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严正明打过电话来,说走读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赵平大喜,谢了严正明。
下午,韩海红叫赵平去了趟办公室,把走读的事情也和他说了说,听韩海红的意思,下个学期就可以不来,但这个学期必须在学校住。
赵平很是尊重韩海红,一想也没多长时间就要放寒假,便答应下来。
看海韩红不待见自己的样子,赵平赶紧保证学习绝不会落下,为班级争光。
韩海红心烦的摇了摇手,说了一句,自己把握好自己就行了,老师都是为你们好。
赵平却无话可说,闷闷的出了办公室去教室上课。
走读的事情一定,赵平便又打起了租房的心思。而且放寒假学校又不开门,也住不得宿舍,迟早都得往出搬。
赵平去原先租过的那户人家看了看,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又去别的地方找了找,要不就是太贵,要不就是很远。连着好几天中午出去也没找下合适的。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赵平走出了教室,想着赶紧吃完饭,趁中午再出去看看,脚步就走得快了些。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原来是严正明,赵平接起来道:“咋了,严叔?”
严正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只听得道:“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出来一下。”
赵平道:“行,等俺一下。”说完挂了电话,向学校门口走去。
和看门的保安也混的熟了,打了个招呼,便出了校门,看到严正明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便走了过去。
严正明打了个手势,道:“上车。”
赵平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问道:“有事,严叔?”
严正明道:“咱先去吃个饭再说。”
赵平便不再言语。
到了华通酒楼,要了个包间,点了菜。
严正明拿出一瓶酒。
赵平一看是汾酒,瓶子挺旧的就伸手拿过来一看,透过瓶身看商标后边写着1978年7月,讶然道:“严叔,这酒哪弄的。”
严正明道:“别人给了两瓶,那天招待领导喝了一瓶,这瓶留着咱两喝。”说着起开盖子,拿过酒杯,倒了进去,亮黄色的酒液十分漂亮,一股醇厚的清香让人陶醉。
这时菜也上来,两个人六个菜很是丰盛。
两人先干了一个。
赵平点头道:“真是不错,比市面上的醇了好多。”
严正明也啧着嘴,道:“那些酒可比不了。”说着吃了口菜,接着道:“房子找的怎么样了”
赵平有些讶异,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严峰跟你说的?”
严正明点了点头,说道:“找下了吗?”
赵平放下筷子,举起酒杯和严正明碰了一个,喝了半杯摇了摇头道:“还没找下。”
严正明道:“那你别找了,我那有个朋友房子空着,你过去住吧。”
赵平道:“在哪?”
严正明道:“就在东关,离你们学校也不远。”
赵平一听,点头道:“那合适,多少钱?”
严正明道:“给啥钱。一会和我去看看房子,完了你直接搬进去就行。”
赵平道:“不太好。那俺不就占了大便宜了!”
严正明道:“随你占,你才能占多少了!”
吃完喝完,酒喝的有点多严正明便没有开车,打了车到了东关。
两人下了车。严正明指着临街的一栋高墙大院的宅子道:“就是这。”
赵平不禁看了严正明一眼道:“严叔,这宅子太大了吧。一个人可住不了,随便给俺找个落脚的地就行”
严正明笑道:“咋就住不了。走吧。”说着拿出一把钥匙,推开油亮的黑漆铁门,迎面是隐壁,转过弯一片大院子展现在赵平眼前。
院里种着几棵树,有枣树,苹果树,梨树,朝东是一片地,看起来还能垦种,其他地方都用水泥打了一遍,厕所在东南角,西面还有个配房,正中上手是一溜五间平房,白色的铝合金门窗,瓷板贴的房墙,极是美观大方,房后有一根高高的烟囱伸了出来。整个院子十分的干净漂亮。
严正明道:“这里烧锅炉,碳也拉好了,就堆在后面,有个七八吨,都是人头大小的精块。你就紧着烧,不够了给郑胜一个电话,再给你拉。”
赵平十分感激,道:“那谢谢严叔和郑总了。”
严正明道:“客气啥,给你钥匙。不行了再换把锁。”
赵平点了点头。
严正明想了想又道:“要不这样,晚上等你下课就把你的要紧东西拉过来?铺盖啥的就别拉了,房子里电视,洗衣机,吃的盖的啥都有。”
赵平道:“不用麻烦了,严叔,铺盖不拿,要紧东西也没啥,俺自己就拿过来了。”
严正明点了点头,便道:“行,那我走了,酒劲上来了,得回去眯一觉。你去屋里转转,熟悉熟悉。对了配房还有自行车,也算你的。”说着转身走了出去,顺手把铁门带住了。
赵平在各屋转了转,雪白的墙皮,时新的家具,床上那一摞摞厚腾腾的棉被,纯棉的床单,到处都是干干净净,亮亮堂堂。
杯子,暖壶,一些小件一样不缺,到了厨房再看,锅碗瓢盆整整齐齐都放在橱柜里,还有那大彩电,双杠洗衣机,这一切不正是赵平梦想中才有的地方吗!
赵平走到院子正中站定,举头望天,一时间感慨万分,心情澎湃。
等回到学校,已经耽误了一节课,在新家左看看又看看舍不得走,又摸索着好不容易把锅炉生起来,就来的晚了。
没心思听听课,老师看出来,专门叫他回答问题,赵平懵懵懂懂还出了笑话。
下了课,吃了饭,回到宿舍,严峰凑了上来道:“中午出去一趟就魂不守舍的,这是咋了?”
见赵平神游物外不答话,严峰装着想起来什么道:“是不是和我爸看房子去了。”
一提房子,赵平瞬间回过神来,道:“你怎么知道。”
严峰嘿嘿笑了起来:“我和我爸去过,那房子真是不错。要不是那人有事求我爸,人家可不往外租,刚盖起来两年。”
赵平噌的挺起身子,一说起房子心情就不能平静,就像有个东西一直在胸腔里折腾,吊着自己的心,赶紧压了压道:“严峰,俺晚上不回来了。”说着便出了宿舍,跳墙跑出学校,直奔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