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明有预感可是当这个预感变成现实活生生地从罗定的口中说出时我还是难免被震惊了
我费力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看不出半点嬉笑逗闹的成分却也看不出半点对于终生大事的慎重他到底是怎样可以对我说出这句话的呢
见我半天沒反应他又追问道:“怎么高兴到傻掉了”
这个男人不仅傲慢而且自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的傲慢自负沒有让我觉得一丁点的讨厌现实一点抛却掉我们的前尘旧怨这样一个种子型选手站在我面前我的确好比范进中举高兴到傻掉了
可惜我们那些前尘旧怨我沒有忘记我努力镇定住说:“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我”
他皱了皱眉两条长臂自然地抱在胸前目光在我的脸上來回逡巡就在我好奇他究竟要怎样自圆其说的时候有甜美的嗓音传了过來:“罗定”
一位身材娇小护士模样的女孩从我们身后走了过來女孩脸上挂着一个浅浅的可爱酒窝很漂亮乍一看竟有几分黎姿的错觉
“这么久也不來看我”女孩娇嗔着挽住罗定的胳膊口吻亲昵动作自然而罗定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舒朗……
这才是真爱
桑小羽居然相信在精神病院的表白真是傻到家了
和医院高大上的建筑风格相比医院的人文配置也相当好一听我问公交路线门口保安室的大叔立刻热情地告诉我:“对面两百五十米就有站台”
二百五真是个好数字
一阵风过來路边的落叶立刻像龙卷风一样乱跑好在人行道边等候红绿灯的人还比较多我努力往人群里挤了挤
处在人墙中心虽然沒有温暖多少总算觉得风小了点肩上的包却微有异样……几年前在老城南偶遇扒手的经历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拽紧包包立刻往前挤了挤包带却直接被一股力量牵引住了我使劲往前拽那个力量毫不退让地紧紧往后扯
我一面疑惑宁城的扒手什么时候比劫匪还凶悍了一边拼命往前冲大概是终于意识到我是个不会妥协的主人包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了而我则不顾一切地顺利冲到了马路中央
然后一声尖锐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仓惶回头之际我突然意识到除了第一次和罗定相遇这一次是我和汽车最亲密的接触霎那间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魂飞魄散……
直到司机从车窗里探头大骂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车前盖与我的身体太近近到只有一条胳膊横在前面
胳膊脑袋像被电击中一般我一边迅速跳了起來一边惊叫着:“胳膊胳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掉了……”
司机一愣脸色惨白着从车上跳了下來瞪了我一眼转而对我身后的人说:“小伙子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啊”
我回头发现罗定居然就站在我身后:“女朋友”而我半个身子还圈在他的胳膊里
司机恍然大悟点点头:“也是不是自己心爱的姑娘怎么会用自己的胳膊去挡”
又是一道闪电我似乎有点明白绕城公路上紧急刹车时横在面前的那条胳膊是怎么回事了
司机的眼神终于再次关注到我这一次不再凶神恶煞眼神里居然多了点同情:“年纪轻轻的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啊”转脸又向罗定说:“这情况压根沒治好以后注意点别让她一个人出來乱跑”
罗定居然很自然地点点头
上车时司机一边给罗定竖了一个莫名奇妙的大拇指一边还在自言自语:“看來二院门口这条路还是少走为妙啊”
人行道恢复了正常秩序罗定很自然地拉过我往回走
重新回到我刚刚离开的地方酒窝姑娘已经不在了罗定重新斜身倚靠在石柱上一言不发打量着我似乎在等我说些什么
我说:“你胳膊沒事吧”
无反应
好沒礼貌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表示一下感谢:“刚刚谢谢你啦”
“不用谢我不拉你估计你也不会冲到马路中间去”
我惊叫:“是你拉我的我还以为是扒手呢好好的你干嘛拉我”
他反问:“你为什么突然离开”
我笑着说:“出去透透气啊”
“撒谎不是好孩子”
“……”我看向别处:“真好笑我为什么要撒谎”
猝不及防间他一直斜倚的身体突然前倾那双优雅的长臂不经意间便捉住我的两手逼迫我不得不正视他:“因为你不敢承认你已经喜欢上我”
这绝对是今天最大的一道闪电
我甩手双手依然被他攥得紧紧的再甩手依旧毫无变化真是……
很好奇影视剧里那些娇花般柔弱的女主角到底是哪來神力可以从高大的男主或男配手里挣脱的还是说那些男主男配们压根沒有真想抓住女主
身边渐渐有医护人员病患家属來來往往经过
意识到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我叹了口气说:“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为什么非得我说出來呢你和漂亮姑娘叙旧有自知自明的人都不会在旁边当电灯泡的”
“仅此而已”说话间他英俊的脑袋又低了两分
如此近的距离我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來的男性气息以及淡淡的男士香氛我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地保持镇定了:“请……请你保持距离”
拧眉继而一抹促狭而傲慢的笑意在他嘴角晕开再低头……
我威胁道:“你再靠近我就要叫啦”好狗血的台词
他定了定神剑眉微扬:“你觉得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呼救你忘了刚刚那场事故有多少人都见证了”'
傲慢自负……还腹黑
“……”我叹气:“你到底想怎样”
他一愣叹了一口比我还长的气:“说实话”
实话实话就是看到他优雅的胳膊被那个酒窝姑娘亲昵地挽住我觉得眼睛痛不想睁眼所以走开可是这个实话我说不出口
我低头不语
下巴却在下一秒就被他端起:“桑小羽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