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朝堂甚是热闹,盖因威远侯弹劾信国公府蓄养私兵而起 ,经朝廷彻查,纯属子虚乌有。倒是信国公在离家三十里的草帽山为自己修筑陵墓,且昼夜不停。
被人泼了脏水,信国公不干了!于是,一封泣血奏章五百里加急上达天听。元和帝百感交集,信国公把当年的冤案再次翻出,并呈送了相关证据,直斥威远侯居心叵测、包藏祸心。
元和帝再次拿起奏章,“。。。。。。臣愧为人子,令赫赫家族逼于犄角,至今世子不立,臣却垂垂老矣!举箸无力。臣去后,君恩还在乎?爵位还继乎?臣死不足惜,却不忍祖宗蒙羞,慈父抱憾。故,臣不敢入祖茔,享香火供奉,便当个孤魂野鬼,希恕吾罪一二乎?。。。。。。”
元和帝眼前就浮现出一个白发苍髯、齿松牙落的老人来。。。。。。想起残酷的夺嫡之战信国公府的鼎力相助,大笔一挥,立信国公嫡长子李能为世子,并星夜赶赴太原传诏。
却说太子朱珏得知父皇已经发诏太原,便被发跣足、跌跌撞撞冲进帝王寝殿,顿首哀嚎:“父皇,请褫夺儿臣的太子封号吧!儿臣已经因之丧母,若再因此连累外家,叫儿臣情何以堪?将来儿臣以何面目见先慈?”又膝行几步,仰面泣道:“自三岁丧母,承父皇时时眷顾,不然,儿臣早已经化为一具白骨矣!这种日日悬刀的日子,儿臣不想在过了!”
一时触动帝王心思,回想坐于龙椅上殚精竭虑的种种,一忽儿恨威远侯专权、弄权;一忽儿恨世家大族掣肘;一忽儿恨韶华易逝、青春不再。望着如白杨坚韧般挺拔的儿子,虽然狼狈不堪,却掩不住喷薄而出的勃勃生机。
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生命一点点逝去的声音。。。。。。这怎么可以呢?他还有好多美食没有品尝,有大把的美女没有享用,他要抓牢权柄,享受人生!挥霍人生!现在绝不是太子萌生退意的时候!八皇子还没有长大,还需要他平衡朝堂!皇位不能落在朱珂身上,他可不想步信国公后尘!
现在必须要稳住太子!元和帝搀扶起太子,慈爱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珠,温和地说:“皇儿莫要悲切,父皇知道你苦,威远侯权威日重,擅权误国,已非一日;但他手握兵权,一个处理不好,便会动摇国本,应徐徐图之。”
见太子脸色渐缓,再接再厉。“我儿年轻,威远侯却日益见老,我儿就是不作为,时间也会把他拖死。。。。。。”
帝王的一番肺腑之言让太子朱珏对他的最后一点奢望也消失了,他听懂了父皇的意思,那个励精图治、雄心壮志的帝王一去不复返了!他的父皇只想着坐稳龙椅,安享晚年了。
看来靠正当途径上位是不行了!等到年幼的弟弟们长大,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呢?朱珏不敢想,亦不愿想。他宁愿把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中!看来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刻了!
他暗吁一口气,待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后,期期艾艾地说:“父皇知儿臣的属臣多是年老体迈的人,不堪大用,故儿臣想向父皇讨个恩赏。”
元和帝有些紧张,生怕太子要挟提出过分的请求,他知道太子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势孤,可是他派出的暗卫去调查,竟然一无所获!对此他一直很担心、恼火。
元和帝面色不愉,语气生硬帝说:“太子要什么恩赏?”
“儿臣想要穆泽做儿臣的属臣。。。。。。就是。。。。。。就是昭明侯府的世孙。。。。。。”太子惴惴不安地凝望着元和帝,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可怜巴巴地望着高举屠刀主宰他命运的主人。
元和帝有些畅意,太子往日构建的镇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这才对嘛!任你有通天的本领还能跳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又暗自摇头叹息:太子到底还是嫩些啊~这么点儿事就慌了?用一个嫡孙就妄想绑住整个侯府?昭明侯岂是好相与的?他的庶长孙还是朱珂的伴读,威远侯的嫡外孙呢!左右逢源,聪明如昭明侯岂会参与到皇子的争斗里呢?端看他把指定的接班人培养成吃喝玩乐的聪明纨绔就知道其中三味了!希望你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呵呵~
元和帝爽快地答应了,立即拟旨,破格封穆泽为太子府的长史。元和帝得意洋洋地想:就让一个纨绔的侯府世孙调教出一个纨绔的太子来!到那时。。。。。。嘿嘿~
太子呆呆地望着元和帝,双眉紧拧,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元和帝一惊,不好!太子察觉到了什么?刚才怎么失了态?
他赶紧收了笑容,严肃地说:“父皇如你所愿,再也不能胡思乱想!”太子迟疑地点点头。
元和帝眼珠一转,语重心长地说:“旨意一下,威远侯一定恨死了昭明侯府,这样,昭明侯府即使不偏帮皇儿,也不会因为穆澈而帮朱珂。。。。。。”
“父皇!我。。。。。。我。。。。。。”朱珏羞愧难当,自己怎么会怀疑父皇的用心呢?
元和帝慈爱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好了,心愿达成,再也不要说丧气话,父皇老了,大熙朝的担子还要你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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