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虢国的君王叶君赫一拍桌案,怒目圆睁。
“陛下为何事龙颜大怒啊?”皇后已经诞下了皇子,身形又恢复了婀娜,她轻轻的抚上君王的手。她是虢国最貌美的女子,又聪慧,原本已经近乎专宠,如今更是母凭子贵!
“皇后你看看,七弟要娶亲,这已经是他第八道折子了!”
皇后一愣,不可置信!她以往那么倾心于他,他却要把全生献给佛陀。他是那样寡淡的人,无情无欲,本以为他会终生不娶。怎么现在要娶妻?是谁?!是哪个女子竟然把她比了下去!
“七王爷要娶的是什么女子?为何陛下这样生气?”她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问道。
叶君赫冷哼一声:“皇后还记得一年前大殿上的那个女子吗?”
皇后美目一沉,她怎么会忘?“是钦天监预言会给我们虢国带来桃花劫的那个?”
“正是!”叶君赫愠怒,“七弟若是爱上别的女子,哪怕身份卑微,孤王也会应允。只是那个女子……”
“哼!钦天监果然没说错,她真的是个祸害!”皇后抢先愤愤的说道。她想起一年前在大殿上,叶君度将那女子护在身后,还反问她一向知书达理又怎可因卦象轻易取人性命。那个女人一出现,他就觉得她歹毒了,那个女人当然该死!“钦天监的预言迟早会实现,到时候不仅是七王在劫难逃,恐怕我们整个虢国都难逃厄运!陛下何不下旨,裁决了那狐媚子?”
“不可!”叶君赫眉头深锁,“老七与孤王并非一母所生,先王驾崩时,曾有一拨老臣力荐老七登基,是老七一心向佛拒绝了王位才令孤王坐稳如今这龙椅。何况老七一向宽仁,颇具人心。孤王怕对他手腕太硬,会落人话柄……”
“那陛下的意思是……”
叶君赫目光阴沉,他将叶君度的折子丢在桌边:“先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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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已经不再清净,自然不能带着她住在大悲寺里。好在梅里山有七七四十九座山峰,他带着她搬进了其中一座偏僻的夕照山。他若能克制尘世**,自然无比的高明;若是不能,至少也享尽了人间欢乐。
他自己修了茅屋,还为她搭了一个秋千架,又在屋前种了梨树,“明年春天,这里就会开满梨花。”他回过头看着她温柔的说。
她为他煮杏仁茶,长长的黑发斜倾在一侧,眼下那枚桃花印使她看起来既天真又妩媚。“开花的时候,我们就在花下读书或者下棋。”她说。
他微微一笑,又轻轻叹气:“为何陛下还不给我答复?八道折子一道都没收到吗?”
她眨了一下眼睛,走过去环住他的腰:“我要嫁的是你,又不是虢国的七王爷。就算陛下不同意,又何妨?你愿意,我愿意,不就可以了吗?”
他忍不住伸手拥住她。
她忽然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君度,今晚就娶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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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红烛,就以满天的萤火虫替代;没有凤冠霞帔,就撷一朵扶桑花佩在她的鬓间;没有高堂,就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为见证;没有合卺酒,就以杏仁茶交杯而饮;没有高朋满座,就邀一轮明月和满山的清风。
“观音大士在上,在下叶君度愿娶沁儿为妻,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对着神佛起誓,模样皎洁俊逸,宛如天人。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她说,“其实我是燕国的天机女闻人沁。我本该嫁去梁国和亲,却逃到了虢国。”不知道陆一焕是如何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费尽心机的要娶她。
叶君度温和平淡的看着她,他虽然吃惊却并不讶异,他早就觉得她不是寻常女子了。“我要娶的是我眼前的你,不论你曾经是谁,都只是我的妻子。你若是想家,我们可以一起去燕国。”
他平淡的温柔,让她感到盛大的幸福。这样的幸福太美,美到剧痛。这世上真的容得下这样的美好吗?她好怕这些都只是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