跪下磕头叫爹了！

    众人前倨后恭，原因很简单，石头的测试结果，觉醒天赋竟然是100分！满分！简直堪称恐怖！石头整个人都呆住了！

    觉醒天赋60分是合格，有希望能成为觉醒者；70分以上是优良，这个分数段的人，只要付出一定努力，不出意外都能成功觉醒；80分以上是精英，只要接受培训，百分百能够成为觉醒者。

    一般市级城市一年能出三五个80几分就很不错了，要是能出一个90多分，从市政厅到县政府，上上下下都能拿奖金！每一个觉醒天赋达到90分的人，都是国宝级人才，前途都不可限量，到哪儿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就算在觉醒者的世界，也绝对算是风云人物！

    至于满分100分，这绝对是传说级的分数！五十多个科目，每个科目都要达到极致，才能拿下完整的100分！这等人物，整个亚洲联邦每年也最多只能出一两个，甚至连续几年不出都是常事！

    历史上拥有满分觉醒天赋的人，无一不是名震天下、烜赫一时的人物，在各自的领域都拥有超凡脱俗、出类拔萃的成就，石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满分觉醒天赋！

    幸福来得太快，石头整个人都呆住了！按说以他的智力水平，不应该在智力方面的测试项目上拿到高分，可这毕竟是天赋测试，换言之，石头当下的智力水平是不高，却拥有很强的可塑性，只要他愿意动脑，必将很有前途！

    石头拿着测试报表看了又看，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不太真实，一时欢喜得傻了，不住傻笑，道：“萧雨，我……我……你、你怎么了？”

    萧雨面色惨然，神情悲愤，闻言把手里的测试报表揉成一团，咬着牙道：“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石头太了解萧雨了，他这种表现绝对不正常！石头一把抢过萧雨的测试报表，展开一看，顿时傻眼，随即勃然大怒，揪住旁边的院长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喝道：“他妈的！你们这群王八蛋，敢耍我们玩！萧雨比老子强一百倍，怎么可能是1分！说！你们动了什么手脚？”

    院长被石头提得离地半尺，呼吸维艰，满脸憋得通红，哪里说得出话来？石头只得将他放下，院长咳嗽一阵，战战兢兢的道：“天……天地良心，谁敢在觉醒天赋上作假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我……我们绝对没动手脚，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再测试一遍，费用我们出、我们出。”

    石头兀自气愤难平，简直是欺负人！1分！这比100分的还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觉醒天赋，以萧雨的能力，这怎么可能？石头怒哼一声，道：“再测一遍，老子就不信了，肯定是你们哪里搞错！”

    随后测试机构的工作人员加班加点，院长亲自监督，连夜给萧雨和石头重新测试，结果仍旧是石头100分，萧雨1分。

    凌晨3点，风很冷，萧雨站在桥头，趴在栏杆上，看着滚滚的江水，默不作声，只是一口又一口的抽着烟，石头站在萧雨身边，一脸担忧，几次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安慰萧雨。

    冷月清辉，洒落满地，四周寂静无声，安静的可怕，萧雨和石头仿佛画中人，黑影幢幢的跨江大桥，越发衬出他们的渺小。

    两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站着，直到萧雨抽完了一整包烟，石头递给他一根，道：“怎么办？”

    萧雨把烟点燃，抽了一口，道：“我说过，不认命。”说着略一沉默，声音有些发哑：“石头，帮帮我……”

    石头不由得眉眼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萧雨是多好强的一个人啊！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从没说过半句服软的话！连夏雪的资助，萧雨都从来没有接受过！现在说出这句话，萧雨心里是有多痛苦，有多无助？

    石头心里热血上涌，大声道：“刀山火海，你一句话！”萧雨抖了抖烟灰，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他的手在发抖，静了静，道：“你是满分，六大觉醒者学府都会抢着要你，你给他们开个条件，看看能不能带上我。”

    萧雨性格极其好强，看似没脸没皮，其实很有自己的原则，若非为了夏雪，他绝不会忝着脸去六大学府混头衔，可惜形势比人强，事到如今，他也只有忍辱负重，厚着脸皮让石头捎他一个。

    六大学府是专门的觉醒者培养机构，拥有非同寻常的资源和手段，只要加入六大学府，哪怕就是一个普通人，也有可能成为觉醒者，只不过几率微乎其微，且要付出极大代价，但对萧雨而言，这无限接近于零的希望，算是他唯一的盼头了。

    石头和萧雨是铁钢兄弟，自然没有二话，当即表态道：“好！他们不要你，老子也不去！”萧雨又复陷入沉默，半晌方道：“石头，我欠你的。”

    石头嘿了一声，道：“从小到大，你欠我，我欠你，欠来欠去，老子没扯清过！你说这些没用，真要心里过不去，嘿嘿，给我介绍个女朋友……”

    “滚蛋！”萧雨横了石头一眼，啐道：“白瞎了我这么煽情！”石头哈哈大笑，把着萧雨的肩膀，道：“咱都孤儿，这世上就只有你我兄弟最亲！”

    “还有老酒鬼。”萧雨补充道，石头点头道：“对，还有老酒鬼！都是一家人，咱不说两家话！”

    两人口中的“老酒鬼”，乃是收养他们的孤儿院院长，一手把他们拉扯长大，是二人的师父，亦如二人的父亲……不，应该是如爷爷！一向为老不尊，嗜酒如命，成天都醉醺醺的，二人经常骂他老酒鬼。

    石头哈哈笑道：“觉醒者！他妈的！萧雨，咱们要发达了，咱们一定能成为觉醒者！什么狗屁秦少虞，以后给你提鞋都不配！夏雪铁定是你媳妇儿！”

    萧雨心里一阵苦涩，1分的觉醒天赋，实在让他难以接受，如今也只有靠沾石头的光，才有可能加入六大学府，才有一丝希望成为觉醒者。

    石头心里已经打消了毕业就去军队的念头，问萧雨道：“你说咱去哪座学府？”萧雨道：“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去最著名的南都学府！”石头嘿嘿笑道：“好，咱们就去南都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