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很快到单位上班去了。刘让等人见了,想问,又不敢问。
一个星期后,方昔出院了。又在家里休养了一个星期,才来分局上班。也不上张立办公室去了,只在自己宿舍里坐着。趴在床上。赵密、刘让上班来,见了方昔,都过来问究竟。赵密说:方昔,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上班来呀?他们说你喝农药自杀了。他们说的我都不信。我说没看见你平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呀?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方昔说:是真的。我当时有点儿想不开了。钻了牛角尖儿了。
刘让说:因为什么事儿呀?就这么想不开?
方昔说:是因为我跟男朋友分手的事儿。
赵密说: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俺们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呀?我前些日子还说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呢,都不知道你搞着对象。你这闺女真是瞒得密不透风。
方昔说:是上学的时候搞的。俺们两个人老是吵吵闹闹的闹矛盾,也就没有跟你们说。
刘让说:一个上学时搞的对象,吹了就吹了呗,干吗那么想不开呀?跟他成不了,说不定就是他的损失。你的条件也不差,干吗那么死脑筋呢?那也不值得呀?
赵密也说:父母养你这么大多么不容易,怎么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儿就自杀?怎么不替父母想想呀?
刘让也说“你是家里的老小,这是从小被父母宠坏了,受不了一点儿挫折才这样的。温室里的花朵儿呀,经不起风浪。”
方昔说:我就是一时冲动,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也是,不值得。要是真的没抢救过来,把命送了,在阴曹地府都不甘心。
赵密说:可别闹那个了。生活多美好呀。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贪生呢,何况是人。
刘让说:看着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呀?俺们都想不到。我的天。可得想开点儿。你事先要是把事儿先跟俺们说说,俺们开导开导你,肯定不会让你出这个事儿。你看你这都闹出了多大动静呀?
赵密说:开始都说是跟张立有关。俺们还真以为是让他骂得你想不开了哩!
刘让说:张立平常跟俺们说话就不文明,俺们也习惯了。也从来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方昔忙说: 都说了,我不是因为他。
刘让忙说:知道,知道。
张立背地里也跟刘让、赵密等人说:小方刚受了刺激。别老是问她这个那个的了。她正心里难受哩。让她自个儿冷静一下吧。刘让说:知道了。
张立说:你也跟赵密还有分局的其他人说一下。别再刺激得她出了事就麻烦了。
刘让忙说:张局长,你放心。干这个工作我内行。
果然,赵密跟刘让及分局的干部们再也不问方昔自杀的事儿了。
但方昔在没人的时候,也找张立,问他离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张立说:我正跟她商量着呢。
方昔拉着脸说:你怎么跟我的家人发的誓,你可别忘记了。
张立说: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辜负你了。要是再让你伤心,我就不得好死!
方昔说:跟我也不用说得这么毒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
张立上前把她抱住:相信我,宝贝,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方昔倒在了他怀里。到这个时候,她仍然愿意相信张立。因为她觉得自己真的离不开他。张立见她可怜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又抱着她亲吻起来。两人在张立办公室里又折腾了一番。事毕,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各自回家去了。
从此后,方昔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找张立,催他火速办完离婚手续。
张立的家庭战争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张立的老婆几乎经常不断地找局长。终于局长答应马上把张立跟方昔调开。于是一个期日的下午,张立在家跟老婆正要干仗的时候,接到了局长的电话,说是把他调到大王庄分局,让下个星期报到去。这个电话,恰似一个霹雳,把张立打蒙了。他想了想,就去找到局长家里问究竟。
局长只是打着官腔说“这是工作需要,是市局党组的决定。哪年都有中层领导干部被调离岗位。轮岗制度向来就有。又不是今年才开始,你在税务部门干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清楚。”张立还要说什么,局长电话响了,局长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局长摆了摆手说:好了,党组已经决定了,明天开会去吧。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
张立只得出来了。
下个星期一,张立不再上瓜王镇分局上班来了。大家都以为是去市局开会去了。但过了三四天,张立也不见踪影。刘让到市局报帐去,得来一个消息:张立调走了。调到了大王庄分局。市局的人们都说跟方昔有关。刘让打听详细情况,大家都不肯多说,说不太知道。还说刘让:你在那儿守着他们呢,你还问俺们情况。
一天下午,张立打电话找方昔。是刘让接的电话。张立的声音一听就是喝醉了。刘让一听找方昔,心里直撇嘴。叫了方昔来,她也不走,而是在一旁听了很久。听见了张立说的什么“绝对不会辜负你,一定会跟你结婚,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儿”。
刘让听后,心里很气。于是便去找赵密。
刘让跟赵密说:人家方昔跟张立的事儿,都瞒得密不透风。哄得咱们跟傻子似的,都以为方昔自杀跟张立没关系呢。方昔也说是因为跟对象分手才自杀的。俺们就信了。谁知道她在撒谎呢。刚才她跟张立能电话,什么都说。两人都扯了一个多小时了,还不肯放下电话。不信,你去看看去。赵密也去看了看,果然,二人还在胡扯。
过了很久,方昔出来了。赵密跟刘让看的眼光却发生了变化。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女人们都疏远了她,不轻易搭理她。搭理她也是羞辱她,追问她跟张立的事。让方昔窘迫不已。
张立开完会时,果然在会上,局长宣布了几个分局长、科长的调离、任免的决定。要他们尽快进入角色,不要迎来送往地搞什么饯行,耽误工作。于是瓜王镇分局新任分局长吴某在会后第三天去报到了。局领导再次向张立表明:调离是人事轮岗制度所致。
回到家里,张立看见赵玉心里就来气。上去一把抓住她,气冲冲地问她:是不是你去找局长要求把我我调离的?不然,为什么好好的要把我调出瓜王镇?
赵玉说:找了怎样?要不是因为你跟那个小妖精胡搞乱搞的,咱们家怎么会闹成今天这个样子?整天鸡飞狗跳的,一天安生日子也过不成,哪个受得了?这事换了谁都会这么做!张立伸手打了她几个耳光。夫妻二人又对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