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严铭坐在杨亚凯对面,谁也没有开口,宛如两座雕塑对视。守在监视器前的一名警察有些着急:“局长,为什么严队还不发话?”郑局长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严铭自有他的打算。”
杨亚凯看着一言不发的严铭,挑挑眼角:“难道你就没有想问的?”“想问的倒是有不少,我正在想先问哪个。不过你肯乖乖配合?”严铭漫不经心道。“哈哈哈,我说你这个警察还真是有趣。”“你和张云义什么关系?”严铭突然发问,杨亚凯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调整过来:“伙伴关系,警察同志,这种人尽皆知的问题就不要问了吧。”严铭冷哼一声:“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张云义当你是纯粹的伙伴,可你不是这么想的吧。”杨亚凯脸色有些发白:“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那天你们在树林里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感觉你对他不只是单纯的伙伴的感情,如果只是单纯伙伴你没必要去干涉他想做什么,一不小心很可能会导致二人关系破裂。”他话音一转:“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晨曦才得以保全。”
杨亚凯对着面前的桌子愣了一下神,忽然双手捧住脸苦笑起来:“你还真是敏锐。”严铭从口袋掏出两只烟点燃,递给他一只。“我不介意你讲讲过去的故事。”杨亚凯吸了一口烟点点头,神情在烟雾中飘忽起来:“那还是十二岁那年吧,他和我同岁。我家里的老太太做了个梦说我会招来灾祸,就和我爸妈叔叔婶婶他们商量如何弄死我。很可怕吧,他们不知道我在墙角听到这一切是浑身血液都是倒流的。我转身就跑,可是却又无处可去。他们出来找到我,就要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害死我。我说我是他们亲生的啊怎么忍心,他们说他们也没办法。义那会犯了事,借口尿急逃了,正好碰上我。然后和我家人商量说让他带我走,就假装我死了。”我妈一直恳求着放我走,他们可能还有点人性真的放了我们,就对我说一辈子不能回来。我当时就想我还真不稀罕回来。”
他吐了几个烟圈接着道:“后来我们跑到了县城,打各种零碎的体力的短工。可是这根本无法养活我们,我们就像生活在那里的最卑微的蝼蚁,永远忍受着人们瞧不起的眼光。后来义遇到一个不嫌弃他而且很乖的女孩,他俩谈起了恋爱,那时的我感觉自己唯一的东西被抢走了,很是嫉妒,却又没有办法。再后来他俩的事情被女孩的父母知道了,拆散了他俩还雇人私下打了他一顿。当时我很心疼的给他包扎,骂他傻,他说值得。之后道上的人看中我俩将我俩带走,我们很聪明,也经过刀口舔血的生活,赚了大钱。有钱之后义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那个初恋,可是啊,她早就变了。她当时有一个相当有钱的男朋友,而义去的时候没有特意打扮,所以被奚落了一番。回来义接受不了大醉了一场,我陪着他,当时我发誓在也不让其他人有伤害他的机会。而自这件事以后,义变了。”
“变得更加嗜血,更加享受玩、弄别人,看着别人痛苦,尤其是对女人。而我对他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质,也许从他把我救下就注定了这一切。但是从那个姓苏的出现以来,他一成不变的情绪走了变化!我很害怕,每次都暗中组织他可是还是失败了。他知道我的动作甚至威胁我!”杨亚凯激动的两手捶在桌子上,“为什么他从来没看到我对他的好!”严铭无语,一时间审讯室只听得到他激烈的喘息声。
“故事讲完了,我问你几个问题。”待他平静下来,严铭幽幽地说。“我不会告诉你义的位置的。”“我知道,所以没打算问你这个。”说着将手里所剩无几的烟捻灭。“你们一共杀了多少人?”“不计其数。”严铭看看他:“毒品贩卖是你们经历来源渠道么?”杨亚凯摊摊手:“谁又说得清呢。”很明显,他并不想多提道上的事。“最后一个,苏晨曦身上的药有没有办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