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结束后,我将庭审笔录整理打印让原被告及其代理律师核对各自庭上所述并签名,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原告在庭审过程中说的话有部分被划掉改动。
“谁改的?”我扬了扬手里的薄纸,扫了眼分别在原被告席位上收拾东西的四只。
被告自告奋勇地举了手:“我改的。”
我汗:“你干嘛把原告说的话给改了?”你特么是在逗我玩儿吗?真以为a4纸不用钱买的?
被告振振有词:“因为他在说谎,这些都不是事实。”
其代理律师一声长叹,扯了扯被告的衣袖示意其闭嘴,一脸累觉不爱的表情看着我,无奈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再重新打印一份可以吗?”
整理完笔录交给灿姐后,本想跟潘安面前再刷个存在的,却发现他不在,方才一同开庭的李法官很热心地朝站在门口的我喊:“小庄啊,找潘法官吧,他去了院长办公室。”
欧漏,我表现得有这么红果果吗?下意识地赶紧否认:“不不,我不是找潘法官,我,我路过而已。”
逃也似的跑回办公室,一把抓起水杯咕咚咕咚狠命灌水,直到杯子见底时,才将其放下。
“老庄,听说你今天早上向潘法官表白了?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
含在嘴里还未来得及咽下的一口水经猪丹这一吼,一滴不少毫不浪费地全部喷在了她的脸上。
“……了。”几秒后,反应慢半拍的张丹童鞋才叽哩哇啦地鬼叫,慌不择物地随手抓起东西便往脸上擦。
“靠,这是什么东西?”
“擦桌子的抹布。”我蛋腚地瞥了一眼抓狂的猪丹,幽幽开口。
十五分钟后,从厕所回来的张丹顶着一张**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助人为乐地将纸巾递上:“不用谢。”
张丹嘴一撇:“我也没打算谢你,你看,我早上搽的粉都给浪费了。”
“怪我咯?!”
“哼,不怪你怪谁?谁让你喷我一脸水的?”
我摆摆手,不想再跟她争辩这么没营养的问题,我坚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本来想跟你说一个事,但是姐现在灰常不高兴,所以我不想说了。”
爱说不说,反正这家伙待会肯定会憋不住,主动坦白从宽。
我将此前一盗窃案的结案报告文档打开,仔细修改校对了两遍,准备打印拿过去交给戈壁,在此期间,猪丹竟然安静得跟不存在似的,我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几眼,见她依然没有要刷存在的意思,so我也决定做个安静的美女子,老老实实地进入工作状态。
刚把结案报告打印出来,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小庄,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嗻。
敲门进去,把结案报告双手奉上,戈壁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可以了,盖章一齐装订入档。”
“好。”想了想,又问道:“您老还有其他吩咐吗?”
“怎么?难道你想去找潘法官?”戈壁抬起头,笑得我脑门冷汗直冒。
我满脸黑线,戈壁老人家的这问题,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借此机会澄清一下也好:“肖庭,我与潘法官只是很纯洁的师兄妹关系,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虽然我不否认对他是有好感。
“我也没说什么呀!对了,这周末来家里吃饭,你师母说要给你炖猪蹄。”
好吧,看在猪蹄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之前给你的那几箱资料整理完了吗?”
“还有两箱。”我悠悠喟叹,为日以继夜整理那些办案笔录而牺牲的脑细胞默哀了五秒。
“没事,我就问问,你慢慢整理,不着急。”
“肖庭,若没其他旁的吩咐,小的告退?”
“去吧。”
刚退到门口,背后又传来戈壁的声音:“对了,傍晚下班后,公检法会举行一场友谊球赛,顺便晚上再联个谊,记得参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