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首尔的欧华酒店里,欧瑾晨见到了安彤所说的那个号称酒圣的商人,他原以为会是个老家伙,没曾想竟是个长得白白嫩嫩的年轻的韩国男子,安彤介绍说该男子是韩国某知名品牌的金总监,欧瑾晨微笑与之握手后落座在包房的餐桌前,不管这个金总监是何方神圣,既然他答应帮这个忙,就势必要拿下这笔安彤所说的千万大单,所以他坐下来的第一时间便开门见上的对男子说:“听说金总监是不醉不欢的酒圣,想要谈成合同就一定要先陪金总监喝的痛快高兴,既然这样,我也有一个条件,希望金总监能先看一下合同,然后我再陪金总监痛快的畅饮,如果金总监对我们的企划案都没有异议的话,待我陪金总监喝的高兴了,希望金总监就在这桌上把合同签了,如何?”欧瑾晨傲然说着,接过安彤从旁边递给他的企划案和合同。
年轻的金总监抿唇笑了笑,倒也爽快的点头,用好似不太熟练的中国话道:“欧总,企划案我就不用看了,之前已经看过好几遍,所以,只要今晚能和欧总痛快畅饮,那我一定会在醉倒之前在这份合同上签上我的名字。”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欧瑾晨微笑说着举起了面前的酒杯与对面被安彤口口声声称作金总监的男子开喝起来,尚且不知这男子可非君子,而乃小人也。
安彤坐在一边,看着欧瑾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光她亲自为他倒的酒,几度作势担忧的样子劝道:“瑾晨,如果喝不下去了就算了吧,身体要紧啊。”
欧瑾晨完全不理会安彤的话,只是接着往胃里灌酒,借着这个机会他突然特别的想让自己痛快醉一场,最好可以醉的不省人事,那样他就可以暂且不去想秋谣,不去想爱她思念她的苦楚,可是他忽略了致命的一点,那就是,酒会醒,而酒醉时犯下的错,却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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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秋谣又是熬了一整夜精心为文卿图纸上设计了一件婚纱,并一早就来到裁制部请最好的裁剪师一起来为文卿赶制,虽然她熬的黑眼圈都出来,浑身也乏力的很,却也不能让自己回去休息,因为她真的很害怕文卿会等不到穿上这件婚纱,她真的不愿看到文卿就这样带着遗憾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她现在什么也无心去想去做,只一心要让文卿在最快的时间里穿上她亲手设计的婚纱然后和石海一起走上红毯做一回新娘。
而彼时,在首尔的欧华酒店里,套房里的大床上,欧瑾晨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睛,醒来的第一时刻就感到头痛欲裂,他手抚着额头作势要钻出被窝起身,可是突然,他僵住了起身的动作,因为他忽而发现自己藏在被窝里的身躯竟然没有着一件衣物,脑海里顿时翁的一下,于是放眼套房四周确定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紧紧皱着眉头绞尽脑汁的回忆昨晚,他记得他和那个年轻的金总监喝了很多酒,金总监喝的很尽兴时签下了安彤带去的那份合同,再后来他们继续喝酒,说好不醉不归,再后来的事就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包括自己是怎样回来这间套房的都记不起来了,又怎么想得起自己是怎么脱得这样不着寸缕的?
就在这苦思冥想的时刻,转眸的一瞬,他突然发现旁边的枕头上放着一张字条,他锁着眉心伸手取过,凝神看着字条上的内容:“瑾晨,谢谢你昨晚帮我签下了那份合同,还有,昨晚我们都喝多了,所以醉意下做了不该做的,但是你放心,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不会因此而缠上你,你能够重新接受我回到好朋友的位置,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妈催的我很急,所以我搭最早的航班先回国了,回去再见!——安彤留。”
看完字条上的内容,欧瑾晨心情更糟糕了,一把将字条狠狠揉成团撇到一边,然后气急的握住拳头砸向身下柔软的大床,心里愤恨的咒骂:“该死!欧瑾晨,你都做了些什么?”
