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突然一步上前,一把掐住了老道的脖子。
老道想是未加防备,被掐住还愣了一下,接着便剧烈挣扎起来,可再也挣不脱主家的手,被拉扯着向远离宅子的一处荒地而去。
赵平从隐蔽处出来,想了想,看到旁边晾着一件红色袄子,一把拽下来,披在头上奔出宅子。
跑到外面,只见老道被拽出了老远,手脚无力的挥动,嘴巴扑扇扑扇的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赵平提力去追,没多长时间就追到了跟前,停下来凝神去看,只见老道双眼上翻,气息奄奄。
主家看了眼赵平,不理不睬依旧拖着老道往荒地而去。
赵平不想说话,防着被人听出声音,再看到老道难受,不及细看,上前就去掰主家掐在老道脖子上的手。
一使劲没掰开,再使劲还是没开。
赵平停下来,没敢在使三次力。自己有多大力气,自己最清楚,两下使力,因为是救人力道都很大,并且一次比一次大,再使力那就可能把主家的手指掰断。
赵平攥着主家的手指,硬邦邦的仿若钢铁,心中不由一动,抬眼再去看主家。
只见主家面容僵硬,印堂发青,正瞪着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白乎乎的很是渗人。
赵平猛一见也是一愣,这才明白原来主家被鬼上了身。
赵平运起真气,挥掌就要拍过去,就觉身后一阵阴风扑来,赶紧矮身闪躲,避了过去。
稳住身形再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先站立的地方,凭空多出来两个人,一穿大红色袄子,长发遮面,一个穿白衫,青面獠牙,仔细看分明是两只鬼。
其中那个红衣刚收回惨白的手掌,上面寸长的指甲闪着寒光。
两鬼一击不中,两双鬼目寻到赵平,面容一狞,双双直扑过来。
赵平见两鬼一左一右而来,真气运转全身,架住当先而来红衣直掏胸口的鬼手,一脚踹飞,在侧身躲过白衫的爪子,一掌拍在其胸口,一元功运起,没过一会,便把白衫炼化的干干净净。
刚炼化了白衫,一边的红衣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嚎,疾风般向赵平冲来,眨眼间便到了赵平面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赵平。
赵平连连躲闪,找不着空子施展一元功。赵平心中还惦记着老道,躲避中再看,老道被主家又拖了老远,心下着急,运起真气,硬挨着连受红衣几下硬的才找出破绽,一元功施展出来化成灵气。
赵平赶忙追上去,这次不再废话,真气运转,手掌拍在红衣胸口。
只听得一声夜猫般的惨叫,一个黑影被打出主家的身体,主家立即软倒在地。
主家一倒,掐在老道脖子的手便松了,老道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渐渐恢复。
赵平紧紧盯着那个黑影,黑影飘在半空,略一待,又向主家而去看起来又想上身,赵平上前,真气遍转全身,阳气大盛,黑影如遇火焰,急速退闪在一边,换了个方向又向老道而去,赵平赶紧又守住老道。
这时老道恢复了些神智,一看到一个大红色的人扑过来,大叫一声头一歪竟然晕了过去,竟然把赵平当成了鬼,也不能怪他,没有人大半夜的穿着大红衣服半夜三更在外面。
赵平无暇顾及老道,这黑影锲而不舍不断的扑向老道和主家。
赵平受了红衣的阴气侵体,真气运转渐感滞待,与黑影僵持又耗费真气,慢慢的有些力不从心。
又想炼化了此物,这黑影却滑不留手,使了好几种法子,也不上当,照这样下去,人救不了,自己也要搭进去。
赵平左思右想,三阳符这次没有带,该如何是好呢。
忽的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老道,法衣胸襟大开,露出了里面一个物件。
赵平一看,原来是个罗盘,忽的想起来老道说的话,说不来真有点用处,俯身就要去拿。
却不想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先一步拿到了罗盘,接着老道的声音响起:”孽畜,还想窥觑真人的宝物,受死吧。“大喝一声,一扬手就把罗盘扔了出去,直砸向赵平的脑袋。
赵平被老道的举动惊呆了:哎呀,原来这是在装死。更没想到老道拿到罗盘二话不说就朝自己扔过来,赶紧一避,擦着脸颊而去,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力道还不小。
最让赵平有些吃惊的是,罗盘上竟然还带着淡淡的青光。
罗盘没打着赵平,却阴差阳错的砸在了直扑过来的黑影身上。
只见罗盘上青光大盛,化成千万条青丝,如一张渔网一般,眨眼间就把黑影包裹住,接着青丝网一收,在黑影接连不断的鬼叫声中被切割成千万片。
青丝网归于罗盘,罗盘又恢复成原状,”啪“的掉在了地上。
赵平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罗盘,又瞅了瞅还飘在一处的黑影碎片,想起身后的老道,疾走几步,一把抄起掉在地上的罗盘,又运起一元功几吸的时间炼化了那些黑影碎片,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只留下在后面大呼小叫的老道和瘫在地上的主家。
赵平在宅子外找了一处孤坟藏起了罗盘,谁也想不到在这。回到宅子,把披在头上的衣服放到原处,才回到住的地方。
轻手轻脚的开了门躺回到那发着霉味的被子里,边运转真气化解体内的阴气边想刚才的事,嘴角不禁喜滋滋的溢出一丝微笑。
到了凌晨三四点,宅子里一阵乱腾。赵平听了听原来是老道和主家回来了,怎么回来的,那却不知道了。
太阳的一缕金光普照大地,赵平便起了床,用破脸盘接上水洗了脸。这时大家也陆陆续续起来。
等大家都收拾齐整,便来到院子里找桌子坐下。
早饭是馒头,肉菜,蛋花汤,赵平吃的饱饱的,在领头的老人示意下又拿了几个馒头,放起来。
以老人的意思怕半上午的时候饿,到时候在槽火上一烤便能解饥。
来到棚子,赵平和其他人找了些木头生起了一堆火,稍微暖和了一点,准备了一下,锣声一响,吹打便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