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忆里守望了你二分之一年》 （29）跳舞

    “不知道你会不会喝香槟？”于竲澈在酒桌上取了两杯葡萄酒之王香槟酒，走到安静坐在钢琴前发呆的易妮拉身边。

    “我三岁就开始喝酒，香槟小意思了。”易妮拉见和她说话的是于竲澈，站起身子，接过他右手递过来的高脚杯，还没有喝一口就问，“今天好像没有看见你哥哥下来。”

    “我哥哥对这种家常便饭一样的聚会很排斥，但正因为频繁的参与，成就了他交际之中的“交际草”头衔。”于竲澈喝了一口香槟，盯着易妮拉一直看。

    易妮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嘛一直看着我？”

    其实她心里已然猜测到几分，全场最惊艳的女生就是她。再加上从小到大一直被人赞“仙女尼拉”，她对自己的长相一直自信满满。

    结果于竲澈说出来的话令她大跌眼镜。“都说白俄罗斯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种，我看也不过如此呀。”

    易妮拉一大口香槟哽咽在喉咙里，“咳咳咳……”实在喉咙里痒得难受，一口气喷了出来，差一点就弄脏了于竲澈的休闲装。

    于竲澈夺过她的高脚杯，“往后不会喝香槟酒别装作很会喝的样子，既糟蹋酒，又有损形象。”

    “于竲澈，我说了我会喝。还有，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丑？”易妮拉头一次觉得于竲澈不比他冷冰冰的哥哥好一分。

    “你在意我的看法做什么，温雨冲喜欢就好。好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失陪。”于竲澈已经看见安希善从于竲勋的房间里下来，只是令他纳闷的是，一直口口声声称呆在房间里不下来的于竲勋跟在她的身后。

    “于竲澈，你太过分了。”易妮拉一用力就砸了钢琴的盖子一下，安希善正好看见，很怒气地大叫，“你干嘛砸欧巴的钢琴，跟我欧巴道歉！”

    小寿星发火，围观的人自然就多了。

    连在一旁给温雨沁切着蛋糕的温雨冲也被安希善的尖叫声给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尼拉？”温雨冲见她惨白着一张脸，又看见安希善凶巴巴地指着她，有些担忧。

    “安希善，不能这么没有礼貌。”于竲勋看见易妮拉的眼角好像要流泪了，同学一场，也不想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她打你的钢琴。”安希善此时固执地不理会于竲勋，“她必须跟你道歉。”

    “安希善，你耍什么大小姐脾气。我说了，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于竲勋又加重了音量。

    “对不起。”安希善唯唯诺诺地收下指着易妮拉的手，“我错了。”

    “希善，如果尼拉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我替她向你道歉。”温雨冲感到愧疚，易妮拉是她擅作主张请来的，要是惹了安希善不高兴，她去告诉她爷爷的话，那他也是理亏，因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完此话，朝着于竲勋感谢的笑着。

    于竲勋冲着自己妹妹凶狠的模样令得易妮拉有所误会，她以为他是为了她才敢对他爷爷的心头肉发火，心中洋溢一丝幸福的暖流。

    “谢谢你，竲勋。”易妮拉亲热地叫着于竲勋，惹来温雨冲跟安希善两道不平衡的目光。

    “交谊舞时间，请大家找准自己的舞伴，交响乐队即将奏乐。”派对主持人的声音响彻整个别墅，大家都面面相觑，还有交响乐队！

    “欧巴，我可以找你做我的舞伴吗？”安希善兴奋且带着满满期待地望着于竲勋。

    “竲勋，你可以做我的……”易妮拉晚了安希善一步，有些失落，她觉得于竲勋肯定会答应安希善的请求。

    “尼拉，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呢？”，于竲勋直接躲开安希善投射过来炙热的目光，伸出右手微笑着询问易妮拉。

    “尼拉是我的舞伴。”温雨冲刚刚落下这句话，易妮拉已经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于竲勋的手中。于竲勋得意一笑，“那先借我用用。”

    温雨冲不服气地望见他们两人朝着正大厅走去。

    “希善，我可以请求你做我的舞伴吗？”温雨冲见安希善闷闷不乐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已经没有舞伴了，问她道。

    “可以呀，我们走吧！”安希善一扫阴霾，拉住温雨冲的手追上前去。

    这支交响乐队的编制达到四管编制，人数在一百一十多人。二十多把第一小提琴，十八把第二小提琴，十六把中提琴，十二把大提琴，八把低音提琴，六名打击乐器演奏者，还有一些长笛，双簧管不等乐器若干，众人一见这种规格的交响乐队，再一次被于氏的财势给征服。

