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微澜却问了一个让杨明很意外的问题,“你觉得包袱也能跟我一样,考取一个不错的大学吗”
杨明说“猪能考取大学,包袱都考不了大学。 ”
杨明是拐着弯在说王微澜的坏话。
可是王微澜却没有生气也没笑,又问了一句“杨明,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说真的,你觉得你能够考得了怎样一个大学”
杨明正坐着,依然没有转身,将背对着王微澜,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反而问王微澜“你觉得你能够考到那种级别的学校”
这句话似乎是在说,你王微澜能够考的大学,我都能够考。
王微澜有些意外,她说“按照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估计一线本科都难,如果按照平时的成绩,发挥一般般的话,985,211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大家都知道,王微澜能够在高考的军礼挤进前十,这得需要多强的实力并不是嘴不厌其烦的说我很厉害,我能行,一定乐意搬绊倒的,说985,221这全都是一种谦虚的说法,谁见过前十的不是清化北达
王微澜成绩进京城是板钉钉的事情。
杨明点了点头,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问什么。
王微澜将桌子的资料和笔记收了收,杨明却从桌盒子里掏出了背包。
杨明没有回答王微澜的话,他似乎在想写什么怪的东西,傻傻的拖着书包,然后径直的走出了教室。
现在灯依然在,黑白的解析式依然也还在,外面的明月依然也在,杨明不在了,唯独王微澜一个人在寂静的教室里。
杨明独自的走,让王微澜匪夷所思,而且当她问完那个问题之后,她百分之百的会以为杨明心会失落,因为杨明绝对达不到那种学校分数线,不是说达到那种学校分数线,杨明有几斤几两,她清楚不过,甭说本科,大专都是个门槛。
她自认为杨明是因为失落而离开,还是洁白的手,洁白的纸,只不过纸却被捏得变了形,不成原来模样。
她也是一个很纠结的人。
有时候,芝麻和西瓜都很好,可是有些人却为了芝麻,去丢了西瓜,这种人,说的是王微澜,她有时候真的会想,为了杨明这粒不起眼的芝麻,放着大好前程都不顾了。
她坐了一会儿,然后“跨擦~~~”一下,撞翻了座椅,教室窗户未记得关,黑白未来得及嚓,包括教室的日光灯和门都未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着急的事情,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教室里已经凉透了,教室的外面,也已经凉透了。
空气有风,风夹杂着点点清晨般露珠,偶尔吹到皮肤,一阵阵的湿漉漉。
黑漆漆的自行车车棚里,杨明正蹲在打开车锁,王微澜已经在车棚外面等着了。
她站得笔直,站得很理所当然,他在你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杨明缓缓的将车锁给解下来,然后看着杨明把车推了出来。
然而杨明也低着头,自顾自己的把车钥匙锁在单杠,自顾自的埋头把车推走了,像是没看到面子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
杨明加速推了车子两下,然后单腿放在脚踏滑翔了一段距离,最后熟门熟路的把另一只腿架了车子,猛的蹬了几脚,消失在王微澜的视线里。
他到了门卫处。
门是关着的,连自行车都通不过。
“叮叮叮~~~”
杨明按了两下车铃铛,清脆悦耳,像走在骆驼脖子系着的铃铛一样,走在寂寥无人的大漠,这是这个寂静无人夜的唯一可以欣赏的“歌曲”。
里面门卫杨明没看清楚是谁。
里面床有人翻个个身,然后坐在了床,从床头摸了一个电筒,透过玻璃照到外面的杨明眼睛,简单的问了一句“谁啊”
杨明也简单的回了一句“加班的学生。”
然后灯灭了,只剩下两双亮蹭蹭的眸子,自动门被打开,杨明蹬着车子,像是一道流星一样,消失在校园的那个拐角。
转角还在,自行车却不见了。
杨明走了,骑着车子走了,她把王微澜一个人留在学校,王微澜,也让他这么走了,她也呆呆的站在车棚外边,看着杨明骑着单车走了。
杨明的行为让他有些猜不透。
可是越是猜不透,越会去猜,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只知道,第二天清晨,这里还站在一个女孩。
天蔚蓝,还飘着几多白白的云彩,像是棉花,泡沫一样,它给整个蔚蓝的天洗了一个澡,东方,太阳公公倒影在学校广场水池里,水里鱼儿越起,溅起了一朵朵浪花,一朵朵浪花不断的绽放,将整个平静湖面剪碎,剪成了碎片,波光凌凌。
这是一个惬意的清晨,王微澜依然站在昨天晚的位置,杨明也正在车棚里,只不过王微澜是学,杨明是锁。
时间跟流沙一样,悄悄的逼近了第一堂课。
杨明走得快,他先来到教室里,虽然说快,也快不到哪里去,杨明坐下的时候,王微澜也到了教室。
课没什么特别的过程,反复,练习,反复,问题,解答,错了,重新看答案,再做,一直反复反复。
外面是阳已偏西,泼洒在窗外一五颗老槐树。
老槐树是墨绿色的,墨绿墨绿的,在骄阳的直射下,它却显得异常的葱郁和苍劲,像是沙漠里的千年胡杨一样,有些树枝都盘亘藏到沙子下面了,可是依然矗立着。
这时候,是下午茶的时间,阳光已经不是那么的毒辣了,落在这些老槐树身,像是一抹温柔的阳光抚摸着这五株古老的老槐树。
老槐树很大,很粗,大大什么程度,粗到两个人和抱不过来,听说它们的年纪加起来,都可以追溯到前清。
不知道是先有这所学校,还是先有这五颗松树,起码它们是一这所学校一届届学生了来了,又走了的见证者,或许会说,老师也是,学生来了,他们在这里,学生走了,他们还得留下接待下一批学生,可是谁知道,人世匆匆,寥寥数十年,人死了,学校还在,人走了,又来,这些校园的守卫者,起码还有好几百年的生命,他有将有机会看到更远,直到一个王朝的兴胜到衰败。
这五颗老槐树的年轮像是一本笔记,记录着每一笔小故事,杨明和王微澜,王微澜又和杨明,这或许只是老槐树记录下的一小笔,年轮的一小块而已。
风已经轻轻的呼啸起来,斜阳又直射了进来,教室内刚打扫完卫生,在阳光里,颗粒般的灰尘像是一个生灵一样,不断在空气翻腾,翻腾,再翻腾,它也在尽力的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更加有意义,似乎不愿这么被沉积下来。
阳光很安逸,它从来只照杨明半张脸,另外的留到王微澜的笔记本。
王微澜还是那头藏住耳朵,而有非常长的头发,依然还是那校服,干净的校服,干净的脸蛋,干净的人,她算不得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人,但是绝对算得一个十分干净的人。
她和杨明并排坐在最后一排,一抹抹阳光从杨明的腰间,跳到杨明的头,然后又跳到了桌子,最后,纵身一跃,直接飞出了铁窗,现在,整个校园,能够有太阳的脚步的地方不多了。
杨明瞟了一眼五颗老槐树,手里钻了一张纸,推给我身边的王微澜。
静的王微澜,勤奋的王微澜,一身干净的王微澜,睁着大眼睛乱转的王微澜,在将视线投向纸张的时候,总会先把头发揽到耳朵后面的王微澜
又迟到了,搞点吃的,一会儿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