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偷偷溜出去玩的那三脚猫翻墙功夫竟然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闻人沁有一丝得意,却看那叶君度只是轻盈的就翻了过来,哪像她这般狼狈笨拙。
叶君度心里又对她“刮目相看”了些,想不到她还会翻墙?她还有多少“本事”是他不知道的?这样的女子,也就只有他那亲切淘气的十四弟才敢收在府里,换作别的兄弟姐妹,恐怕早就发落了她。
“干嘛?”她看出他眼中的愕意,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谁让你不喜欢我!”
更加愕然,怎么反倒怪起他来了?
趁着入夜潜入那个大师的住所,也是闻人沁的主意,他执拗不过她,又怕她闯祸,只有跟来。如若是往常,他是不会干预别人的选择的,更别说搀和了。他是怎么了?慢慢的被她牵引,仿若变得不是自己了,他的身上开始慢慢散发出七情六欲的味道,只是他自己还未察觉。
他们悄悄靠近亮着灯的那间房,趴在后窗下,闻人沁用手指沾了口水轻轻捅破窗户纸,眯着眼睛往里窥视。这又是哪里学来的?叶君度微微叹气摇头,真不像个女孩子。虽然心里那样想,他却还是“依着葫芦画了个瓢”。
这不是大师的房间,是丁幸芝的。
她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他们正要离去,却忽然听见有人开了门。
“我来给佛心女做最后的超度,你且先回去休息吧,切不可来打扰我。”
“是,大师。”说话的是那个彪形大汉。
本以为这“德高望重”的大师哪怕不像叶君度这么皎洁俊逸,也至少是相貌堂堂,谁知却贼眉鼠眼的一脸歹相!都说相由心生,光看这龌龊的样子,就觉得不是个好人!
他见那大汉走远,淫笑着关了门,眼睛乍现着秽光,摩拳擦掌的细声道:“小美人,我来了,让你从了我你死活不愿意,现在还不是便宜了我嘛,你让我想了好久呀……”
什么!!!居然还是个无耻的淫贼!!!闻人沁怒不可遏,当下就愤然的破窗而入。
“你在做什么?!”她大声呵斥,发现那“大师”已经解了丁幸芝的衣带。“你这个无耻的淫棍!真是丢尽了天下修行人的脸面!!”
见好事被撞破,“大师”本是惊慌失措,转头一看居然是个娇艳的美人,立马又淫笑着:“今日我真艳福不浅,又来了一个供我快活!”
他正淫笑,忽然见窗外又有一袭白衣翩翩翻入了这室内,将闻人沁护在身后,“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修行之人。”
那“大师”吃了一惊,恼羞成怒的反叱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都不要紧,你要是还有良心,就放了那丁姓女子,再去官府自首。”叶君度平心静气的说。
“哼!哪里来的狂徒?!”那大师一边把解开的衣服重新穿好,一边悄悄往门口走。
他刚拔脚想要逃跑,一开门却迎头撞在了正欲敲门的彪形大汉的肚子上!
“唉哟!疼死我了。”那大师痛呼。
“对不起对不起,大师你要出门啊?”那个大汉本是个敦实人,心眼不坏,只是信错了人。他又往屋里一瞧,又是白天那对男女!怎么阴魂不散的还跟到了这里?他下意识的以为是他们欺负了大师,便义愤填膺的兴师问罪道:“怎么又是你们两个?早就看你们不像好人!”
“什么?”闻人沁杏目圆睁:“你说我们不是好人?!你来看看他做的好事!”
大汉顺着闻人沁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丁幸芝的衣带已被解开,露出了肚兜的一角,他连忙捂住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师?”
见他这副“非礼勿视”的模样,闻人沁知道他不是歹人,“你还叫他大师,他根本就是个招摇撞骗之徒,只怕卷了你们乡亲的灯油钱,再玷污了这少女,就要逃逸去了。”
那大汉一愣,正摇摆之际,又听叶君度平静温和的说:“佛度有缘,却也不会设置障碍,因为众生本是佛。你们既信佛的慈悲,佛又怎么会以施舍雨水为条件,向你们索要钱财和肉心?”一席话四两拨千斤般,让那大汉开化,他终于明白自己和村民都被那所谓的“大师”骗了。
目眦尽裂的凶悍回头,一把抓住正欲偷溜的“大师”:“跟我去见官!”
———————————— 我是分割线 ——————————————
“这次真的要多谢二位恩人,要不然我家幸芝这辈子可就被毁了!”丁嫂激动的说。她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来款待叶君度和闻人沁,“你们是……夫妻吗?”
闻人沁还没来得及脸红,就听叶君度淡淡的说:“不是的。”
“怪我多嘴,我是看你们男俊女美很是般配。”
闻人沁见叶君度急着与她撇清关系,恼怒的说:“丁嫂误会了呢,虽然这位公子苦苦追求我,天涯海角的跟着我,可是我一心钻研佛法,只能辜负了这位公子的美意。”
叶君度听闻一愣,耳根微微发热,却只是沉默的垂下眼睛,没有辩解。
“原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啊。”丁嫂感慨道。迟疑了一会儿,她又说:“沁儿姑娘可别怪我多事,虽然常伴佛侧是件积福事,但是人生匆匆数载,没有什么比遇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更重要的了。”
丁嫂说完起身去盛粥,想到了仍在熟睡中的幸芝。
“这位公子样貌堂堂,一看便是心地纯正之人,既然沁儿姑娘无心公子,不如公子考虑下我家幸芝?幸芝啊虽然容貌不能与沁儿姑娘相较,可是十分乖巧懂事。”
见丁嫂极力想招叶君度做自己的女婿,闻人沁一下子着急了起来:“丁嫂,我想通了,我想通了!我不修佛法了,我明天就嫁给他!!!”
再去看叶君度,他一向静心静气、温和内敛,此刻,额头却忍不住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