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涵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理敲开赵一铭办公室的门，孟雷也在。
“顾涵啊，晚上有空吗？”
顾涵盘算着是该说有，还是没有。于私，她是极不情愿说有的，转念又想到韩煜的短信，不得不立刻选择了没有。
“是这样，孟雷晚上要加班，没办法陪韩煜，我看你们还比较熟络，又接触了几次，就由你来陪一下吧。”
难不成赵一铭也会读心术？
否则为什么会在一个问句之后，又抢在她的回答之前说出这样的不情之请。被他这么一说，顾涵哪里还好意思拒绝。
“呃，就我一个人吗？”
“是，我晚上和总裁有个视频会议，没有时间。另外，你顺便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jack。”
视频会议？我还有视频会议呢，虽然那个人是伊辉。
领导就是领导，一个没有时间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拒绝掉一切他不想去的应酬。
顾涵敢怒而不敢言，只得回到座位之后，重新打开“哀怨大叔”的那条讯息，回了一个“好”。
只是，为什么地点是巴黎春天？
顾涵跟韩煜见到面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当时韩煜穿的很休闲，一看就是出来玩的，哪里像是要谈生意。
“你难道忘了对我的承诺？”
韩煜的反问让顾涵有些发愣。
“看来女人的话是当真不能信。我说小姐，你抢了我送给女朋友的礼物，却又一直不肯买完送还给我，我可是还等着呢。如果说思诺的业务员都是这么的不讲究诚信，说话如此的不靠谱，我也只能如实的反馈给jack，看看他是不是还要选择你们做供应商。”
顾涵恍然大悟。
“别别，我是我，思诺是思诺。要知道我在对你作出这个承诺的时候，并不是以思诺的代表身份。”
“可你那天就是代表思诺去接我的，人没接到，倒是得到不少私人的好处。”
私人的好处？
顾涵冷笑。
私人的好处就是她蒙冤受屈回家上网找了一篇的检讨模板之后又被杨楚毙掉，不得不再苦思冥想出一份三千字的令她刻骨铭心的检讨书吗？
“那也比某些人假公济私的好。”
韩煜大笑，“你平时也是这么跟你上司说话的吗？”
“哪敢，他们可是主宰我银两生杀大权的人，再怎么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吧。”
“你可不像缺钱的人。”
“那是因为我不想被人可怜。”
谁会知道，市长女儿光环下的顾涵，早在去美国读大学就已经经济**了。她现在所用的，所吃的，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一分一厘赚来的。陆晨不会知道，杨楚不会知道，没人会知道。
“被人可怜有什么不好？我记得，在古诗词里，可怜还有另一层意思，可爱。”
“呵呵，想不到你一个abc对古诗词倒是研究颇深啊。”
“我可以当你是在称赞我吗？”
顾涵笑笑，韩煜也笑了。
“我原以为你和某些人很像，但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了。”
“某些人？谁？”
顾涵别过头，“还不是我们公司有名的黑面霸王。”
顾涵带着韩煜走到巴黎春天的八楼，选了一个湘菜馆。
“谁是黑面霸王？”
顾涵探过身子，捂着嘴说，“杨楚，杨总监。”
韩煜噗嗤一声笑出来，服务生刚好过来。顾涵并没有把菜单送给他一份，而是自作主张的对着菜单上的各种菜式一顿指手画脚，最后还对服务生嘱咐着，“拿碗醋来。”
“你喜欢吃醋？”韩煜满怀诧异。
“你说的醋是哪个醋？”
韩煜笑道，“看你怎么理解了。”
顾涵抿抿嘴，“你在国外呆久了不懂这醋的功效。不过呢，我个人确实比较喜欢吃。。。醋。”
“哈哈哈。。。有趣有趣。”
“既然你不是来谈公事的，我也就没把你当客户来看，这家湘菜馆十分正宗，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等我们填饱肚子，我们就去对面的新世界。”
“ok，我没意见。”
“那jack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思诺？”
韩煜睁大眼睛，“不是说不谈公事吗？”
“确实没有啊， 我不过是在跟你闲聊。”
“呵呵，你就不怕我诓你？”
“呃。。。我可不认为一个肯把心爱之物转卖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撒谎。”
“no，我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这种特权，从来都是让我有感觉的美女独享。”
韩煜的眼睛在灯光的映衬下愈显明亮。
顾涵微微一怔，随即讪讪一笑。
接下来，两人不冷不热的聊了些别的，中间冷场的时候，韩煜问了句，“杨总在你们心中的印象都是那个样子的吗？”
“当然。黑面霸王那个封号可不是我起的，那是有根据的。不过，他的黑冷用不在你身上。”
“为什么？”
“谁会对自己的上帝黑脸呢？”
“呵呵，有道理。”
两人喝了些酒，韩煜语重心长的感慨，“你们可误会我了，我可不是什么abc。而是一个在本市土生土长的人。”
顾涵的双眸亮晶晶的看着韩煜，“那岂不是更好？”
韩煜歪了歪头，“你就不好奇这abc是怎么传出来的？”
顾涵低笑两声，“你都不好奇，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相谈甚欢的晚餐结束之后，顾涵伸手叫买单。等拿着pose机和菜单的小伙子过来报上消费金额时，顾涵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韩煜。
韩煜摊开双手，“我可是你的客户，这不该是你们所支付的应酬费用之一吗？”
顾涵背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根食指在韩煜面前左右摇摆，“no，no，no， 今天可是私人聚餐，理应由男士买单，面子上的事情我可从来都不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