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雨水康!你别仗着寒对你有几分信任。就可以狗仗欺人!我是谁相信你最清楚了,只要我愿意,寒就必须是我的!”米色短发齐肩,深蓝色瞳孔因愤怒而扩大,白皙的脸原是貌似天仙,此时却表露出狰狞。她便是工藤芊曦,一位侨娇大小姐。
我低着头不回答。因为我知道,只要惹恼了她,我就必死无疑。手攥着裙角低头不语。本以为可以躲过一劫,但她离我越来越近,汗随着她的步伐一滴一滴掉……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眼神里带着恐吓:“你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一个灾星罢了。”
的确。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带着我来到一个小巷子里面。这时,我来不及再见妈妈一面,一位差不多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就将我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孤儿院。我多次问院长:“我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去?”但得到答案只有一个:你妈妈死了。回回听到这个答案我总是心如刀绞,连续几天不吃不喝。长大后,我成熟了,知道待在这儿的都是没爸没妈的孩子,我也渐渐相信院长的话了。但自己还是不能完全信服于这个理由,于是——不管暖春还是寒冬,是烈日当头还是狂风暴雨,我总是站在院门前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等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失落。
一天,来了两位夫妇。所有的孩子都跑进房间换上了自己最漂亮最整洁的衣服,站在操场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拉进队伍里。原来这对夫妇是想来领养孩子,他们走到我面前蹲下来,轻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锦雨水康。”我把头撇向院门。那位妇女轻轻点了点头,对院长说了两句,拉起我的手走出了孤儿院。不久,我与这位妈妈熟悉了,并过上了幸福生活。但好景不长,妈妈和爸爸在一起车祸中走了,只留下我一人,于是街坊邻居都说我是个灾星。想到这儿,我的泪又不争气地落了。
“你听着,锦雨水康!如果你敢,就跟我来。”说罢,两人向湖边走去。阳光照在波光细细的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绿缎。我觉得奇怪,走到湖边。工藤芊曦在后一推,我便落入水中挣扎。“救命……唔……救命”岸上的人儿却说:“我们比游泳,谁……”话还没说完,我就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夜了。环顾四周,一片陌生。暖风袭人,无法入眠。独靠窗前,陪我度过这无眠之夜的只有院中那盆姣好的迎春花。月光飘撒在花瓣上,清幽怡人。猛然间,发现如霜的地上落了些黄色的小花,还鲜嫩呢。我轻声叹了口气:”唉,都说'昙花一现',你怎么也那么柔弱呢?多好多嫩的小花呀 ,可惜了。”微风拂过,又落下几点黄。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诗我是读过的,理我也是明白的,可我总也做不到龚自珍那种豁达。大自然中的万事万物都处在不断循环之中,你还是争艳之时,就这样”化泥护花”,逝去鲜嫩之美,我越发忧伤了。本来极爱这种夜风,现在担心花再被吹落不免诅咒起来。然而风吹依旧,我终不忍看下去,转回身。
为什么美好的东西那么容易逝去?为什么人们不能用手去挽住那即将逝去的美呢?美就注定是短暂的,不可保存的吗?我不愿再想下去,也许我是天生的悲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