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瑕听说姨娘挨了老祖宗训,立马就要打道寿安堂。
奶娘死命抱住她,苦口婆心劝道:“那可是老祖宗!姑娘可不行耍性子,若是惹恼了她,会被送家庙的!咱们本不受待见,等姨娘回来,姑娘在细细安慰方是孝顺。。。。。。”
好说歹说,总是把穆玉瑕安抚住了。
玉瑕不敢说老祖宗的不是,就咬牙切齿地骂大夫人杨氏,骂着骂着想起死对头穆玉璐来。
她恨死了杨氏!如果没有她,姨娘就是父亲的正室嫡妻,她穆玉瑕就是侯府的嫡长女!有她穆玉璐什么事儿?
外祖也不给姨娘撑腰,明摆着芊姨娘就是杨氏弄来恶心姨娘的!口口声声说疼爱姨娘、疼爱她,明知道她的心事,却装做不知道!一定是想把英表姐嫁给二表哥!
玉瑕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不期然想起英表姐向她显摆的玉佩。。。。。。是二表哥随身佩戴的!玉瑕只觉得没了出路,不禁伤心落泪!
穆澈听说了王姨娘大闹秋芜院之事,心里叫苦,急急忙忙赶到惜缘阁。看见“惜缘”两个大字,只觉得刺目得紧。
再看到妹子和姨娘哭得通红的眼睛,心里叹气不已:这两个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女人,却一样都是不省心啊~玉瑕哭得小脸都肿了!这里有几分气愤不平,又有几分感怀少女情怀,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姨娘是无可救药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亲妹再往下跳!遂清了清喉咙,轻声责备道:“今儿姨娘行事忒莽撞了些,您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恐怕全世界不知道似的!瑕妹闺誉受损,您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母女二人俱是呆住了,回想白天言辞,可不就是玉瑕嫁不出去的意思?
王姨娘大放悲声:“我苦命的儿啊~偏托生在不中用的姨娘肚子里,打小就不受人待见!心眼儿又没有人家多,斗狠又斗不过。。。。。。以后咱娘们可怎么活啊~我的天爷哎~”
玉瑕也触动了愁肠,亦放声哀嚎。直震得穆澈两耳乱鸣,太阳穴突突直蹦。
只得耐着性子劝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找个好人家嫁了。。。。。。”
话还没说完,玉瑕惊喜地嚷道:“可是珂表兄答应了?”
王姨娘也目光炯炯地望着儿子。
穆澈只觉得头大如牛。
偶的妹纸啊~神女有心,奈何襄王无梦啊!
穆澈放柔了声音劝道:“与人做小有什么好?你没见姨娘过的日子,出去做正头娘子。。。。。。”
“哥哥莫不是又要说什么嫁到通州去的鬼话?”玉瑕面色狰狞,声音尖利:“什么忠厚人家?什么有二叔护着?他一个庶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拿什么庇护我?!你想甩包袱就趁早说。。。。。。”
王姨娘也哭天抹泪:“澈儿好狠的心!你就这么一个亲妹妹,也忍心骨肉分离?瑕姐儿打小就喜欢你珂表哥,你就不能遂了她心愿!”
转念一想,好像不对头,疑心父亲有什么安排,就问道:“可是你外祖说了什么?”
穆澈一句话也懒怠说了!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有时,他真羡慕、嫉妒穆泽有个深明大义的母亲,原来大夫人杨氏的嫡亲弟弟到穆明哲辖下做了九品知县,留下老母、幼女在京,杨氏多有照拂,又怕侄女失了教导,接入府中亲自教导,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送回了杨府,再也没有接回来。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一定和穆泽有关!这要是搁在姨娘身上,早把他洗刷干净祭献出去了!
在姨娘眼里,娘家的阿猫阿狗都是金贵的,正经的大家嫡女自甘堕落,也无怪老祖宗骂!
现在。又把女儿教养得有娘家没婆家,这是从小往姨娘根儿上培养啊~
穆澈一壁感叹一壁思考:该拿玉瑕怎么办?
半路上,远远看见从秋芜院出来的穆泽,穆澈站住,躬身行礼:“世孙。”
穆泽紧走几步,扶起穆澈。亲昵地擂了他一拳,嗔道:“哥哥这是作甚?至亲至爱是兄弟!佛曰:‘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擦肩而过的一瞬。’你说说,咱们得修炼几世才能做今生的兄弟?”
穆澈望着穆泽远去的背影,虽有些瘦削,却令他踏实,他不禁喃喃道:“也许情况不像我想的那么糟?”
他握紧拳头,更坚定了救赎玉瑕的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