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默接到枫的电话,内容大致是郁要回到这座城市,枫说他太忙,想让以默去机场接郁。以默说“好”。
郁是枫的女朋友,也是以默和枫的大学同学。上大学的时候他们三人经常一起去图书馆自习,或者逛街,再或者放假的时候一起外出旅游。
后来枫向郁表白了,那天晚上枫让以默帮他在郁住的公寓楼下摆满了蜡烛,然后枫递给下楼的郁一大束玫瑰。
周围有很多人鼓掌,没有人注意到以默悄悄地走开。
其实以默已经计划好了向郁表白,只不过被枫抢先了。当然这些事情郁和枫是不知道的。“没事的。”以默这样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就这样原本的三人时光变成了以默的单人世界。以默偶尔会碰到郁和枫手牵着手在校园中散步,或者是在餐厅说笑。有时他们也一起吃饭,枫也曾开玩笑地问以默为什么还没有女朋友,这个时候以默总是笑着不回答。
转眼之间大学时光结束了,以默和枫留在了这座城市,而郁则去了国外深造。以默有时可以从枫那儿听到郁的消息,比如刚出国的时候郁因为水土不服而感冒发烧,比如郁在学校学习成绩很好很受教授的器重,比如郁很快就要结束国外的学习生活,回到国内。
而枫和以默,一个在一家电脑公司摸爬滚打坐上了部门经理的位置,另一个靠自己的努力开了家咖啡馆,生意还不错。
以默给前台的雇员交代了几句,开车去机场。一个半小时之后他坐在机场的接机处。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
郁走出来的时候以默远远地看到了她。以默向郁挥手,郁也看到了以默。
短暂的沉默。
“你没怎么变啊。”郁首先开口。
“你也是。”以默接过郁手中的行李。“枫正在忙,他让我过来接你。”
“他一直很忙。”郁似乎有些生气,“我都已经习惯他这样了。”
“走吧,车在外面停车场。”以默对郁笑了笑。
“你的咖啡馆生意怎么样啊?”郁坐在副驾驶座看着以默说。
“马马虎虎吧。”以默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并没有转过头来。
“咖啡馆里有黑咖啡么?”郁没有注意到以默心的波动。
“当然有。”以默毫不迟疑的回答,他想说你喜欢的咖啡我的店里面都有,但是他忍住了。
“那就好,改天我和枫去你那儿尝尝。”郁转过头看着窗外,路边的树木被迅速地抛在后面,远处是荒凉的土地。
以默向郁看了一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郁终于又开始说话了,“你这几年还是没有女朋友么?”
“没有。”以默笑笑,“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
“肯定是你看不上别人。”郁咯咯地笑“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会没有女生找上门来呢。”
“是么。”以默似乎受到了鼓舞,“那我和枫相比呢?”
“你觉得呢?”郁的眼神捉摸不定。
以默笑笑没有说话,他明白如果自己确实比枫好的话,郁就会选择自己而不是枫了。虽然当时心有不甘(现在也是),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够去争取什么。对于抢朋友女朋友的行为,以默向来是非常鄙视的,所以他不会再去,也不想再去干扰郁和枫的生活。
“我想睡一会儿,到了的话叫醒我。”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长途旅行所带来的疲倦在脸上展露无遗。
“好。”以默将车内的冷气调低了些。
以默想起了自己刚刚毕业的时候,他也曾经像枫一样在一家软件公司工作,有着**的办公区域拿着高额的薪水,每天没日没夜地加班写代码,半夜的时候他才能回到郊区的家,房子里面常常只有他一个人,偶尔自己下厨,除此之外在家的活动也就是看电视上网睡觉。
后来他发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以默辞去了工作,用自己近几年攒下来的钱租了一间不大的店面,开了一家咖啡馆。他给自己的咖啡馆取的名字是“before”。枫问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以默说这是为了纪念逝去的大学生活。
咖啡馆刚开始营业并不顺利。由于规模太小而且以默几乎不懂咖啡甜点之类的东西,所以顾客很少。以默只能从最初的研磨咖啡豆开始一点一点学起。
枫常常来照顾咖啡馆的生意。枫来的时候店里常常只有以默一个人。
枫有次问以默有没有黑咖啡,以默问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喝黑咖啡,枫说郁很喜欢,所以想尝尝。
于是以默开始尝试自己煮黑咖啡。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的熟练迅速,以默的咖啡越做越好。
渐渐地以默亲手制作的黑咖啡吸引了很多人来品尝。顾客们说以默煮的咖啡中有一种淡淡的咸味,像是泪水的味道。他们说以默以前有一个他深爱的女朋友,后来出车祸死了。也有人说以默曾和某人深深相爱,但是后来因为家庭的原因不得不分开,所以咖啡会有泪水的味道。听到这些的时候以默并不回答,只是笑笑然后继续摆弄着咖啡壶。
以默把目光转向郁。阳光斜斜地透过挡风玻璃,在郁的皮肤上荡开细细的波纹。以默听见郁轻轻的呼吸声,他伸过手拉下副驾驶座前的遮阳板,转过头继续开车。
太阳渐渐落下,远远地可以看见即将沉睡的城市,暮色中的楼宇投下巨大的影子,像是监狱的围墙。
天空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以默开车到了枫家楼下。郁已经醒了,还未等到车停稳就打开车门奔向早已等待许久的枫,而以默则下车将行李从后备箱中拿出来。
枫接过行李,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和郁下个月结婚,想让你当伴郎,怎么样啊?”
以默愣了愣,没有说话。
“以默?”郁挽着枫的胳膊说。
“嗯?”以默回过神来,“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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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咖啡的寓意:
黑咖啡是不加任何修饰的咖啡,黑咖啡带来的是品味咖啡的原始感受。黑咖啡集合了咖啡香甘醇酸苦五味的特点,它原始而又粗犷,深邃而又耐人寻味。然而,我们对黑咖啡总是了解得太少,若即若离的距离让黑色的它倍添神秘。其实,黑咖啡就在身边,爱上它,你就一定会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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