欧瑾晨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趟本来是想要自己冷静一些的行程会以这样凌乱和不堪的结局收尾,这几年,至从秋谣离开,他在等待她的日子里不曾让自己的身体有一丝背叛她的行为,可是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却在这一次的行程中一不小心毁于一旦,尽管是发生在他醉的不省人事的情况下,但他还是不能够原谅自己这一次的身体背叛,就算现在对他表现冷漠决绝的秋谣根本已经不在乎他是否为她守身如玉,但是他在乎,他对她的爱是心里最圣洁的一寸土地,他是不允许任何人去玷污那份圣洁的,可是这次,他自己却意外犯下了这样的荒唐错误,他为此痛恨自己!
……
国内机场,此时,安彤一边向着机场外边走一边讲着电话对那边说,“谢谢你了这次,属于你的我已经打到你账户了,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后会无期?”
挂断电话,安彤已出了机场,站在滨市的蓝天下,仰着头,阴暗的笑容袭上嘴角。不过,就在她得意的时刻,握在手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迟疑了下还是放到耳边,她听着对方告知的事情,方才得意的笑容渐渐凝结……
半小时后,安彤匆匆来到了市疗养院里,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在疗养院大楼里仓促而交集,直到听闻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唤她:“彤彤……”
安彤脚步僵住,怔怔的转过身子,看到母亲安悦宁正在旁边一间病房门口奇怪的看着她,问:“彤彤,你怎么,回来这里?”
“呃,妈妈,我…是来看望一个朋友的。”安彤紧张的有点吞吐,暗自平复了下自己慌张的心,而后故作镇静的笑着迎上安悦宁几步,故问道:“妈妈,您怎么也会来这里呢?”
安悦宁狐疑般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安彤,默默猜疑安彤不是在首尔吗?怎么突然回国而且还突然出现在这儿?难道是得知了她来这里的原因所以跟着来了…想到这,安悦宁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中略带不悦的回道:“我也是来看望一个朋友的。”
“哦,是吗?这么巧呢妈妈?那是您哪位朋友呢?要不要女儿陪同一起?”安彤边说着边挽上了安悦宁的手臂。
“不用了。”安悦宁一口拒绝道:“彤彤,你既然回来了,就赶快回公司吧,安逸最近在忙着帮石海张罗婚礼,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说话间,安悦宁拿下安彤挽着她的手。无论如何,这次,安悦宁是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扰乱她和柯医生见面的机会。
是的,柯医生,身后这间病房里,安悦宁要来见的正是掌握着有关她亲生女儿信息的人,若不是五年前在她们见面之前突发了一场意外柯医生一直昏迷至今,安悦宁也许早已经知道了关于亲生女儿的下落,所以今天,得知柯医生苏醒过来的消息,安悦宁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而安彤刚刚在机场外接到的电话也是得知了这个消息才那样慌张的直奔这里,对她而言,柯医生的醒来就是一场噩梦的开始,毕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五年前柯医生是怎么出的事,所以,这个时候安悦宁让她离开,她怎么能情愿。
安悦宁默默观察着安彤怔在那里神色中隐隐流露出的慌张模样,她将眉头皱的更深了,而后再次沉色开口:“彤彤,你怎么还怔在这,妈妈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公司里需要你,快回去。”
安悦宁这一次命令的口吻,让安彤实在难以抗拒,只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哦,妈妈,那我先回去了。”
安悦宁目送着安彤好像举步维艰的样子离开,这一刻她也来不及去多想什么,只是即刻转过身进了身后的那间疗养病房。
病房里,一个年轻的女医护人员见安悦宁进来恭敬的迎上:“安董事长,您来了!”
“柯医生怎么又昏睡了吗?”安悦宁走来病床前,发现床上的中年女人也就是柯医生又闭着眼睛好似昏睡了的样子而不免担忧的问。
“董事长请放心,柯医生只是睡着了。”女护解释说。
安悦宁点了下头,又问:“那她现在具体情况怎么样?”
女护叹息着摇了摇头,“不太好,院长和专家刚刚来过给柯医生做了全面检查,虽说柯医生已经醒过来,但意识还是很模糊,很有可能不记得了以前的事情。”
“你是说,柯医生会失忆?”安悦宁揪着眉头问,她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但女护还是点头确认说:“是的董事长,早上柯医生的女儿来看她,她都有点记不清那是她女儿了。”
安悦宁悲痛般闭了下眼睛,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坐进沙发里,摇着头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口中喃喃哀语:“怎么会这样,五年了,好不容易把她给盼醒了,怎么会又失忆了?老天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的折磨我?难道这一辈子,我就真的不能和我的亲生女儿相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