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春游,全班来到了大麦地——一个农村,我们要在这里度过二天一夜。
这天刚下完雨,草是潮湿的,花是潮湿的,风车是潮湿的,房屋是潮湿的,牛是潮湿的,鸟是潮湿的……世界万物都还是潮湿的。
要到达终点,必须过河。大河,一条不见头尾的大河。流水不知从哪里流过来,也不知流向哪里去。昼夜流淌,水清得发蓝。两岸都是芦苇,它们护送着流水,由西向东,一路流去。流水的哗哗声与芦苇的沙沙声,仿佛是情意绵绵的絮语。流水在芦苇间流动着,一副耳鬓厮磨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流走了——前面的流走了,后面的又流来了,没完没了。芦苇被流水摇动着,颤抖的叶子,仿佛被水调皮地胳肢了。
然而我最害怕水,因为它曾经使我失去了一条生命。
我坐在船舱的横梁上,随着小船的晃动,脑海回想起自己落水的情景。
太阳照着大河,水面上有无数的金点闪着光芒。这些光芒,随着水波的起伏,忽生忽灭。两岸的芦苇,随着天空云彩的移动,一会被阳光普照,一会又被云彩的阴影遮住。云朵或大或小,或远或近,有时完全遮蔽了太阳,一时间,天色暗淡,大河上的光芒一下全都熄灭了,就只有蓝汪汪的一片,但又不能长久地遮住,云去日出,那光芒似乎更加的明亮与锐利,刺得人眼睛不能完全睁开。有些云朵只遮住太阳的一角,芦苇丛就亮一片,暗一片,亮的一片,绿得翠生生的,而暗的一片,就是墨绿,远处的几乎成了黑色。
我坐在船舱里泣不成声,因为我害怕。自从来到这里,我就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要变得更强。但现在……
这时,一个不知道什么人问道:“你没事吧?”我一把揽住他的腰,靠在他肩上哭。
他一时不知所措,僵硬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这一切被一旁的歌山映子看到了。她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血一滴一滴的掉。
“噢!!!边里唯世你在干什么?!”冰冲进来大叫道。随之,雨也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她目瞪口呆。冰一把拉过我,我已经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冰怒气冲冲地瞪了边里唯世一眼,扶着我走了。
···················到站后························
“雪。我可以请你过来一下吗?”
我走了过去:“有事吗?映子同学?”
“请跟我来。”
穿过一片芦苇,到了一条河。这是。。。。。。芦苇荡!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哼!你个贱人也好意思问我。”
“我!?”
“你以为在唯世君面前掉两滴眼泪,唯世君就会爱上你吗?做梦!”
“哼!我想!?”
“你个贱人!难道不是吗?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漫榖!我的心,解锁!”血红色长裙,暗色直发,深色的瞳孔透出嫉妒的邪光。白皙的脸有着斑斑血迹。
“玫瑰!花的无穷力量,命令你赐予我魔法!”一层一层夏贵儿统领式长裙,紫色的瞳孔有着复仇的心,紫色红色交叉长发,散开似噬血恶魔。
“红玉取缔!”一道血红色光芒射出,直向我冲来。我一转身躲过:“暗舞蝶恋!”紫色花刺冲向歌山映子。她微微一笑,直向天飞去,瞬间又跌落下来。
一股力量将我向下压,我想反抗,却无力,直至“扑通”一声。水花四起,溅起一阵又一阵波浪。她得意离去。
水溢进我的衣服,渗入我的耳朵,又呛了一大口水。河水与恐惧的泪水交织,我的手挥动着:“救命。。。。。。我。。。。。。不会水。。。。。救命。。。。。。”声音越来越小。
这条船上的人,就朝岸上奋力呼喊:“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干校那边与大麦地那边,都有人听到了。于是呼喊声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向人群集中的地方,不一会儿,大河两岸便呼喊声大作,无数的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出事地点跑来。
“谁落水了?”“谁落水了?”
谁也不知道谁落水了。
“是我姐!”雨边说边跳进河里。大河边上早站满了人,并有许多人跳进河里,正在扎猛子往水底下搜寻落水者。
冰凉的泪珠,顺着我的鼻梁,无声地流向嘴角,流到脖子里。我向大河边伸着手,不住地抽噎着。
“姐!”冰奔向我,一把抱住我不停的安慰。
我望向一旁的歌山映子,仇恨投向她。歌山映子我要叫你血债血偿!
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