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愕的转过头,结果却没有想到因为他靠得我太近,又低着头,嘴唇不小心就擦过了他微凉的唇瓣。
我愣在原地,看着南浔的俊脸近在咫尺,脸色瞬间通红,尴尬的不知所措。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小心说道。
幸好安小妖已经坐上车走了,不然又得说我跟空气对话了。
南浔瞥了我一眼,装作无意的抬起头,但却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伸出舌头舔了舔,动作魅惑撩人。
我就是看了一眼,就飞快的转移了视线,暗骂祸害,就是一个小小的动作竟然就撩得我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我按住胸口,盯着其他地方没说话。
他却淡淡道:“来了有一会了,在你们聊冯书源的时候。”
我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今天我在地铁里面遇到个老鬼,差点害到我,多亏了冯书源及时出手,不然恐怕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一具尸体了。”
南浔听此皱了皱眉,“以后离那个冯书源远一点,我总觉得他身上有血邪气。”
我道:“为什么这么说人家?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啊,长得又高又帅的,笑容还温暖!”
“又高又帅?笑容温暖,你喜欢这样类型的?”南浔危险的靠近我,眯着眼,手指捻着我的一缕头发,轻声说道。
“试问那个女生不喜欢这个类型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真想追他呢!”我故意说道,偷偷打量南浔的神色。
本以为他会为此吃醋,结果他却没有多说,脸色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邃。
我顿时闭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转移话题道:“重点不是冯书源,是那要害我的老鬼,不知道是不是被神秘人派来的。”
果然南浔被这话题吸引,手揣在兜里面,靠在墙边侧头疑惑道:“什么老鬼,胆子那么大,光天化日的也敢动你?”
我将之前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南浔,他听完之后,没有多说,叹了一口气道。
“下次一定要把我教你画的金刚符戴在身上,危急时刻可以保命,你现在怀着死胎,阴气极重,恐怕会不停的撞到那些鬼魅。”
“知道了,这次是意外嘛,对了,找你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把那个灯笼婆婆给收了?我看她打着一个人皮灯笼在地铁里面害人,心中害怕得很。”
南浔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就你多事。”
我吐了吐舌头,心道,防范于未然嘛。
“收是可以收,只不过有点麻烦。”
我刚想问他怎么麻烦了,是不是不好对付,结果他已经找了个作为坐下不打算理我了。
因为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的样子,山城的地铁是晚上十点半准时关门,这个时候那灯笼婆婆肯定不会在出来,所以南浔建议我先在地铁等着,等到地铁关门了,到时候再把那灯笼婆婆给印出来,一举解决,也免得招来其他的麻烦。
办法虽然简单,但是让我干坐在地铁里面也无聊啊,不过好在有南浔在一旁陪着我说话,很快地铁值班人员就开始催人离开,我找了监控盲区躲了起来,南浔担心我被人发现,还特意将我搂到了他的怀里,用结实的胸膛挡住了我。
气氛有些暧昧,我贴着他高大的胸口,专属于他的那种特殊迷迭香在我鼻尖萦绕不散,心跳扑通扑通,一声接着一声,我捂着自己的心脏,感觉那种强烈的情感就要破体而出,直骂没出息。
南浔低头看我,疑惑道:“你怎么了?”
“没没,你身上太香了,我不习惯。”
南浔黑了黑脸,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脸颊,没好气道:“所以怪我咯?”
“哪能呢,没怪你,没怪你。”
“是啊,毕竟我可不是那种又高又帅,笑容温暖的暖男,所以你嫌弃我了?”他状似无意的说道,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
不喜欢才怪!这个死南浔,非要人把话挂在嘴边,他才满意吗?我瞪了他一眼,假装听不懂他在讽刺我,赌气的缩在墙角。
地铁里面的灯光一盏盏熄灭了,工作人员也都下班了,周围寂静的有些可怕。
我推开了南浔,自己站在一旁,听着周围的声音。
这时轨道的深处突然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
这光一点一点的靠近,慢慢的变得清晰,昏黄的灯光像一盏摇曳的火焰。
一个身影拘搂的老人打着一个白色的灯笼从隧道哪里慢慢的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影子在灯光的照耀下,被拉得老长。
渐渐的隧道里面传出了一阵幽幽的歌声,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欣喜的笑,更像是在唱着一段古老的歌谣。
从前有人对我说
天上有条古老的河
七夕鹊桥鹊桥来相会
浩瀚苍穹不寂寞
声音越来越亮,我神思恍惚,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这歌谣所牵制,无法自拔,就在即将沉迷进去的时候,手腕突然刺痛了一下,我瞬间清醒过来,看到右手手腕上的银色手镯此刻正散发着微微的绿光。
南浔走到了我的跟前,牵起我的手,将我牢牢护在身后,盯着那隧道走来的拘搂声音。
出声冷哼道:“哪里来的妖魅鬼物,还不现身?再作怪,我可就要把你的老窝给掀了。”
南浔这一喝,我整个人灵台清明,彻底的清醒过来,知道了那灯笼婆婆的歌声有迷惑人心的魔力,就像今天下午差点被她骗着跳下隧道是一样的。
只要上了年纪的鬼物,都精明得很,难对付,我现在才知道南浔之前说的麻烦是什么意思了。
那灯笼婆婆也已经打着灯笼靠近了我们,最后在距离我们五米远的地方顿住了,看着南浔就扯着脸笑。
“我说打哪里来的张狂小辈,原来是位黄仙,老身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灯笼婆婆虽然嘴上恭敬得很,实际上身体却没有一丝尊敬的模样,显然不怕南浔,或者说她有底气,一般这种死了多年的老鬼,要是没有吸取阴气修炼,魂魄早就散了,就算没有散,隔了三四十年,力量也不如新生的鬼魂。
于是我看向了她手上拎着的那个像是人头皮做的灯笼。
那灯笼里面幽光,头发作灯绳,脸皮做灯罩,此刻那灯笼上的五官在灯光下开始慢慢的显出来。
那是一张年轻的女人脸,画着眉毛,涂着红色的嘴唇,咧着嘴看着南浔笑。
但那笑容可以说是让人毛骨茸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