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坐在沙发上,疑惑的问道:“这是咋了?”
老崔头喝着茶水,道:“一个亲戚出了事,火急火燎的打电话,亲戚里道的,只得来给他看看。”
赵平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老崔头:“不知道咋回事,电话里也说不清,只是听到他家娃娃的魂丢了。家里把娃当做宝,老人们上杆子着急,一刻也等不得,这不就催着来吗。
说话间,门被推开,只见一个面容憨厚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一进屋就先散烟,连赵平都有,赵平说不会,老崔头接了过来,中年男人给点上,又往杯子里续上水,才道:“崔大爷,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得让你跑一趟。”
老崔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娃到底是怎么了。”
中年男人脸现忧色道:“事情很突然,中午正吃着饭,孩子就往院门口跑,我们跟出去看见娃子正往院外看着什么,听到我们的声音娃子扭过头来,却是满脸骇色就昏倒在了地上。”
老崔头道:“过年的时候,我来还见过娃,可亲,我记得不错十二岁了吧。”
中年男人道:“是,过了年十二岁了。崔大爷,这是不是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吓掉魂了。老人们是这样说的。”
老崔头摆了摆手道:“叫过医生了吗?”
中年男人道:“叫过了,查了一遍没有问题。”
老崔头道:“那咱们过去先看看吧。”
中年男人道:“行,那走!”
老崔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把人先散一散,万一有什么冲撞!”
中年男人道:“行,我这就去。”说着转身出门而去。
不一会就听到院外有人往出走的声音,过了一会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老崔头对赵平道:“准备好家伙,走吧!”说着当先出去。
出了屋,中年男子正在院中,看样子正要进屋。
看到老崔头和赵平出来,道:“人都走了,崔大爷,只剩下我爸妈!”
老崔头微皱了一下眉道:“还剩下老兄弟?先这样吧,进去再说。”
几人一起进了屋,屋子里有几分凌乱,两个老人满脸苦色坐在床边,床上躺着个人,盖着被子。
看到几人进了屋两个老人赶紧起身。
老崔头迎上前道:“慢来慢来!”
老妇擦了擦眼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老头拉住老崔头的手说道:“天翔哥对不住了,大老远还叫你过来,也没出去招呼你,这事,这事……闹心啊!”
老崔头道:“知道,快别说这些话,我先看娃子!”
老头道:“好,好,先看娃子。”
老崔头走到床边,细细的看了起来。
赵平站在一旁,一进屋的时候就觉得有阴气,这时悄悄打量着,看是不是有什么鬼怪在,可是左看右看毫无发现,不禁有些纳闷。
老崔头看了一会,扭过身来。
两个老人一直在盯着,忙问什么情况。
老崔头停了停道:“老兄弟,你叫我过来,说明你还是信这个的,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老两口和中年男人神情一紧,老头先说道:“说吧,天祥哥,俺肯定相信你,你说啥俺都听。”
老崔头道:“那好,俺就说了,娃子估计是被鬼或者精怪拽走了!”
两个老人和中年男子,瞬间沉寂了,还是老头先说:“果然是这样,天祥哥,这就全靠你了!”
老崔头道:“老兄弟,俺尽力。”说着对赵平道:“娃子,把褡子给我。”
赵平把褡子递给老崔头,老崔头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团红麻线,把褡子放到了一边,走到床边撩开被子,露出一个穿着秋衣秋裤的少年,只见他脸色泛白,闭着双眼,面容平静,手脚软软的耷拉在床上。
少年的亲人长辈看到都面容凄然,老妇忍不住低泣起来。
老崔头把少年的双手抓起来,用红麻线捆住大拇指放在小肚子处,接着扯着线又捆住了脚拇指,把线头放在一边,转身对中年男人道:“找把剪刀。”
中年男人从抽屉里拿出剪刀递给老崔头。
老崔头拿着剪刀从少年头上剪了几缕头发,在手上绞了几片指甲,收起来放到旁边。
接着拿起褡子,掏出几张符纸,一根粗蜡,一柱拇指粗,半米高的香。
老崔头从符纸里找出一张,两指夹起,面色端正严肃,轻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符纸一下子就着了起来。
老崔头道:“拿个碗过来,里面放点温开水。”
中年男人听到赶紧去张罗,过了几分钟拿着一个碗进了屋,小心的递给老崔头。
老崔头接过来,把符纸烧成的灰放到了碗里,摇了摇放到少年的嘴边,轻按两颊,嘴便开了一丝缝隙,手指再点在颈部的穴位,碗渐渐倾斜,这水便进了少年的肚子。
慢慢的把水灌进去,老崔头拿出一块红布把头发和指甲包起来,用捆着手拇指和脚拇指的线扎住,放在少年头前,又取出一道符压住,把蜡点着放在上面,接着把香点着上了起来。
做完这些,老崔头坐了下来,看样子有些疲惫,屋内的众人都没说话,只看着。
老崔头歇了歇,在褡子里拿出罗盘,在少年头前转了三圈,低头看了看,对赵平道:“娃子,跟我走。”完了对少年的亲人长辈道:“你们在这,好好守着,不要让蜡烛灭了。”说完当先走了出去。
赵平拿起褡子,赶紧跟着往出走。
出了街门,老崔头在前看着罗盘走,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到了村里的大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老崔头左右看看,对赵平道:“娃子,点蜡上香。”赵平应了声,拿出两根蜡并排分列左右点着,又拿出香在蜡烛上点燃插在前面。
老崔头对赵平使了个眼色,赵平便退在了一旁。
老崔头上前,手托罗盘,闭目一会,忽的睁开眼睛,中气十足的道:“娃儿,快快回来!”
声音沧桑,曲折婉转,语声长短不一,回荡在街上,有些渗人。
如此几声,没有发生什么,老崔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