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邺同许小菀坦白了一件事。
其实那块地方是萧景晟布置的,他是昨日才发现的,那地方的景致太美,绝非是天然所致。于是,他去找主持询问了一番,主持便都与他说了。
那个地方,萧景晟五年前就在准备,也是近期才完全布置好。
可他怎么能允许别的男人来如此对待许小菀?
只是又苦于平白毁了这么个好地方,于是,他带了许小菀来这儿看星星,还故意见萧景晟在后山有布置这么个地方的事情告诉了成王妃。
如此,他带着许小菀看了星星。这么个地方也被毁了。
他就是想要让萧景晟看明白,有些人、有些东西不是他可以肖想的!
闹了这一场,许小菀觉得慈恩寺还不如东宫里安生,第二日一早,她和萧景邺就早早的下山回了东宫。
皇后感念林姿容小产了,太子如今已有二十,仍旧无子嗣,便又给萧景邺赐了位侧妃。
这位,名唤卫云心,皇后的亲侄女,模样生得十分标志,弯弯柳眉,璨璨凤目,皎皎皓齿,削弱的瓜子脸,一颦一笑间总带着无限的风情。
原本,许小菀还紧张了,生怕萧景邺被卫云心勾走了魂儿。
卫云心进东宫的那日夜里,许小菀缠着萧景邺的腰,要了一次又一次,只听得床榻咯吱咯吱的响了半宿。约莫二人都累得动不了,许小菀才撒开萧景邺,同他说:“今日是殿下娶侧妃的日子,那侧妃毕竟是皇后娘娘赐的。不好冷落了,殿下快去吧,莫让卫妹妹等着急了!”
萧景邺扶腰龇牙怒瞪许小菀,这丫头,将他榨干了,就晓得将他推走,明知他这会儿可是下床都懒得下了,更莫说再去与旁的人洞房花烛了。
他一把将许小菀搂入怀中,许小菀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脖颈上,他的心里又渐渐的躁动起来,那股子的火慢慢的蔓延至腹部,在某一处聚集
一场欢爱过后,他纳闷的与许小菀问:“你初经人事时,怎知那些姿势步骤,都好似身经百战了一般?”
许小菀羞得直接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囧红了脸,吞吞吐吐的说:“我春花早先就找了好些书与我看,不与你说了,羞死了!”
那些书,春花两年前就让她看了,那时看得她可羞死了!
春花说,在床事上,那也得学好了,做好了,哄得太子高兴舒服才行。
半晌的,许小菀才小声同萧景邺问:“那我学得那些可还好?殿下可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至极,为夫都恨不能死在小菀身上了!”萧景邺笑着说到,大掌又往许小菀身上某处敏感的部位摸去。
许小菀羞得。直想将自己埋了。
床榻,吱嘎响了一宿。
第二日一早,卫云心期期艾艾,一副小媳妇模样过来伺候许小菀和萧景邺,表现得十分妥帖周到。
许小菀倒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让她新婚夜守了空房。
可是。许小菀不想将萧景邺推到卫云心的房里,她怕像之前林姿容那样,萧景邺进了林姿容的房后,就不再对她好了,尽管之后,萧景邺解释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麻痹林姿容和林尚书。
可是。那样的心痛,许小菀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用了早膳后,等着卫云心离开后,许小菀一脸的苦闷,她拉着萧景邺的衣袖子,委屈的说:“卫云心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你必定是要去她那儿过夜的,可我不想你与其他的女人做那些事。”
萧景邺握着她的手,坚定的说:“我不想做的事,父皇和皇后都勉强不得我。”
可许小菀仍是不高兴,皇后有一句话说得没有错,萧景邺日后登基了,会有后宫,会有各种各种妃子。
“以后,你会像皇上一样,有后宫三千嫔妃,什么惠妃、林妃的一大堆,或许到时候你就腻了我,不喜欢我了。”
“我的后宫只有你,真的,小菀。就算有其他的人,也会是摆设。”萧景邺很坚定说。
尽管萧景邺如此肯定的同许小菀承诺了,可许小菀心里却是十分明白的,这些事情无法避免。萧景邺注定会有无数的女人,除非萧景邺不当太子,不当皇上。
她总是会想到慈恩寺主持说的话,她这一生,颠沛流离,孤苦无依,不得善终。
卫云心进了宫,去给她的姑母皇后请安,估摸是要去同皇后哭诉萧景邺未曾碰她,未曾看过她一眼。
许小菀都已做好了被皇后传唤进宫,然后皇后苦口婆心的开劝她:“小菀,你得学会大度,太子会有无数的女人。让太子和云心同房吧!”