    站在这支乐队前边的总指挥是戴着白手套，穿着交叉肩带大红色晚礼服的杨娜莎。

    提琴手就座，将提琴架在右侧肩膀，歪着头，左手拉好弦，眼睛一会儿望望杨娜莎，一会儿望望乐谱，不得不说他们的紧张，一旦出现差错，他们这只乐队恐怕就要走到尽头。

    杨娜莎两手撑开，搓了搓自己的十指，这表示让他们预备。

    其中一名提琴手站里在他们之中，与杨娜莎眼神交流，他是整首曲子的主乐器演奏者，所以他此时高度紧张。

    “one，tow，three……”杨娜莎盯着他喊了三个数，而后两只手开始用劲下掉上提。他一得到指令，左手四根手指开始疯狂的拨动着琴弦，右手也加快频率的划动着。其余的提琴手只在特定时候加入几个音符，完全可以数出他们的频率。

    所有的乐器都替他伴奏，他聚精会神闭上双眼，美妙的音符从他的提琴中划出来，所有人都忘记了跳舞。

    “哇塞，竲澈哥哥拉提琴的样子好酷哦。”安希善首先发表自己的感叹之音。

    换掉休闲装的于竲澈拜托不正经的样子，全身心的投入到演奏的过程之中，汗水从他的额头滑下来，他忘记了热，只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之中。

    妈妈，你听见了吗？这首你最爱的《只差一步》，我已经可以很好的拉奏它了。

    “怎么这么悲伤？”温雨沁一抹自己的脸颊，竟然全部都是眼泪。

    “探戈曲，尼拉，开始吧。”于竲勋已经忍耐不住音乐的澎湃，提起易妮拉的一只手，搂住她纤细地腰身，而易妮拉则将另一只手摆放在于竲勋的肩膀处。

    两人第一次组合却十分默契，进步腿步的脚交换快速而准确，易妮拉的甩头已经于竲勋对于音乐掌握及时旋转她的时机都掐的刚刚好。完美的音乐，完美的舞者，其他一些小朋友跳得再认真也及不上他们两个。

    唯一可以和她们媲美的恐怕也只有安希善和温雨冲了。

    安希善在韩国时学过交谊舞种，包括探戈，华尔兹，圆曲舞，虽然没有多加练习，但是回忆起来，她依旧可以记住舞步。与易妮拉的激情不同的是，她的舞蹈完全是出自快乐，她每一个动作好像都染上快乐与轻盈，连跳得认真的温雨冲也被她逗得笑容满面，他还从没有跳过这么开心的舞。

    于竲勋接近他们，却看见两人不但配合的酣畅，还笑得那么大声，愤怒之中将易妮拉推向温雨冲，“还给你，你的舞伴。”

    温雨冲松开安希善，接过差点摔倒的易妮拉，见她错愕的表情，“哪里伤了？”

    易妮拉对他摇摇头。

    安希善站在人群里，本来还以为是交换舞伴，接过她看见于竲勋推开人群管着自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木楞地站在原地。

    “安希善，我们跳一支吧！温雨沁老是踩我的脚，想不到她的探戈这么差劲。”萧衍也不管安希善是否同意，直接抱住她的腰就跳往舞池中央。

    杨娜莎时而提起食指在空中比划两下跳几个音符时而两只手用劲上下挥动，每一个动作都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于林彬出现在正大厅，头一次露出满意的微笑，看来也是被她的指挥给震撼到了。

    于竲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坐在钢琴前，十指手指都快看不清楚，速度极快，一阵一阵急促的音符跳得根本来不及，他闭上双眼，用十指砸在黑白琴键上，手筋都弹得凸起。安希善跟萧衍完美一曲之后，偷跑了出来。

    她就知道欧巴在这儿。

    风吹动窗纱，安希善勾唇一笑，开始起她的舞蹈。

    于竲勋睁开眼，就看见她灵活地扭动着腰身，动作娴熟的转换，说不出什么赞美之词，尽管看起来不是特别的优美，但基本上能够跟上他的节奏，他已经有些佩服她了，还从来没有人能够给他的琴音伴舞的。

    直到于竲勋收手，安希善才腿软的敢停下来，她跌倒在地上，有些晕眩。

    “跳得不错，还有，生日快乐，安希善。”于竲勋朝着地板上睁开眼睛，四脚朝天的安希善说。

    安希善眨了眨眼，又累又开心，顿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罗杰·威廉的《秋叶》实在是太快了。”

    于竲勋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她，“你竟然会知道罗杰，还知道这首曲子叫《秋叶》！”

    “慧珍姐姐可以做到的事情，我难道就不能做到吗？”安希善恢复了体力，转过身笑得开心。这首曲子是哦妈刚刚教欧巴的，她打听来随便瞎蒙的，结果竟然真是新曲子。

    “安希善，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于竲勋喃喃一句，又开始练习这首新学会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