可是,皇后竟然没有。
原来皇后擅自做主将卫云心赐给萧景邺但侧妃,萧煜并不高兴,萧煜想要的是一个能为他解忧、能将这后宫的事处理的妥当的皇后,而非是善于玩弄权术的女人。
皇后娘家的势力不能过大,更不能蔓延至下一朝。
于是,卫云心去找皇后哭诉也没用,她成了无人疼无人爱,一抛出来就被牺牲掉的棋子。
萧景邺让她住在了林姿容旁边的院子,遣了几个下人照料,免了她每日晨昏定省,逢年过节的所有请安,还与她说,若是没事,莫要往他和许小菀跟前走动。这东宫里能养着她,若她不想待在东宫了,他也能给她一直休书。
京城里近来出了个歌谣,传得大街小巷尽是。
歌谣唱的是:“长亭长,短亭短,东宫有个太子妃,玉兔面,狐狸心,勾得男人断了魂呀断了魂”
许小菀本就不怎么与那些名媛贵女过多交涉,她们又是早对许小菀有些怨言。现在这谣言传出来,也都私下说叨许小菀的坏话。
“八岁就进了东宫当了太子妃,定是什么妖物转世,不然如何有那么大的能耐?”
“对了,原先太子是不喜欢她的,可突然就像是被她下了咒似的。竟然对她好起来了。”
“对了对了,听说啊”那人附耳与旁人说了一些事情。
于是,第二日,许多人再传,许小菀曾半夜化了妖魔之身,抓了男子行那等龌龊之事。吸了男子精气。
传得满京城都是。
就在接下来几天,东宫里莫名死了几个小厮。许小菀是妖魔化身这事就更加传得邪乎了,就连东宫的小厮见着她,都极为害怕,竟都绕开了道走。
萧景邺在查是谁放出了这样的谣言。
萧景晟也在查是谁放出了这样的谣言。
萧景邺觉得,这世上最想让许小菀死的人,无非就是皇上和皇后,先以谣言来毁坏许小菀的声誉,接着便以此为借口废掉许小菀的太子妃。
谨身殿中,萧煜看着折子,近侍公公侯在一旁。
殿内十分寂静,连萧煜翻动折子的声音都能听到。许久后,萧煜问了句:“京城谣言这事,传得大吗?”
“回皇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如今瞧着,太子妃怕是难逃此劫,皇上您可以放心了。”近侍公公小心的回着。
顿了顿,近侍公公又小心的提醒了句:“皇上,太子殿下在外面跪了有一个时辰了。”
萧煜脸上的喜色顿时消散,转变成一脸冷意:“由他跪着!”
“可”近侍公公有许多话没敢说出来,怕惹怒了萧煜,只悄悄的叹了口气。
“你明儿去办件事,问问那些个大臣家里可都有哪些未出阁的闺女,将她们的画像都送到东宫里去让太子挑一挑。”
近侍公公应了下来,约莫到了快传膳的时辰,他出了谨身殿,看萧景邺还跟那儿跪着,便过去同他道:“殿下,您还是别跪了,太子妃这回看来是在劫难逃了,皇上的意思,是要为你选妃了。”
萧景邺想此刻冲进谨身殿里去质问萧煜,是不是他让人传了那些谣言,是他处心积虑的容不下一个遗孤。
近侍公公拦下了他,与他道:“殿下,您与皇上对着干,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想保太子妃的性命,您得另想别的办法。”
萧景邺被劝出了宫,可他认定了是萧煜派人传了那些诋毁许小菀的谣言,他实在没有别的法子。
还偏偏不巧,今日又有加急折子送进宫里。南方发了打水,淹了好些郡县。
立即,有不少大臣开始上折子弹劾许小菀,提及许小菀是妖物一事,需以执以火刑。
其实,江南之地年年发大水。北方会大旱,这些人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眼看着许小菀就快要被架上火堆了,近侍公公悄悄给萧景邺传了句话:谣言不是皇上安排的。
萧景邺宛若看到了救许小菀的曙光,可是想要置许小菀于死地的人除了皇上,还会有谁呢?萧景邺先是怀疑东宫后院里的两个女人。只是将她们调查了一番后,确实不是她们所为。她们也没有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
萧景邺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想到了一个人。
曾经有个人,恨许小菀恨得要死,甚至疯狂入魔。